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是“培训”的一天。主讲人,是耿昌巡。听课的对象,就是沽口寨剩下的那些伙计们。
不仅如此,薛画之还重新为这个新的“组织”,取了一个全新的名字:飞雁门。
对于这个新名字,伙计们好像都挺满意的。
“咱们运出去的货,在出发之前清点一遍。到达目的地之后,也必须清点一遍。以后,咱们手里必须有两本册子,分别给每次运输的两个人保管。每一份册子,都是我和耿先生已经定制好的,绝不会弄混,也不可能有另外一份雷同的。并且,每本册子上也有大家的名字。”
一堂课下来,薛画之觉得自己似乎口干舌燥。和平日不同,因为她所面对的人,是原来那些在沽口寨待过的伙计。
最关键的一点,伙计们对于文字的识别不全。所以在制作册子之前,她也考虑过很躲,文字尽量不要写得过于负责。
册子里,一部分用符号所代替。这样一来,伙计们也好辨认。整个“培训”时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最关键的一点,伙计们的接受程度。毕竟运送的整个过程,薛画之不会每次都参与,虽然目前只是在宁州这一块来进行。
但对于薛画之来讲,从长远看,宁州绝对不是她最后的目标。没错,放眼未来,薛画之一定要把宁州整个版块给打通。
虽说只是一步步来实现,但挤出没做好,后面的计划也不可能实现。薛画之并没有因为此刻短暂的成功,觉得自己多了不起。
为了宁州,薛画之也是为了当好“宁州君使”,为了对得起这个名称,对得起自己。她一直在很努力,努力地实现当初对于自己的“承诺”。
----
好不容易收到远在宁州的信,薛家人都特别的兴奋。
傍晚,薛兆齐从柜上回来,他站在门口,就听到江小娘喊着自己。
“兆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画之,终于来音讯了!”江小娘激动地在院子中间喊了一声。
薛有财从书房里走出来,咳嗽两声,江小娘这才收敛一些。不过小娘还是能从薛老爷的脸上,看到一丝的欣喜。
今晚,大姐薛梅之也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她的丈夫方郑。
“姐夫。”薛兆齐点点头,坐到姐夫身边,于是两人开始闲聊。
梅之去到厨房,帮忙江小娘做晚饭。又过了一会儿,薛有财从房间里,杵着拐棍,拖着管家阿黄走过来。
“父亲。”
“岳父。”
两人一块让座,把中间的座位让给了薛有财。
薛有财缓缓地坐下,先看了看方郑,然后让他坐下。薛兆齐倒也不在乎,他耸耸肩也顺着一块坐下了。
这次聊天到和原来不同,方郑竟然主动提及薛画之的近况。他平日里,都不会在意薛画之这个“小妹”。
自从薛画之就任以来,传来的消息一开始本事少之又少。可前几日,倒是听说宁州州府被撤走,所以说宁州目前最高的官职,薛画之君使就是其中之一。
“我听说,宁州有个沽口寨。小妹之前在信上也提到过,没想到还没几日的功夫,沽口寨竟然没了。我想啊,肯定是小妹的功劳。”
薛兆齐一谈到薛画之,他满脸的自豪感。
“没想到画之还有这个本事。”
能够听出来,方郑的话语里有一点酸意。对于薛画之目前的地位,方郑肯定是比不过,心中的落差可不只是一丁半点。
“我还听说,天涯海阁的少阁主也过去了。有传闻,画之和叶飞之间的关系。或许这次沽口寨,有叶飞帮忙也说不定。”方郑的语气和原来的不同,他余光瞧了一眼薛有财。
在此之前,薛有财压根不知道叶飞也过去了。结果这下子被方郑这么一形容,怎么他们俩的关系,没有旁人想象的那么简单。
“希望画之没事就好,叶飞那边……就……”方郑的口吻也越来越不友善。
这会儿薛梅之也躲在柱子后面,听到了他们几个的对话。可薛梅之不敢上前去,她一向不敢顶撞方郑。
方郑自从考中秀才之后,毫无作为。但又仗着自己读过书的份上,每回都瞧不起从商家庭的薛梅之。
薛梅之秉性懦弱,和之前去世的亲娘一模一样。虽然每逢在家里,正方对于薛画之多有抱怨,可她却不敢顶嘴。
还记得有次,她为自己的小妹说了几句,方郑竟然打了她一巴掌,让她闭嘴。
现在方郑竟然又出言不逊,薛梅之的内心自然不好受,她紧紧地握住餐盘。她的指甲盖都开始泛白,可腿却没有任何的直觉。
“大姐。”
此时,薛兆渝竟然站在自己的身后。薛梅之一回头,差点吓了一大跳。
“兆渝,你怎么在这里?”薛梅之掩盖自己慌张的神色,低头问了一句。
薛兆渝自然也听到刚才方郑的一番话,至于他大姐的处境,多少也听江小娘说过。大姐和三姐不同,她心底善良,却时常被人欺负。
以前在家里唯命是从,现在嫁入了婆家,还是对丈夫唯命是从。
“刚才姐夫的话,我也听到了。”薛兆渝站在薛梅之的身边,声音不大。
“你姐夫不是那个意思。”
这句话说完,薛梅之自己都不相信。方郑没有那个意思?那他何雏此言?
“平日里梅之也跟我说过,画之的本性善良,但她在宁州的所作所为,我也只是听我一个朋友提及过。她和叶飞……”
“你闭嘴。”
方郑一愣,转过头一看,薛梅之站在旁边,正瞪着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