叶飞被李嘉月紧紧地抓住手腕,那一刻,他的脑袋竟然有几分胡思乱想。殊不知,他的心魔好像被勾起来,鬼使神差地坐在了李嘉月的身边。
李嘉月的嘴巴里,胡乱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之前刚刚苏醒的李嘉月,这下子又昏迷过去。
叶飞抬起手臂,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她的额头。回想起白天的时候,她在马场上飞扬的身姿,忽然陷入其中。没想到,李嘉月还会打马球,意外地打得还不错,之前只是觉得她似乎有些刁蛮任性罢了。
如果有一天,李嘉月倘若真的嫁给了外邦人,叶飞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他会不会后悔?
如果那天,李嘉月没有鼓起勇气,写信向他求助,或许就不会有马球赛的这一天。叶飞抿嘴嘴唇笑了笑,没说话。
“哪有那么多如果。”叶飞自言自语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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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画之已经忘记了,那一天晚上,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申屠玄霆。这下子到好了,好不容易回一趟薛家,结果一大早,薛家大门就发出几声沉闷的响声。
“外面怎么那么吵啊,百帘。”薛画之还没睡醒,她起床揉了揉睡眼。
百帘在门外,正好打了一盆水,急急忙忙地走进来搁在桌面上。
“姑娘,您赶紧洗洗吧,大皇子来提亲了。”百帘瞪大了眼睛,说道。
薛画之一惊,差点从床上直接摔下来,然后她摇晃着脑袋,又惊吓地问:“百帘,你说谁?”
“大皇子啊,申屠玄霆!姑娘,你怎么睡了一晚上,什么都不记得了?”
百帘言之凿凿的模样,薛画之就闭上眼睛努力回想了一番,最后她终于想起来昨晚入睡的时候,好像和百帘提过此事。
不过,薛画之记得自己只是顺嘴一提,也没有仔细说啊。百帘这个丫头,怎么立马能联想到这么多的呢?
“哎呀,姑娘!你赶紧起床吧,大皇子的队伍都排满了整条街呢,就连百姓们也都来凑热闹了。”
什么,还排满了整条街?薛画之这下子再也坐不住了,她立马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从衣架子上拿了一件外套,什么也不顾,就这般飞出去了。
“姑娘,脸还没洗呢!”百帘在身后喊了一声。
此时的薛画之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整个人倒是慌了神。她竟然是光着脚丫子,来到走廊张望了几分。于是,她就看到大门被打开,然后申屠玄霆穿着上次在西夜国地皇族服饰,就这般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不仅如此,他身后的小厮们,两三个人抬着一大箱东西。不对,是十几个大箱子,估摸这应该是提亲的彩礼。
外面的百姓就像是看热闹一般,他们笑着,吵着,一大早薛家门口就已经水泄不通了。
眼下最忙的就是江小娘了,她指挥着家仆,赶紧腾出地儿,让申屠玄霆把箱子放在院子里面。这几十个大箱子,一下子就把后院给塞满了,剩下的几个只能摞在一块。
“冯公子?不对不对,是大皇子。”江小娘笑着,一边说着以表搓手。
江小娘就算是做梦也不曾知道,原来曾经的冯墨亭,竟然就是西夜国的王子。薛兆齐也从房间里出来,家里如此的热闹,怎么能少了他呢。
“三妹,你怎么连正经衣服都没穿啊?”薛兆齐走过来,看着凌乱的妹妹,皱着眉头。
薛画之一愣,转过头看着自己的二哥,又看着院子里堆满了的箱子。
“二哥,我不是在做梦吧?”薛画之问道。
薛兆齐一只手敲了敲薛画之的脑门,就像是小时候一样。薛画之感到痛楚,这才知道自己原来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原来我不是在做梦啊……”
薛画之正感叹着,院子里冒出另外一个身影。申屠玄霆在薛家住过,已经熟悉了地形,他绕过假山看到正呆呆站在走廊里的薛画之,倒是亲切地打着招呼。
“娘子!”
薛画之突然脸一红,倒是回了一句:“你别乱喊!”
话音刚落,梅之从房里出来,她扶着四弟薛兆渝,两个人缓缓地走过来。听说外面热闹,两个人这才准备看看,但一看到后院地“阵仗”。他们俩,也完全傻了眼。
“三姐,这……”薛兆渝一副疑惑,他从来没有看过如此多的彩礼。
还记得大姐薛梅之成亲办婚礼的前些天,方郑家的彩礼也不过是寥寥几箱子而已。
“这不是大姐,还有四弟吗?”申屠玄霆这一副,我已经把你们当成自家人的态度,着实让对面的四个兄弟姐妹有些“尴尬”。
薛兆齐见状,赶忙绕过走廊,很快就来到申屠玄霆的身边,他皱着眉毛,将申屠玄霆拉到一边。
“你一大早地过来,送这么多东西,你到底想干嘛?”
薛兆齐扯着申屠玄霆的衣服角儿,不耐地问道。可申屠玄霆脸上却一副淡然,他倒是扬起脖子,抬手指向薛画之。
“还能干嘛,自然是娶你妹妹。”
薛兆齐回过头,看了一眼三妹,叹了一口气。
“我之前把你当成我的好兄弟,没想到你竟然打我妹妹的主意?”薛兆齐有些愤愤不平,怎么有一种好白菜被猪给拱了的感觉?
申屠玄霆倒是笑了笑回答:“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与其把你三妹嫁给外人,不如嫁给你信任的人,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好好的对待画之。绝不会,让她受半分地委屈。”
申屠玄霆说的话,除了几分道理之外,也有几分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