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娘娘责罚,一切都是臣妾的错,当时攀扯娴贵妃,纯贵妃也是臣妾故意的。”
愉妃交代自己的罪行,担心五阿哥会被皇后养在长春宫,舍不得儿子的愉妃铤而走险的给五阿哥下药。
谁知道在御花园中,五阿哥就那样晕过去了。
“臣妾担心事情暴露,想到之前纯贵妃和娴贵妃对臣妾的态度,臣妾失了心智这才胡乱冤枉贵妃娘娘,一切都是臣妾的错,皇上,求求皇上前往不要迁怒五阿哥。”
后妃哗然。
没人能想到胆子比针眼小的愉妃居然会给自己的亲儿子下毒,还诬陷两位贵妃。
如果没有证据,愉妃的诬陷成功,纯贵妃肯定不能亲自教养六阿哥,娴贵妃身边的永珹也会被皇帝下令回到阿哥所。
诬陷成功后,皇上会因心疼五阿哥遭罪让五阿哥留在愉妃身边,如此一来一箭三雕。
能让皇帝打消包养五阿哥给中宫的念头,娴贵妃、纯贵妃的位子也会受到动摇。
“娴贵妃你就一点不生气?”像是不能解恨,纯贵妃骂了句“会咬人的狗不叫。”骂的还是愉妃。
“纯贵妃还没有习惯么。再说,被愉妃算计的又不止你我,你又气什么呢。”
如果不是皇后恰好有了身孕,娴妃相信皇帝怀疑的对象也会添一个皇后。皇后没有嫡子,富察夫人这半年频繁进出长春宫。
皇帝一定很早就对长春宫的那位不满了,没看皇帝这段时间去长春宫也是见魏璎珞更多。
“不管怎么说。”纯贵妃收敛脾气。“愉妃的事情,我知道我应该谢谢你。”
六阿哥的事还是当初娴贵妃提醒自己的,这一点纯贵妃永远不会忘。
摆摆手,娴妃不在意纯贵妃是不是说的真心话“纯贵妃只需要明白,本宫现在无意跟你争就行了。”
一阵寒风吹来,莲心小心的遮掩灯笼中的火。
荷蕊主动挡在娴妃面前,“主子,您说纯贵妃真的会相信愉妃跟皇后闹掰了么。”
“本宫也不知道。”
不把话说的太死是娴妃给自己留的退路,时刻在警醒自己,皇宫中的变故还是有很多。
不到最后一刻她都要小心敬慎。
一步走错,她可能会连累弘昼万劫不复。
“走吧,这宫道上还是凉飕飕的。”
一点点烛光汇聚的光明把人影拉长又变短,明灭的烛火,诡谲的影子。
深宫突然成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掉进里面的人渐行渐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看见光明的日子。
“愉妃娘娘,我有件事不明白。”
在自己寝宫等死的愉妃缓缓抬头看向门外走进的女人。
魏璎珞将斗篷掀开露出自己的脸,疑惑,失望铺满了魏璎珞不大的脸。“不明白?”愉妃摇头,魏璎珞还是太单纯了。
“你想要明白什么?我为什么会无视你的求救么。”
伸手掐着愉妃的脖子,魏璎珞很享受愉妃涨红脸无法喘息的样子。
“当年如果不是我向皇后求救,你和五阿哥会活到今日?是我给了你们一条命。”
慌张的愉妃抓伤了魏璎珞的手背,疼痛让魏璎珞松开了手。
“咳咳咳。”摸着脖子,愉妃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
“魏璎珞,你装什么好人?你以为整个后宫只有你纯洁无暇么?你是为了救我母子,还是为了引得皇上的另眼相看,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有今天,难道不是你跟纯贵妃商量好的结果么?”
不该被愉妃知道的东西,愉妃却知道了,魏璎珞对愉妃起了杀意。
本来想让愉妃在冷宫一样的寝宫度过余生,可现在不行了。
“魏贵人,你在做什么?别忘了你今天来是同情愉妃,可不是来杀人的。”
福全冷冰冰的声音让被杀意支配的魏璎珞瞬间清醒,对,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杀了愉妃。
愉妃这个女人见过她在长春宫最落魄的样子,她要让愉妃好好活着,见证她走向成功登上高位,愉妃不能死。
“愉妃,我要你好好的活着,看着我这样的人是如果赢得皇帝从来不会给你的宠爱的,我要活成你最嫉妒的人。”
魏璎珞走了,娴贵妃从屏风后走出来,没搭理瘫软在地上的愉妃。
娴贵妃知道她要的东西到手了。
从此以后,皇后和魏璎珞这对主仆形同陌路,不死不休。
“莲心,走吧。”路太黑,多个人多个伴。
“主子小心脚下,奴婢在前面给您看路。”
看着莲心的背影,娴妃觉得自己的心很安定,信任莲心和荷蕊是她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清晨。
一早醒来的永珹用过早膳乖巧的在明堂练字,时不时停顿的手腕展示了主人的心神不宁。
“四阿哥要不然去正殿等娘娘,主子这会儿应该在梳洗上妆了。”
永珹摇头,“莲心,我就在这儿等,你再去内殿看看母妃现在怎么样了。”
最后一只青黛玉簪插上发髻,娴妃对着镜子照了照,镜中的美人一颦一笑巧笑嫣兮,她满意了。
“主子今天的妆很贴合,四阿哥又让奴婢进来看娘娘梳妆到那一步了。”
本来准备出门的娴妃站住了脚步。
“莲心你去告诉珹儿,本宫还要两刻钟才能出去。”
“可是主子”莲心不明白,主子明明很喜欢自己的妆,为什么不去见四阿哥。
娴妃下一句话给了莲心答案。
“珹儿的性子该磨一磨了,现在还没有媳妇儿就这么不耐烦,倘若以后的媳妇儿梳洗装扮慢了一刻,永珹是不是更不耐烦呢?”
“是,奴婢这就去告诉四阿哥。”
“荷蕊你说本宫这个未来的婆母对儿媳妇是不是很不错。”
荷蕊站在娴妃身边只是点头不肯说话。不等荷蕊张口,娴妃继续自豪的说着心得。
“女为悦己者容,容颜当然要装扮的美美的。”
想到永珹一早上让莲心三看四请的,娴妃决定让儿子涨涨记性,化妆的女人是不能催的,只能等。
明堂里的永珹早就罢了毛笔字,从软塌到地板再回到软塌,来来回回的折腾,永珹第一次觉得好看的母妃原来装扮起来这么不容易。
“莲心。”
永珹向莲心招手“我问你,你每日上妆要费多少时间?”
“四阿哥,姑娘出门梳洗打扮总是要耗费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