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洛克不明白这问题从何而来，不过还是老实的答道。
“神让路西法尊敬圣子，但是不能说神放弃他吧。堕天成魔王以后，那就没有弃子不弃子的问题了。”
“我觉得，地狱的存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强化了人类对天国的敬畏的。食用了智慧果的人类，神不再是他们眼中的唯一。人类越来越聪明，力量越来越强，自然会怀疑他们是否还有必要继续尊敬神。地狱和天国，两种截然不同世界的存在，为人类昭示了两种不同的道路。”
“的确有人会因抑制不住欲望而选择罪恶，但是绝大多数的人畏惧黑暗，渴望获得庇护免受邪恶的伤害。而天国也因为有了需要对抗的对相，不至于因安逸和懈怠堕落腐化，再生出大规模叛乱的事件。所以，地狱的存在对天国来说，并不完全是坏事。”
“你说话能不能不总那么绕？直说老板把他扔过去是为了让他当个反面例子，甚至跟公司作对，反向强化公司不就可以了？”
夏洛克不耐烦的打断这颇有哲学辩证味道的说明。
“我倒不觉得这是上面一开始就有的打算，或许是你想太多。”
白叶看了银发青年，露出一个不信服的皮笑肉不笑。
“他灵力丢了本来就是个意外，不是什么‘上帝选中的路西法’。要是真的那么重视他，让他自己偷偷摸摸的继续经营就好了，何必在知道他生还之后让我们出面对付呢？”
“……”
银发青年从白叶的话中，读出他对夙夜的态度很负面。
这态度势必会影响到他们对夙夜的“处置方式。”
可银发青年本身并不打算多插嘴，评价将私人好恶带入工作的对错。
毕竟，他的名字叫做贝奥巴斯——意为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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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的倒霉教官，在夙夜的“强烈的希望”下，咬牙切齿的将他带入了地宫的极密设施——一座正在营建的大型地下训练场。
被十数根巨大石柱支撑的黑暗地下道走到尽头，两人面前是一扇合金大门。
“下午就有一批工人进来，你可以跟着混进去。不过我告诉你，这‘地宫’只有一个出口，里面也是机关重重。如果两天之后我没有收到你通知解药地址的邮件，拿不到解药，我就立刻告诉别人封死这里。”
教官最后警告夙夜。
“谢谢忠告，我就没想出去，随便你封。”
夙夜毫不在意的轻松一笑。
“你？！”
教官将夙夜的话视为挑衅，差点没挥拳头。
夙夜则继续调侃。
“不过我还挺喜欢你的，会祈求老天保佑你长命百岁。”
听到夙夜对自己表示称赞，高大的教官禁不住浑身一抖。
“谢谢，我拒绝，你帮我祈祷估计会折寿。”
送瘟神一样把夙夜留在地道里，教官迅速的原路返回，他还要按照夙夜的指导对监控录像移花接木。
上了最后一阶楼梯，他听到下面传来什么东西裂开的响声。
“？！”
为了尽快摆脱那个“恶魔”，他决定不去管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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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没有等工人来跟着混进去，而是用他手上的灵光剑强劈大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至于有没有警报，几时会来人，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了。
这座地下建筑与其说是训练场，不如说是个跟“地宫”名字极其符合的迷宫形宫殿。
入口是宽阔的大厅，有数条青灰砖板铺成的道路，有的上，有的下，通往各个方向，看上去这里似乎至少是个三层建筑。
夙夜靠近一条向下的道路，发现它绕了个大弯通向一个大地坑，地坑中放有一些机关木头人样的设施。
再看向一条通往上层的道路，不知什么东西放出红光，看上去是某种警戒的信号。
他选择了正前方那条最宽的道路走了过去。
建筑深处又是别有洞天，加入了很多许多现代化合成材料制作的布置和设施。
“竟然已经修到这种程度了。”
夙夜一边走，一边审视目所能及的环境。
他手上托着一抬小型电脑，电脑上附着着一个半球状器械，器械上放出多道光线，闪动着向各个方向延伸。
电脑屏幕上，程序自动绘制出光线探索出的空间地图。随着夙夜的前进，地图不断的扩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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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多前，白叶完成了任务，将九黎族处刑场“生祭窟”的情报成功带回了天国。天国分析得到的情报，动用组织资源，发射了一颗私人卫星，发出强烈的干扰磁场，成功让生祭窟的吸收灵气的功能作废。
