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仙境般的清秀山林中,一道消瘦身影快速掠过道道树枝,停顿片刻又向前冲去,肉眼无法望见的无形波动悄然扩散而开,将所有被那无形波动经过的事物,一一事无巨细地展现在脑海中。
神识传来详细到每一棵树每一棵草的讯息,凌城面色阴沉,经过一个时辰的大范围的探查,他发现所有的草木表面看上去与寻常并无什么不同,但若是仔细打量起来,便是可以察觉到隐藏着植物内部的淡淡黑气。
而那黑气,与始终未曾苏醒的那名漠城游侠额头处的黑气,如出一辙。
“看来,那人应该就在附近不远处了。”摘下一棵草,凌城细细揣摩一番后,随意将之丢掉,看向满山的茂密CL,眉宇间浮上淡淡的忧虑。
眼下他在名敌在暗,如果对方有意躲藏的话,他们几乎没有可能会发现这些人的踪迹。
毕竟以漠城游侠来说,他们经常来重凛山进行完成任务,他们对于这片山林的熟悉程度必然是要高于凌城的,可即便如此,大批的游侠成员到了此处以后,仍然毫无例外地一一被神秘人偷袭,仿佛无解一般。
凌城在其他的地方继续搜查,范围几乎囊括了周围近十座山峰,山间草木无一例外都被黑气侵蚀,败絮其中,空有一副青翠外表。
本想通过黑气分布的不同程度来找到蛛丝马迹,但是显然,地面上的任何草木中的黑气全都一模一样,既不多也不少,这样一来就能轻松的掩人耳目,让人分辨不清这股力量的到底是从哪个方向传染过来。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日渐傍晚,凌城仰头望了眼林间稀疏退去的阳光,缓缓摇头,“看来今日只有这样了,倒也不是没有丝毫的进展。”
释放出手中的信号弹,无形的光波冲向天空,为了不打草惊蛇,凌城特地将信号弹做成了无形状,这样只有熟知这种信号弹的人才会感受到其中存在的元气,不然常人只会认为是空气中的元气紊乱罢了。
不多时,娄湘湘的轻盈身影出现在前方的巨石上,迅速向着凌城的方向靠拢。
诡异的是,刚刚还晴朗光辉照耀的天空,转瞬间阴云漫卷而来,将天空后的太阳遮盖住,浓黑如墨的乌云如同茫茫大军压阵,逐渐给大地笼上一层银灰色的布幔,天空上下起亿万的暴雨,雨声如瀑。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娄湘湘一脸焦急地赶来,没好气地道了句,身影便是向着山上掠去。
凌城也是动身跃动,借着微弱的天色光亮,两人终于是在暴雨倾泻后不久找到了一处还算宽敞的山洞。
两道身影迅速闪如山洞内,浑身来自雨水的压力立刻剥离,流淌的雨滴顺着衣衫往下掉落,PP打在潮S的地面上,很快就积成一个小水洼。
娄湘湘很是心疼地将自己的头发整理好,将那两条黑色马尾解开,拧干上面的水分,随即把垂落的纤细发丝捆扎盘在头上,一双精致脸蛋被雨水浸S更加水润白皙,淡淡昏暗光亮里,少女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怀中揣着许些还算干燥的木柴,凌城从山洞深处走来,丢在山洞地面的ZY,手中火光闪现弹射而出,点点微光冒了出来,在轻轻掠过的微风下火势快速蔓延,灼烧的火焰将四周的山洞内壁照亮,也映照着此时两人S漉漉的脸庞。
自顾自地坐下来,凌城便是要把上身衣衫褪下,放在火堆旁烘烤。
“啊!你干什么!你这人,怎么就脱衣服?!”脸上迅速飞过一抹羞怒,娄湘湘腾的一声翻转身子背对凌城。
凌城愣在半空,脸颊上掠过尴尬之意,他忘了眼下山洞内只有他和娄湘湘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再把上衣脱了……怎么说都过意不去啊。
“好吧好吧,我把衣服穿上,你转过来吧,别冻着了,不然回头你们家老爷子找我麻烦。”苦笑一番,凌城还是乖乖地把衣服穿好,潮S的衣衫贴在皮肤上,让凌城一阵别扭。
小心翼翼地偏过头来,仿佛是怕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见凌城已经穿好衣服,娄湘湘转过身来,狡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歉意,她向火堆里填上柴火,忽然道:“你认识我父亲?”
“我可没那资格,”凌城连忙摇头,手中握着一根长长枝条,拨动火堆,“只是想想就知道,像你这样出生在超级宗门家的大小姐,必是家中的掌上明珠,更可况你上下有没有兄弟姐妹,贵宗宗主自然要更加怜爱你才对。”
娄湘湘意外地一愣,坐在那里失了神一般,好半晌才缓了过来,小嘴撅起来,“要是那样才好了呢,父亲可不把我当闺女看,就差没给我穿上男人的装扮了。”
“就你这样,穿上了,也不像男人啊。”凌城见娄湘湘意态可爱,脸蛋被火烤的微微发红,不禁调笑道。
少有的与凌城直接反驳起来,娄湘湘翻翻白眼,“女人怎么了,女人也可以征Z沙场,讨伐邪魔的好么!上次你跟本小姐还没打完就跑了,本小姐还没找你算账呢,这个怎么算?”
感受着娄湘湘戏谑般的眼神,凌城脑海中回想起上次从朱雀阁仓皇逃出的窘迫模样,脑子里止不住一阵恶寒,生生啐了一口,“上次那是……那绝对是意外,以后有机会肯定要跟你好好打一架!不过话说回来,我上次说的事,你到底有没有查过?”
“当然查过,虽然你这骗子不值得信任,不过本小姐还是对宗门事物很关心的,”娄湘湘瞧了眼收敛起窘态好整以暇的凌城,不禁觉得好笑,眼中有得意神情,“我让小白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般英灵殿的玉牌,发现没有任何一张玉牌熄灭,这就意味着的确没有弟子被杀掉。”
“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娄湘湘点点头,神态中有一丝不解,“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外人直接侵入体内,通过夺舍来达到占领的目的。基于这一点,玉牌中有一张的确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