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也立刻跟着顾言之一起走了,两个人一起往外走,萧尘看着顾言之:“顾将军,你在这里的赫赫声名我是听过的,只是……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在这儿有些埋没了你的才华?”
顾言之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可是楚帝却并不允许自己面前有太过强劲的人,所以,理所应当的,顾言之成为了楚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没有什么埋没不埋没的说法,只是我一心决定留在这里便会一直留下。”顾言之笑了笑心中倒是,突然的想到了周祁。
如果是周祁坐在上面那个位置上,也许现在下的江山将会大不相同吧?
自己手上若有兵权,如果周祁真的愿意,也不是不能试一试,就这么想一想周祁突然便觉得有些热血沸腾了。
萧尘看着顾言之,脸上的表情一直在变化,忍不住抿了抿唇,他好似是想到了什么极其不错的事情,可是这眼中却没有丝毫对权力的渴望。
正是一个很干净的人,若是能够将他收纳入秦国的臣子之中,想必日后秦国也会更加强壮。
“若是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将秦国兵马大元帅的位置交给你,而不是只在这儿做一个小小的将军,日后你将会是我的左右手,我的权柄也可以跟你分一半。”
他这话说的十分坚定,即便是顾言之这种不怎么在意权力的人,都忍不住愣了一下,帝王的权柄,就等于是一半的江山。
“君心难测,更何况我如今在这儿很好,若是重新去打拼,难免麻烦。”周祁挥了挥手,迅速离开了这里。
萧尘说这些话时,完全没有避着自己身边的那些太监们,他们很快便把萧尘的话传给了楚帝。
顾言之走的匆匆,更何况自己刚刚的所言所想,俱是忠君爱国,大约,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楚帝听着身边的小太监回报过来的话,眼神里似有风暴在酝酿,许久之后才直起了身子,轻轻的拍了拍手。
“果然是忠君爱国的顾将军呢。”
听着他的话,身边的那些太监宫女们全部都跪了下来,身子还略略有些发抖,而楚帝却并不在意他们自己走了出去。
离开皇宫之后,顾言之回去换了身衣裳,这才去把今天所发生的种种一应告诉了周祁。
“我跟你说过,楚帝多疑,萧尘这样的表现……只怕你要没了。”周祁叹了一口气,顾言之手上握着的权柄本来就足以让任何人都忌惮,现在最好就不要与人有所交流,可是萧尘却三番四次的主动凑上来,这不摆明了是在挑拨他们君臣之间的关系吗?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楚帝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顾言之忍不住蹙起了眉,他之前还并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好,可如今反而感觉到的奇怪,也许自己真的要安排后路了。
“你打算怎么办?”周祁吐了一口气,将选择放在了顾言之的面前。
顾言之现在能走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把自己的一切都上交国家卸甲归田,不过以后很有可能会被奸人陷害,只怕死后也不得清静。
要么就自己主动出击,想个办法把自己从这趟浑水之中拖出去,可是但凡踏足进来的几人能够干净地全身而退?
“王爷一直留在这里,又是在想什么呢?”顾言之看着周祁,画风一转,不再操心自己的事情。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理所应当守在京城的将军,可是周祁的出现才是最奇怪的,他是亲王,无召不得入京,可是他不仅来了京城,还在这里待了很久。
“我要是告诉你,这天下将乱呢?”
周祁笑的笃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天下混乱之时的模样,可顾言之却更加怀疑,周祁性子素来自由散漫,绝不会贪恋京城之中的权贵。
“有话不妨直说,在战场上我便要竭尽全力的思考,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自由的时间,我可不想仍要如此。”
“我要留在这里,最好能够一举夺得上头那个位置,你觉得这个回答满意吗?”周祁笑着开口,说的却是大逆不道的话。
但凡有个别人过来听见了这番话,他们两个人都可以去问罪处斩了。
顾言之深深的看了周祁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如果这一切是你想要的话,我与我手下这些士兵将士,皆可听你差遣。”
“你想奉我为主?可那位置未免太过拘束,以后我也不会喜欢那儿的。”周祁摇了摇头,自己刚刚不过是随口胡诌的话,可顾言之这样却让他心里生出了些不忍。
只是楚帝的性子却十分不好,这么些年以来,他一直坐着至高无上的位置,可却不见得有什么件数,这些年细细评判他的功过。
就只有把顾言之提上这个位置,是最值得人称道的了。
起码抵御了那些外敌,让周国国土之内的百姓们过上了一片安居乐业的生活。
“若是这天下能换一个贤明的君主就好了。”
顾言之似有所感轻轻的开口,两人刚刚结束了这个话题,便听见了苏荷颇为娇俏的声音:“哥,你这几天都在做什么呢?”
瞬间坐直了身体,顾言之不疾不徐地抿了一杯茶,只是手还在微微的发抖。
小丫头神出鬼没的,如果刚刚自己那些话被他听见了,指不定又要惹出什么事情呢。
“你今日不是要去参加游园赏花会吗?你不是要学京中女子么?”顾言之直接问了出来,好像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周祁莫名其妙的看了顾言之一眼,实在不知道他这突然显露的心虚,究竟是为了什么。
“就是想做京城之中的女子,许是要先去找到宫内的教导摸摸,先好好的学学规矩,你们这样的小丫头是最受不了这枯燥无味的东西的。”
“周大哥。”苏荷看着周祁也在这里吐了吐舌头,将自己今日在外面的种种听闻说了出来:“听说那位和亲而来的公主要在我国境内抛绣球招亲。”
所以那位公主千里迢迢从秦国到周国来,只是为了抛这么一个绣球,这也未免太滑天下之大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