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李玉接过娴贵妃手中的证言递给皇帝。
站在原地娴贵妃点头示意证人开口。
“皇上救命啊。”扑通跪在地上，瘦骨嶙峋的证人开口叫屈。
懒得看一身脏兮兮的证人，皇帝催促娴贵妃快点。
“皇上想要的答案就在这个马夫身上，一切要从这个马夫的死开始。”
令嫔确实打算在马场制造一场意外，打算借此赢得皇帝同情摆脱皇后。
但她失败了。
被皇后说服的纯贵妃在那个晚上也让人去了马场，可惜她的人刚到马场还没有动手脚就被发现了。
第二天马场，纯贵妃打算对马缰动手制造意外，依旧失败。
被动了手脚的马缰弘昼发现，他告诉娴贵妃后，娴贵妃找荷蕊去处理了马缰，也处理了纯贵妃留下的隐患。
真正让令嫔坠马的是插在马蹄上的一根银针。
弘昼用刑马夫什么都招了。
受命于皇后的马夫利用对马的了解，在令嫔提出要换马的短短时间，把一根银针插在马蹄上。
所有人都在为皇帝担惊受怕时，马夫又悄悄取走银针，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马夫被抓皇后当然着急，除了傅恒她没有别的人可以信任。
知道弘昼找不到更多线索，娴贵妃提议弘昼把这件事交给傅恒去查，也可以麻痹皇后。
“皇后娘娘，你很聪明的认定马夫是你的人，一定不会出卖你。”
皇后错了，生死之际人都怕死，马夫也是人也怕死。
面对皇帝打量的目光，皇后回以微笑维持表面的镇定。
走到这一步她不再有侥幸，只希望娴贵妃别查出另外一件事才好。
平静的双眸下是不甘，皇后温婉的脸还是那么得体。
“娴贵妃有证据么？”
她坚信只要一口咬定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只凭一个马夫皇帝是不会相信的。
“莲心把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有三个侍卫装扮的人被带上来。
这些人是傅恒的人，看见他的下属被娴贵妃看管，傅恒双眼沉寂。
龙椅上皇帝双眸半眯，他的目光徘徊在傅恒和皇后之间。
不等娴贵妃开口，傅恒扑通跪在地上，心如死灰。
见到三个人那一刻，他心里就认定令嫔坠马这件事是他的皇后姐姐做的。
“皇上，要杀马夫的人是臣。”
皇后是一母同胞的姐姐，令嫔是他此生最爱的人。
要怎么选？
心被撕扯成两半，傅恒选择了皇后。姐姐是他的亲人，为他为富察家姐姐付出了一生。
他是富察家的儿子，注定要守护富察家。
下定决心傅恒反而放轻松“是臣要杀令嫔娘娘。”
傅恒一番话让所有人震惊。
纯贵妃第一个不信，傅恒这个人痴爱魏璎珞，他怎么会杀她。
看着为了保皇后不惜自毁的傅恒，娴贵妃双眼流露了罕见的同情。
没想到傅恒对皇后倒是一番姐弟情深，还真是难得的有情人。
可惜，她不会让傅恒顶罪。摇头笑傅恒的愚蠢，娴贵妃冷漠开口“傅恒本宫劝你想清楚再认罪。”
不惧傅恒要吃人的目光，娴贵妃平静的看着他继续说“本宫接下来的话会让你清醒。”
揭开茶盖，娴贵妃抿了口水缓解了嗓子的干涩。
“皇上，臣妾还有第二件事要说。”
点点头，皇帝准许娴贵妃继续。
“这件事跟令嫔有关。”
感受到大家的目光，令嫔有伤的头垂的更低，她不要这种莫须有的同情。
转头看着皇帝，娴贵妃轻声问皇帝，她上次求见皇帝还记得么。
点点头，他告诉娴贵妃他还记得。
“有人给令嫔下药，令嫔以后可能终身子嗣艰难。”
“你说什么？”噌的一下皇帝从龙椅上起身。
双手抓这娴贵妃的肩膀，他情绪过于激动。
肩膀被晃动，娴贵妃很不舒服。尤其皇帝的手劲儿特别大，弄疼了她。
忍不了皇帝拿她撒气，娴贵妃不客气的踩在皇帝脚背上。
“皇上没事儿吧，臣妾不是故意的。”
脚背的疼痛刺激皇帝混乱的理智回笼。
“朕”摆摆手，皇帝被李玉搀扶回龙椅。“没事儿，娴贵妃你继续。”
纯贵妃先开口，说话的语调还有点不以为然。
“娴贵妃，这种话你可不能乱说，任何事都要有证据。”
纯贵妃一番话让不安皇后松了口气，让她误以为纯贵妃还是站她这边。
给纯贵妃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收到娴贵妃眼神的荷蕊很快把证人带到。
女医登上大殿一见皇后就畏惧的后退，口中满是惊惶。
“不要杀我，娘娘饶命。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说。”
荷蕊耐心安抚，女医这才平静下来。
“皇上恕罪。”撩起女医满是疤痕的手臂，娴贵妃解释女医害怕的原因。
“臣妾在甬道遇见女医时，她已经非常胆小。但她的话可信。”
见皇后真的不能加害她，女医缓缓说了她的遭遇。
奉皇后之命她偷偷往令嫔服用的避子汤里加了别的药。
这些药跟避子汤混合在一起，没有医术的人根本不会发现。
皇后一手如意算盘，就算以后令嫔不能有子嗣，都可以推脱是令嫔服用避子汤留下的后遗症。
可惜这么好的计划最终还是败了。
“皇后。”
满眼失望的皇帝盯着皇后，质问的声音都是落寞。
“你告诉朕，这些都是你做的么？”
颓废的靠在紫檀木椅上，皇后没有反驳，她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她已经失败，她的任何解释对皇帝来说都是狡辩的借口。
夫妻这么多年，皇后自诩在这一点上她对皇帝的了解不逊色皇帝本人。
“陛下，臣妾只有一个问题。”
伸手拉住皇帝的手，皇后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皇帝的脸，“你需要的是臣妾这个皇后，还是富察容音。”
皇后这句话一问，娴贵妃就知道她要的已经成功实现。
没有斗志，皇后才会执着的要从皇帝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可皇帝本身都不知道的答案，他回答不了皇后。
顾念旧情，皇帝没有废后，可圈禁的皇后跟废人的区别无非在于一个虚无的头衔。
皇后被送回长春宫，七阿哥又回到了乾清宫由皇帝照顾。
傅恒因为包庇皇后被皇帝勒令在家反思。
想到令嫔在皇后手下受的委屈，皇帝下令令嫔搬宫。
回到勤政殿皇帝就病了，太后着急的一夜没有合眼。
“如嫔。”太后向如嫔招手，拉着如嫔的手她亲切嘱咐如嫔“如今只有你对皇上最贴心。”
“哀家要你留在皇帝身边照顾皇帝，愿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