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找他的目的是为了能找到值得信任的伙伴。因为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一旦失败，我将万劫不复，所以每一个环节，每一件事情，每一个人我都必须要付出诸多的精力去设计、确认以及考量……
正文
不是一个人？
严良仔细的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黑先生指的是一个组织？”
“没错！”朱朝阳十分肯定的说“不行，我得去见见柳启。”
朱朝阳刚起身，严良就一把将他拽了回来，“你先冷静一点，如果如你所说，柳启一开始就知道，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他是来找你合作的，但又遮遮掩掩，只能说他有所顾忌，不能告诉你更多的东西。”
“顾忌？”朱朝阳重复着严良的话“没错，他在顾忌。因为那个黑先生组织里，有个人可能就潜伏在我的身边……这个人会是谁呢？”
这个人知道一开始就知道普普的存在，甚至还知道普普小时候的样子。
他们这群人里，除了严良还有谁可能见过普普小时候的模样？叶军？叶军是那个案子的负责人，但是叶军要针对他不用等到现在。如果照这样推算，当年参与这个案子有关的人就都有嫌疑。
朱朝阳仔细的回忆着曾经的细节……但是他发现除了张东升、严良和普普，他对那其他人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
他抬眼，目光落到严良身上，他知道，如果拜托严良去查，他也可以将当年参与案件的人员名单搞到手。不过，朱朝阳有些犹豫……
他总觉得自己还忽略掉了一些事情……那群人现在都是警局的骨干和前辈，警局刚因为姚世政的案子经历了一场大动荡，如果这个时候再动警局的人，对严良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但就在这时，严良却忽然想到“如果……硬要说脖子上有痣的人，我倒是认识一个。”
严良说着，就看向了朱朝阳，一看他的神色，朱朝阳就知道，严良也已经意识到了问题。
“刑侦队的丁头儿……他以前就是跟着叶局的，叶局上去之后，他就调去了刑侦队了……”
更多的话，严良没说。因为他知道，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朱朝阳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问“这次姚世政被抓，刑侦队那边没什么动作？”
严良摇头，“没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如果不是你提到脖子上有痣，有可能是对你很了解，并且还知道普普小时候模样的人，我一时还真跟他联系不起来……不过，你也说了，可能这些特征是分属于几个人的。”
朱朝阳抿着嘴，严良却随手拿起了柳启的资料，说“不如我跟你一起去见见这个柳启吧？他不愿直接跟警方合作，没准儿就是因为这个呢？”
朱朝阳抬眼，想跟严良说些什么，却一眼看到了柳启资料上的那张照片，朱朝阳一愣，随即伸手抢过了严良手中的资料。
严良给他吓了一跳，不解地问“怎么了？”
朱朝阳盯着那张照片，沉默了许久，然后拿着资料说“走，去见柳启。我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小心了……”
严良不明所以的跟了上去，怎么忽然就知道了？
朱朝阳家中，柳启刚刚清理掉自己身上血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就听客厅里的有动静。他侧耳一听，竟然是两个人的脚步声，柳启一皱眉，悄悄推开浴室的门往外看了一眼，就见朱朝阳和严良走了进来。
于是松了一口气，推门走了出来。
“朱老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严良打量着柳启，柳启也在打量着他，但是对于严良的出现，柳启似乎并不感到惊讶。
他甚至笑着跟严良打招呼“严队长……”
朱朝阳将他的资料放到桌子上，然后对柳启微微一偏头，“聊聊？你还没告诉我，黑先生是谁呢。”
柳启笑了笑，倒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严良看了一眼四周，走到窗边将窗帘都放了下来，又在屋子里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任何监视或者是监听设备之后，才对朱朝阳点了点头。
而这似乎也让柳启稍微放松了一些，坐下之后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这会儿倒是与资料上所描述的性格有些许相似了。
三人坐下后，柳启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扫，随即笑道“我就知道，只要见到朱老师，肯定就有机会见到严队长。”
朱朝阳翘着腿，“你想见的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现在是不是也该拿出你的诚意来了？”
柳启将手中的毛巾拧了拧，道“确实……你们应该已经看过当年的案子了吧？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别说，还真有。”严良毫不客气的问“你当年是怎么离开疗养院的？”
柳启一笑说“这是个好问题。当年我的病是幻听和幻视，你们知道的，只要我能骗过医生，就能让他们认为我已经痊愈了。而且疗养院也不是公益机构，他们犯不着花钱白白养着我这么大个人。”
朱朝阳接着问“我很好奇，当年在警方都找不到线索的情况下，你是怎么找到那个凶手的下落的？”
“因为我认得那个凶手，也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他。”柳启一句话，让严良愣住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林警官他们？”
“你说的那个姓林的警官啊？”柳启微微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颇有几分感慨的说“那位林警官是个好人，但是只有他一个人是成不了事的。朱老师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吧？所谓的黑先生，并不是指某一个人，他们是一个组织。这个组织里的人，都被称之为黑先生。”
朱朝阳眼波微微一动，问到“杀你家人的那个凶手，也是黑先生中的一个？”
“没错……”柳启淡淡地说到“外界的传言是那家伙是个小偷，他为了报复所以才杀人。但事实上并非如此，那个小偷确实放出来了，可他并没有报复谁，作案的另有其人。他们之所以会对我的家人动手，其实是因为我……”
朱朝阳和严良对视了一眼，柳启现在说的这些，当年的案件资料里可是没有任何记载，所以当年柳启说了谎？！
“你的病，是跟你母亲的死有关系吗？”
朱朝阳追问了一句，柳启却笑道“没错……唉……”
柳启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说“之前我还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那么执着于让你加入，现在我忽然明白了，幸好你不是他们那一方的，不然，我们都得玩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