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
弘昼低头伸出右手太高了娴贵妃的下巴，“马场上的事是个意外。”
早知道他出现在马场上会让娴贵妃生气，弘昼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如嫔的提议。
“我没有。”
突然被抱在怀中，娴贵妃非常不适应，想要挣扎开。
弘昼揽着腰的手腕非常用力，就算只是单手，娴贵妃挣扎后也发现两个人之间的力量差别极大。
以她的能力是没办法去挣脱的，认清了事实后，她放弃了挣扎。
水榭阴凉，适合谈话。
弘昼带着娴贵妃到了水榭的凉亭上，这里早已经摆满弘昼准备的食物。
“喜欢么？”
斟好的第一杯葡萄酒弘昼放在娴贵妃面前，他倒第二杯放在他面前。
“这葡萄酒是我在凉州的时候发现的，与宫里的味道很不同，要更甘甜醇厚。”
这是凉州最新送到王府的，收到的第一时间他就想跟娴贵妃分享。
之前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是难得的时机，错过了他会很遗憾。
“我很喜欢。”
笑的一脸真诚的弘昼让娴贵妃说不出违心的话，她得到了弘昼那么多呵护，这次她只想好好享受。
琉璃杯里的葡萄酒散发这浓郁的果香，琉璃杯透露着紫黑色的液体，琉璃杯轻轻晃动，入口的葡萄酒味道更佳美味。
“尝尝这道柠檬烤羊，这个地方是羊排，选了羊身上最嫩的地方，这是我在甘州吃到的一道菜。”
甘州紧靠凉州，是河西走廊的一部分。
这道柠檬烤羊是甘州人学了藏民用柠檬烤牛肉后改良的。
担心娴贵妃不喜欢油腻，弘昼特意选用了明火烤，这样会减少很多的羊油。
接过弘昼递过来的羊排，娴贵妃就着骨头开始入口。
这样的娴贵妃让弘昼看见了更自然，更真实的一面，没有贵妃的架子。
入口的羊肉有辣味，一点点的微酸，但这些很好的中和了羊肉的膻味和肉的腻味。
“王爷的手艺真好。”
突然，男人的手轻轻碰到唇角，娴贵妃拿着羊肉一顿。
“好了，是一点香料现在已经没了。”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弘昼温煦的声音再次响起“叫我弘昼。”
他要拉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弘昼，两个字在舌尖晕开。
娴贵妃点头答应，男人却抱着她来到水榭临水的那边。
搂着娴贵妃的腰，弘昼抱起娴贵妃跟他的视线齐平，“我要听。”
“弘昼。”
像玉石一般的声音包含神情，弘昼听在耳中觉得这是他听过最好的称呼。
弘昼成了娴贵妃最好的投食人，羊排，小羊腿，肋骨肉，弘昼做了一顿全羊宴。
夜风习习。
马场上的篝火熊熊，照亮了半个天空。
架在每个篝火旁的一整只羊都有御膳房的大厨亲自照料。
为皇帝炙烤的全羊肉更是两位名厨亲自守着，就怕火候不好让皇帝不开心。
行军帐设置在篝火前，阻挡了一部分的凉风，却不能阻挡羊肉散发的美味。
帐篷里，皇帝坐在最尊贵的位子。
他的左手边从皇后开始，是娴贵妃，纯贵妃，如嫔，令嫔，右手边是他的儿子们。
皇后端庄，娴贵妃贤良，纯贵妃温柔，如嫔娇媚，令嫔像个呛人的小辣椒。
儿子们一个个的能文能武，长得都不错。
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看着这一切，皇帝心中油然而起一股自豪，一股畅快。
他一直向圣祖看齐，兢兢业业，如今有了这样的小成，皇帝忍不住多喝了两杯。
有美酒还不够，皇帝开口要美人。
皇后起身拦住要出门的李玉道“皇上何必舍近求远？”
指着坐在如嫔身边的令嫔，皇后开口让令嫔为皇帝献舞助兴。
点点头，皇帝顺从皇后的意思。
音乐起，随着音乐舞动腰肢的令嫔笑靥如花，跳了一支很有异域风情的楼兰调。
蒙着面纱的令妃腰肢曼妙，翩翩起舞像是轻盈的蝴蝶，最后那一手的反弹琵琶就是惊艳全场。
不意外，令嫔再次夺得了皇帝的注意，也赢了皇帝当晚的奖励。
要让令嫔出丑的皇后没想到她开口反而成全了令嫔。
令嫔成功侍寝让皇后如鲠在喉，一计不成皇后找到了纯贵妃。
“皇后这个时候来我这儿恐怕不太合适。”
长春仙馆与纯贵妃住的地方只有一丈远，这是两个人关系最好的时候，皇后亲自去找皇帝求的恩准。
如今再看看长春仙馆和逸仙居，耸立的两座院子就像是嘲笑两个人曾经的天真。
“纯贵妃也有害怕的时候？”
皇后的激将法没有起作用，纯贵妃只是笑着摇头，不接话。
娴贵妃的话给纯贵妃很大的警醒，意识到她最近很容易动怒后，纯贵妃开始刻意收敛她的性格。
现在皇后不管说什么，她都觉得很平静。
纯贵妃无动于衷，皇后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你我之间生疏了，现在也不能坐在一起喝一杯茶么。”
邀请皇后坐在院子里，纯贵妃亲自泡了一壶明前龙井。
她的冲茶手法引起了皇后的回忆。
“我以为你早已经忘了，没想到你还记得。”
明前龙井是皇帝最喜欢的茶，为了讨好夫君，皇后苦练泡茶。
可惜她主动不如纯贵妃聪慧，为了皇后纯贵妃学会如何冲泡最好的明前茶后，又把那些泡茶动作简化。
一点点的教，皇后一点点的学，这样的皇后才开始逐渐赢得皇帝的心。
没有纯贵妃的多次帮忙，皇后不会那么快坐稳宝亲王福晋的宝座。
皇后的话让纯贵妃冲茶的手一顿，一些澄亮的茶洒出杯沿洒在紫檀木的桌上，很快渲染了桌面。
随手一扬，纯贵妃把刚砌好的茶泼在地上。
重新泡一杯，纯贵妃这才开口“皇后试试，还跟从前一样吗？”
瞥了一眼放在手旁的明前茶，皇后没有动。
纯贵妃刚才的举动已经告诉她了。
就算是同一壶茶，前一杯与后一杯也是不一样的。
茶跟人一样，就算还是同一个，经历了那么多，纯贵妃也不是从前的潜邸旧人。
不勉强纯贵妃，皇后起身要走。
临走前，皇后转身直视纯贵妃的双眸“你就甘心有朝一日被如嫔取代今天的一切么？”
纯贵妃不答，皇后继续说“我不甘心，所以我要反抗，但纯贵妃别忘了。”
“今天的本宫是明天的你。”
玄月挂在空中
一个黑影悄悄溜进了马场的马厩。
这里养着皇帝钟爱的各种名贵马，黑影的目标就在这群正在咀嚼食物的马中。
不敢点亮火种，人在各种名贵的马里来回穿梭，想要寻找目标。
突然，本来已经熟悉人照顾的马发生了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