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蕊找到傅恒的时候,他人在酒楼喝的烂醉如泥。
富察家每天有各种各样想要探听消息的人在徘徊,他在富察府外面的别院被人扒出来,如今家对他来说不是避风港,是地狱、是灾难。
心情不畅快,傅恒只能喝酒来麻痹自己。
指挥两个人身强力壮的男人把傅恒抬到酒楼客房,换了装无人认出的荷蕊用一桶冷水泼醒了一身酒气的傅恒。
“这是哪儿?你是谁。”拖着沉重的身体,傅恒瘫在床上张口问。
拖一张椅子放在窗前,荷蕊大刀阔斧坐下。
双腿一翘,她是一个俊俏的小公子。
“傅恒大人,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因为你的不作为,令妃娘娘受了很多苦。你说你一个男人,居然能眼睁睁看着你心爱的女人被人污蔑,我也是佩服。”
“喝的烂醉如泥,那里还有一点天之骄子的风范,令妃曾经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男人。”
“懦弱、自私又没有担当。”
睁着肿胀的眼睛,傅恒仰面躺在床上盯着房间里的顶板发呆。
骂他的男人已经走了,他被留在这个陌生的房间。明明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他似乎还能听见骂声萦绕在耳边。
那个人骂的对,他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任由别人把脏水泼在令妃身上。
拖着一身湿哒哒的衣服,傅恒趁着夜色回到了富察府。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管家担心的问。
挥开管家的手,傅恒指着他母亲的院子问:“我娘最近怎么样?”
“少爷,夫人最近整夜睡不着,都是为您担心。听说您一夜没有回来,又晕过去了。老爷大发雷霆。”
管家还要再劝,被傅恒打断了,拖着沉重的身体,他迈进自己的院子,脑中那个决定却无比清晰。
他是富察家的儿子,但他也要为他的爱情活一次,勇敢的活一次就够了。
荷蕊一直暗中跟在傅恒身后,直到亲眼看见傅恒踏进乾清门,她才换了一身衣服回到承乾宫。
“娘娘。”荷蕊给娴贵妃磕头:“一切顺利,傅恒已经去见皇上了。”
娴贵妃满意的点头,她伸手扶起荷蕊:“辛苦了,一夜没休息,去睡一觉。剩下的事情,本宫让别人去做。”
点点头,荷蕊打着哈欠回到她的房间补眠。
太后总是让梅嬷嬷来承乾宫,娴贵妃也烦。她打算主动出击,亲自去慈宁宫见太后。
“皇贵妃来慈宁宫见哀家,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哀家么。”太后闭目询问。
亲自给太后沏茶,娴贵妃把问题又抛给太后。
“太后挂心令妃的事,臣妾与太后一样挂心。可皇上偏袒令妃,臣妾虽然是皇贵妃可到底不能越过皇上处置令妃。还请太后恕罪。”
娴贵妃递出去的茶盏太后没有接,看着手中的茶,她只能继续捧着。
“太后为了皇家颜面,臣妾敬佩太后的苦心,可若是为了令妃与皇上置气,伤了太后和皇上之间的母子感情,不值得。”
“不如太后说说您觉得怎么处置令妃好,臣妾替太后去办。”
太后鹰钩一样的双眸死死锁在娴贵妃身上:“皇贵妃真的这么想的?”
重重点头,娴贵妃情真意切的给太后表演了-皇贵妃该有的担当。
“太后放心,臣妾已经让人给皇上送了关于令妃与傅恒之间所有来往的证据。”
太后非常满意娴贵妃的主动机灵,当场让梅嬷嬷将洛州上供的云锦赏给娴贵妃。娴贵妃离开慈宁宫之前,太后还不忘赞赏:“皇贵妃,你做的很好,哀家很满意。”
太后满意了,乾清宫的皇帝却不满意。
傅恒跪在地上还在求情,弘历负在身后的手几乎要把一块玉京花的玉捏碎。他满脑子都是令妃对他的背叛,以及傅恒和令妃可能做过的那些事。
他推翻了令妃所有的好,心中只有膈应。弘历忍不住想,令妃的每一次投怀送抱是不是与傅恒之间也发生过。
那一封封的情书,令妃又知道多少。每个睡在他身边的日子,令妃心里是不是都在想傅恒。
越想越生气。
傅恒还在喋喋不休:“皇上,臣发誓一切都只是臣的一厢情愿,跟令妃娘娘绝对没有半点关系。那些情书,不过是臣一个人的单相思。”
“皇上,臣跟令妃娘娘真的是清白的,还请皇上不要听信谣言。”
“傅恒,够了,你给朕滚出去。”不想再听傅恒说一句话,一个字,弘历让李玉把傅恒轰出去。
“李玉,你给朕记住,以后傅恒来了朕一概不见。”
玉京花的玉诀被弘历摔在地上,砸的稀碎。
延禧宫收到了皇帝的圣旨。
李玉对跪在地上接旨的令妃有一丝的恻隐,但很快就被他甩掉。
“令妃娘娘,不,魏贵人。皇上下旨您以后还是住在延禧宫。”
拿过女戒递给魏璎珞,李玉继续:“皇上让您把这本女戒抄完,什么时候抄完了,您什么时候去乾清宫见皇上。”
“还有这个。”十寸大的托盘上放着一堆碎掉的玉渣,让人看不出原型。
魏璎珞倔强的眼睛盯着李玉:“李公公,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再说,这不是我的东西。”
以为魏璎珞不要,李玉苦口婆心的解释:“魏贵人,这是延禧宫的东西,只不过现在是被皇上摔碎的玉京花残渣。”
被皇帝摔碎的玉京花。
李玉走了很久魏璎珞都反应不过来,为什么延禧宫不见的东西会出现在皇帝手里,是谁陷害她?
她像烈日一样灼热的目光在福全、袁春望和所有延禧宫的奴才身上滑过。
“李总管的话你们也听见了,要走的我不拦着,但如果被我知道谁暗地里搞小动作,别怪我不客气。”
一番话听完,立在原地的很多奴才又惊又怕。
他们只是卑微的奴才,不敢随便站队,很快延禧宫的奴才走的精光,只剩下福全和袁春望。
令妃成了魏贵人,太后心里最开心,但她还在等皇帝主动低头。
很长一段时间,皇帝都没有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他却频繁往如嫔的翊坤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