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阳皇后笑了笑,指着那幅画,“这是本宫命人特意从民间为你们二人寻来的山河百年图。”
“山河百年图?”商树闻言在心里嘀咕着,好似是想起了什么,只不过面上并不显倒也是淡定得很。
苏烬点了点头,眼神始终未从那幅画上面离开过,看样子是很满意这副画。
“所以,母后此次寻我二人来就是为了这副山河百年图?还是另有嘱托?”
皇后娘娘看着苏烬,有些叹气,“怎么?如若本宫无事,便就不得召你来了?”
苏烬连忙摇头,“母后这说的是哪的话,您想见儿臣了,儿臣自然是唯命是从。”
他这话说了之后其实还不如不说,倒是这股子凉薄得劲儿在皇后娘娘的心里扎下了一根刺。
女人本来就心思深,再加上皖阳皇后如今位列高位身处深宫,随着年纪大了起来,对于一些事情的感触就更加的细腻了起来。
商树就小心翼翼的站在这母子的身旁,也不敢妄加插话。
“唉,你这性子,若是能如同太子妃一般该多好啊,自从树儿来了我们南兆,就没有一天不来我这里坐坐,唠唠家常的。”
皇后娘娘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闲时还会自己做些可人的小玩意儿当做礼物送给我们……”
苏烬听了半天算是听明白了,这皇后是在说他不如商树贴心呢,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称赞以及对他的不满。
“噢?太子妃这般体贴,我竟还真不知道呢。”苏烬看着商树打量着,倒也没有直接回皇后的话。
这倒是轮到商树尴尬了,她笑了笑,“不过是想讨皇后娘娘开心罢了。”
“我从北陵一路辗转至南兆,在这宫中也没有几个相识的人,每日最开心的时候就是能到皇后娘娘这里坐一会儿,娘娘待我亲切,心中这才有了些许慰籍,思乡的情绪也没那么浓重了。”
苏烬本来并没在意商树说什么,只是故意想抛个绊子给她,可不知不觉间却是将这番话听到了心里去。
心中也不禁开始沉思起来。
“话说这山河百年图的作者是谁啊,能勾画出如此动人心魄画作的,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凡夫俗子。”商树话说完没多久,就开始把话题往别处拐去。
苏烬接了台阶就下,也不斗嘴了,倒也是老老实实的看着皇后娘娘。
二人张大着眼睛,圆溜溜的全都把目光投给了皇后,末了,苏烬还十分妥帖的接了一句上去。
“是啊母后,这画作成色为上品,如今能遇保存如此完整的也是不易啊。”
皖阳皇后就笑了笑,看着商树和苏烬一唱一和,倒是颇有些默契,便也没有再继续刁难他了。
“这是我派人从民间寻来的,原作者是个隐世的高人,至今都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只是熟知他画作上都会有一个梅花的印章,世人就给他取了个别称,梅花散人。”
“梅花散人?”商树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嘟囔了出来,只觉得有些好笑,这名字代号倒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这个人物倒是在原书里没有出现过,如今商树的身边频繁的出现些故事之外的角色,而有些事情也渐渐的开始脱离掌控。
“对,就是梅花散人,而且相传只要有情人共同临摹出梅花散人山河百年图,就会得到上天的祝福,永结同心。”
皖阳皇后说到这里顿了顿,“所以,想必你们也知道了这次我找你们来是所为和事了吧……”
商树闻言心里一咯噔,只觉得这皇后娘娘还真的是用心良苦,与她看惯了了恶毒皇后恶毒婆婆戏码不同,倒也是真诚热情的过了头。
再者不论这山河百年图到底是不是什么隐世高人所作,那梅花散人又是何许?
商树就只觉得这描摹一幅画作下来就能让人百年好合,就有点儿扯淡,听起来有那么点儿像是营销手段的味道。
不过考虑到这也是皇后她老人家的一片苦心,自然也是不敢当面搏了她的面子,而且不仅不能如此,还得表现的“浮夸”些。
“所以母后是打算让我们把这幅山河百年图描摹下来?”苏烬刚才眼睛里对于这幅巨作的欣赏,瞬间就变成了惊恐。
如果这是一幅简单正常的画也就算了,关键是这画都快要赶上一个屋子的长度了,里面的细枝末节,出场人物的衣着神态形象皆不同,倒也是为难他了。
“没错,纸张和笔墨以及一切的工具都为你们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开工了。”皇后娘娘笑的和蔼。
苏烬眼神流转,心里动了别的心思,倒也没有了刚才的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和表情。
“你别打小心思,这副画是运不出坤宁宫的,只能长久的存放在我这偏殿里。”似乎是看出了苏烬的计划,皇后娘娘直接把他的其他想法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刚才苏烬还想着要把画弄个借口运出去,到时候天高皇帝远的,皇后也管不着他们,随便找几个代笔的也就完成了。
然而知子莫若母,苏烬终究是拜下风来。
商树就跟在旁边一副大家闺秀,得体的笑,也不说话,这种遇事不卑不亢的态度深受皇后的赏识。
“知道了,母后。”
皇后娘娘看出了苏烬的情绪,但也没去管,反而是看向商树时温柔至极。
“树儿,以后你就和太子每隔一日来一趟坤宁宫,为这画作描摹添砖加瓦,这样也不耽误你们别的事情,你看如何?”
这商树只能点头,也不好说她根本就不想来画画,一天天练功都已经那么难了,现在又难上加难……
“嗯,遵命。”她低着头说道。
皖阳皇后欣慰的笑了笑,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真是好孩子,那今天就算做是第一天了,现在就开始动笔吧。”
“来人呐。”说着皇后娘娘又高声喊到。
商树和苏烬闻言回头有些奇怪的望着门口的方向不知怎么回事儿。
“把门锁上。”
随着一声没有感情的吩咐,那偏殿的大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从外面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