这座地宫开始营建，正是在生祭窟作废不久之后的事。
表面上，生祭窟只是个旧时代遗留的野蛮处刑场，专门用于处决异能者。异能者在窟中，灵力和生气会被吸食殆尽，越是灵力高的人，被吸取的速度就越快。
对于生祭窟的原理，天国曾有过两种猜想。
第一种，认为生祭窟类似一个反向磁场，可以将异能者的灵力和人的生命力反向还原到宇宙之中。
第二种，认为生祭窟是一个大型的聚力法器，只是单纯的将力量吸收。
经过对生祭窟及其周边环境的调查，并没有发现它有异常散发灵气的迹象，第一种猜想就被否定了。
但如果是第二种，单纯的吸收力量，就存在另一个问题——被吸收的力量去了哪里。
按照估算，生祭窟所需要的运作能量，远小于它汲取的能量。自古以来积累下的庞大力量，究竟是做了什么用途。
夙夜通过天国跟长延王“合作”的计划进入神殿之后，逐渐了解到，九黎族的圣地蚩尤冢，是个需要大量灵力的地方。每年，该地的灵力都是以蚩尤冢为中心发生大量损耗。
夙夜刚到九黎族时，凌希的父亲还在世，曾经为蚩尤冢注入过神力。夙夜看到过他消耗过后虚弱的样子。
传说，蚩尤冢每隔12年就需要大量的灵力注入，否则九黎族就会失去守护发生灾难。那么生祭窟积累的力量，会不会也流向了蚩尤冢？
生祭窟真实的作用，不是杀死罪人，而是为了给蚩尤冢聚集力量？
无论生祭窟真实作用是什么，它已经发挥不了功效。
地宫毗邻生祭窟，在地宫下面营建这座真正的“地下宫殿”，很可能就是为了代替生祭窟。
尽管在建筑风格上跟古迹样的生祭窟南辕北辙，地下宫殿也设置了许多让人觉得玄妙的图腾，还有一些包裹着现代化材料外壳的不明机械，让人对它们的用图不禁产生遐想。
走到地宫深处，夙夜停住了脚步。
确认过电脑上的地图，他抬头向上看去。
这里似乎是一个天井，天棚比其他所有的地方都要高，成一个倒漏斗的形状，顶部为圆形平面。
“果然，我两年前来的，就是这个地方。”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过去的影像。
——那时候，这个天井还没有开辟得像现在这样干净，更没有什么墙壁地板。
土石木柱凌乱的填满了空间，探照灯毫无规则的三两悬挂在各处。
他靠在废墟样的建筑材料堆中，一个少女，拿着一柄长剑，来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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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丑闻一事迅速在九黎族掀起一阵狂风骤雨，凌希并没有放过心脏病又又复发的赵氏集团总裁赵锦。
她买好了慰问品，还听了凌御的建议叫上了降炎。
两人像一对探视卧病老教师的高中生，走进了赵锦所住的医院。
“想见你一面可真难啊，赵总裁。”
凌希将画有桃子馒头的点心盒子，放在赵锦病床前的小桌上。
“……让公主破费了。”
面色青白的中年男子，无力的应答道。
他在六大集团首脑之中，年纪仅次于刘义峥，也算是资历比较深了。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最近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凌希这个小姑娘面前竟然摆出一副抬不起头的样子。
他的妻子在床头，用拘谨的笑容对凌希道谢。
三个保镖靠窗站一排，姿势也毫不松懈。
凌希注意到这VIP病房里的人并不欢迎她，索性把话说开。
“我先说，我不是来逼宫也不是来趁火打劫的，你们用不着那么看着我。”
“嗯？不是吗？”
降炎一贫嘴，就被凌希脚跟踩上了脚尖。
不过两人穿的都是运动鞋，没有造成多大伤害，降炎没有乖乖闭嘴。
“你一脸气势汹汹，怎么看都来者不善，也不能怪人家对你大眼瞪小眼。”
“……”
自己表情可能不太好，这点凌希是承认的。
本来只是抱着咨询的态度随便问问的，但是谁想到，赵锦自知理亏，怕凌希追究，各种磨磨唧唧，还翻来覆去，企图借丑闻推掉凌希好不容易约下的时间，这让凌希怎么能笑脸相迎。
“公主，想问什么……？”
既然凌希人都到跟前了，赵锦也放弃了，只想着早完事早解脱。
凌希稍微收敛了不爽的表情，口气严肃了几分。
“赵总裁在家族里也是资历很深的要员，我想问，你知道的，所有、任何，跟前王子和王子妃——也就是我的父亲母亲的事故有关的情报，包括疑似有关的，你觉得有不对劲的，别人传说的小道消息。”
“还有你知道的，有关万代家，还有万代家跟九黎家接触的情报。”
降炎在一旁补充。
他不是免费来给凌希作伴的，他提出的条件，就是也要有提问权。
“这位是……？护卫吗？”
赵锦困惑的看向身上散发着陌生又强大的灵力气息的少年。
“你就当他是，随便说。”
凌希可不想因为“炎帝”二字，让赵锦的心脏病又又又复发，万一他以此为借口当场昏过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