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却好像对这话没什么反应,只淡淡道:“蒋叔,我爷爷那是说着玩呢,他又不是没孙子,我二叔家的堂哥不是生了一个小子吗?”
蒋先生叹口气道:“你二叔又不是亲生的,你爹才是亲生的。”
张晓英暗自咧嘴,这到底听的都是些什么事啊?这样的私事听出来,也不知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她心里瞎寻思着,慢慢也理出个头绪。
杜云肯定是某个财阀的继承人,现在老爷子逼他成亲,他老大不乐意的。
不过她心里也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嫁到他家里去呢。
她正瞎捉摸着,蒋先生突然道:“现在好了,你有女朋友了,我也好向你爷爷交差了。”
杜云道:“你知道了就好了,你这回来什么时候走呢?”
蒋先生道:“我这刚来两天,你怎么就叫我走呢?”
杜云道:“那你不走留在这儿做什么?”
蒋先生笑道:“我好容易来一趟,怎么也得了解一下你这小女朋友的性情,为人,回头也好跟你爷爷说嘴去啊。”
他说着对张晓英道:“小丫头,你能不能陪我在这城里玩几天啊?”
张晓英看看杜云,杜云摇摇头,“她不行,她还有事要帮我,你自己逛吧。”
蒋先生笑道:“你要是这样,我可就不走了啊。你要肯让她陪我,去待几天就走,否则就在这儿一直待着,烦死你再说吧。”
从房间里出来,杜云在前面走,张晓英在后面走。
两人走到一段,杜云突然道:“晓英,就麻烦你陪蒋先生几天行吗?他这人挺好的,不会难为你的。”
张晓英点头,她本来就是杜云的员工,老板发话了,她去陪蒋先生两天,倒也没什么。就当是为了做什么陪客户了。
只是那蒋先生看她的眼神总是奇奇怪怪的,让人很不舒服。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杜总,你女朋友是谁啊?”
杜云回首看她一眼,“你当真不知道?”
张晓英道:“我怎么知道啊?以前也没听你说过啊。”
杜云忽然笑了起来,他伸手在张晓英头上摸了一下,眼神很是温柔,“你这丫头,有时候都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
她听他们说了半天话,竟然不知道在说的什么吗?
张晓英满脸疑惑地看他走出去,她不是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绝没把杜云的女朋友往她身上套过。
她和杜云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相距太远,就算有一瞬间的融合,也绝对不可能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在她眼里,杜云就是哥哥,是朋友,是老板。
这老板还能做男朋友?
她心没往那边想,自然也就不能意会了。
等第二天,她跟薛藴再次来到洛阳大厦。
杜云不放心张晓英一个人陪着蒋先生,所以让薛藴跟着一起。他有车,正好可以带蒋先生在四处逛逛。
薛藴苦笑道:“合着我就是那个司机吗?”
张晓英拍拍他的肩头,“你算司机,那我算什么?”
薛藴不知道她算什么,而张晓英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
她以为自己就是在陪客户,可在蒋先生眼里,她却好像是个后辈年轻人。
蒋先生对她十分亲切,还很和蔼地问她,“你昨晚睡得好吗?”
张晓英点点头,心里暗道,杜云还说这老头不好说话,这么看不是挺好说话的吗?
“蒋先生,您想去哪儿啊?”
“随便逛逛就好,只要是你陪着,去哪儿都好。”
张晓英使劲想想,容城哪儿有什么好玩的?
说实话,她到这地方三年了,还从没出去玩过。只是偶尔同学聚会,会去一些景点什么的。
她想了想,“要不咱们去筑博物馆吧。”
蒋先生笑道:“博物馆什么的就算了,我爱泡茶馆,咱们就去茶馆坐坐吧。”
这让张晓英出了口气,去茶馆什么的,比带着她大街小巷的跑来跑去,简单多了。
两人找了一家茶馆坐下,蒋先生很健谈,他拉着张晓英陪他聊天,跟她说了好些有关杜云的事。
“你不知道杜云小时候有多调皮,他往我抽的雪茄烟里放盐,咸得我嗓子疼。他还往妹妹脖子里放虫子,往花盆里吐口水,还往别人茶杯里放土……唉,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啊。”
张晓英听着,她真想象不到杜云还有这样的一面?他平时都是很斯文的。
不过杜云也提过,他的童年并不幸福。
这姓蒋的说的,看着也不像不幸福的啊?
蒋先生说着又道:“不过这是个很善良的孩子,虽然小时候调皮,可长大之后,就变得挺有出息的。等以后你们将来结了婚,再生个孩子,我就算对得起他父亲去世前的嘱托了。”
张晓英本来挺正经地听着,听到这话,不由怔了怔,“什么生孩子?”
蒋先生道:“你不是他的女朋友吗?将来你们结了婚,肯定要生孩子的,最好快点生,这样才好继承杜家上亿的资产。”
张晓英正色道:“我想蒋先生是不是搞错了?我和杜总不是那种关系。”
蒋先生笑道:“哎呦,小丫头还害羞呢。杜云已经承认了,你们两人交往已经两年了。”
张晓英心中暗道,怪不得她问杜云女朋友是谁,杜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原来他居然设计陷害她。
他自己被人逼婚,逼得没办法了,才把她拉出去挡枪吗?
这也怪不得蒋先生话里有话,还非得让她陪着,原来是把她当成杜云的女朋友,打算从她这里探听什么消息吗?
蒋先生这满脸慈爱的样子,让人以为这就是一个慈爱的长者,对杜云也满是疼爱之意。
要不是临来之时,杜云嘱咐她,无论蒋先生跟她说什么,也不要信,她就真的以为这蒋先生是个好人了。
对于杜云的家事,张晓英并不太清楚,不过似乎也听杜云说过一两句,说他家里斗得很厉害,爷爷当年娶了两房媳妇,一妻一妾,后来又有了三房和四房。
一个女人一场戏,四个女人那斗争可就激烈了。再加上她们生的孩子,孩子再生的孩子,就是十几出,二十几出大戏在同时唱了。
当年杜云就是因为受不了这种勾心斗角,才会从家里出来,自己创业的。
虽然蒋先生一再强调,他和杜家是世交,并和杜云死去的父亲交好,但杜云不相信她,张晓英心里多少也对她多了几分猜疑。
所以跟着他的两三天,蒋先生不论问她什么,她都一概装傻,表现的好像一个纯洁的学生,对社会也不了解,天真,可爱,还有几分傻气。
蒋先生试探了两天,也没问出有用的东西,也就渐渐地不再带她一起出去了。
张晓英本来以为她和蒋先生的缘分,也就这么多了。
可是这一天,她在学校接到一个电话,正是蒋先生打过来。
他笑道:“晓英,你能来一趟吗?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张晓英想到自己陪他的工作,还没完成,就点头同意了。
骑着车来到罗阳大厦,蒋先生在房间里等着呢。
一见到她就道:“你先坐一会儿,我等一下就过来。”
张晓英坐在那儿等着,有服务生端了一杯咖啡过来。
她喝了一口,咖啡口味很好,和在县城里的完全不一样。
喝着咖啡,环顾四周,这好像不是那天的房间了,难道蒋先生换房了不成?
看着看着,忽然觉得眼皮有些发沉,人靠在沙发上,渐渐地没有知觉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她醒过来时,在一张床上。
她很确定这不是罗阳大厦的床,因为那地方装修的豪华,就是一个普通房间也都是很讲究的。
可是这里却只有很简单的床,白色床单,屋子小的可怜,除了床和一张桌子,几乎放不下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