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庆功离了四皇子府便回到孟府,直接去了孟兰珺的房间,看到孟兰珺正在喝药,脸上挂着阴郁的神色。孟庆功虽然心疼,但是更多还是生气自己的妹妹不争气。
“大哥?”孟兰珺把药推开,轻轻喊道。
孟庆功眼神复杂地望着孟兰珺看了一会儿,便坐到了床旁边的椅子上。
“四皇子妃死了。”孟庆功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孟兰珺先是惊诧,随后眼神里竟有了光,“哥,那娘会不会,把我……”
“不会!”孟庆功打断孟兰珺的话,也想打消她不切实际的念头,“外祖那边已经来了信,务必要将你许配给五殿下,而且,今日我和殿下交谈,虽然他已知道昨天的事,可是并没有介怀,还是愿意的。”
“我不愿意!”孟兰珺哭着吼道,似是在挣脱自己作为棋子的命运。
“由不得你。”孟庆功同样不甘示弱,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因为无知而将前程毁于一旦。
“大哥,你是我的亲大哥,你为什么也不理解我呢?我难道这一辈子都要操控在你们手上吗?”孟兰珺因为身体虚弱,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了。
孟庆功挥手示意丫鬟们扶着孟兰珠,顺便把药端过来继续喝。
“妹妹,正是因为你是我的亲妹妹,我所谋划的一切,全是为了你好。”孟庆功竟然罕见地苦口婆心起来。
“为我好?若是我真的嫁给五皇子,只怕会是第二个四皇子妃!”孟兰珺虽然不知道四皇子妃的死讯,但是对于她以前的处境还是很清楚的。
“住口!”孟庆功想不明白,一向乖巧懂事的妹妹为何遇见四皇子后变得癫狂起来。
孟兰珺只是苦笑,“哥哥,我知道,如果我嫁给五皇子,那外祖父便有了同大外祖父竞争的资本,倒时候孟家和万家联合起来,不愁对抗不过太子,可是我呢,可是我呢?”
孟兰珺声调降下去,语气中尽是哀婉,“我不过是你们宏图大业中的一枚棋子,没人会管我愿不愿意,过的好不好,待我年华已尽,最后难道不也就是一个常年无宠,独居深宫的女人吗?”
孟庆功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会,到时候必定是荣华无尽,尊荣无尽啊!”
“不,那是你们,是你们,”孟兰珺噙着泪水看向孟庆功,“你们一直要我做皇后,可是却从来没问过我愿不愿意,自始至终,我想要的,不过是携一人过一生罢了。”
“珺儿,一定要是四皇子吗?”孟庆功恳切地望着,希望孟兰珺可以不要那么坚决。
“是。”
孟庆功长舒一口气,转过身,背对着孟兰珺,语气略有哽咽,“妹妹,你选错了。女子姻缘,自古以来,半分不由人。”
说罢,孟庆功头也不回地离开孟兰珺的房间,只留孟兰珺呆呆地望着大哥的背影,眼里的光渐渐暗淡下去。
因为二夫人院里出了事情,老太太体恤,免了她们每日来请安。可是大夫人这些天却来得勤。
“老大媳妇,你这身子骨,好些了?”老太太端起茶杯来问道。
“是,自打松儿有了正事,我着老毛病也逐渐被治好了!”大夫人语气轻快,现在二夫人家遭难,可大夫人院里的状况却蒸蒸日上。
“嗯,松儿老大不小了,是该议亲了,这回有了正事,也可以挑个门第不错的姑娘。”老太太咂摸着茶,有些欣慰。
“一切全凭母亲定夺。”大夫人语气恭敬。
“害,我人老了,这些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老太太现在被孟兰珺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实在料理不了更多事。
“都听母亲的。这些天下了几场大雪,别院的雪景听说别有一番风味,母亲打算何日过去瞧一瞧啊?”大夫人终于切入正题。
“雪景啊,太冷,你们还年轻,我是欣赏不起了。”老太太也是一个开通的人,虽然有很多烦心事,但是开玩笑的习惯一时不会改。
“哎,是,今天冬天格外的冷。”三姨太感慨说。
大夫人接过话茬,“我听说五姨太在别院那边生了病,据说是被冻的。”
孟兰珠听到这话时,手里的茶杯抖动了一下,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响亮。
老太太瞧着孟兰珠,孟兰珠赶紧起身行礼,“祖母见谅,孙女一时没拿稳……”
“五姨太是你生母,母亲生病子女担忧天经地义,今年春宴皇宫都要好好办,那我们也多个人团圆吧!”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五姨太要被接回孟府了。
孟兰珠眼角余光看向大夫人和三姨太,投去感激的眼神。
在众人请完早安离开后,老太太把孟兰珠单独留了下来,拉着孟兰珠的手嘱咐说,“珠儿,这些天你多去看看你大姐,咱们这样的人家,最受不起流言蜚语,把你大姐看紧了,千万别做糊涂事。”
孟兰珠懂事地点点头,“祖母放心,大姐那里我会每日去一趟的。定不会叫大姐出任何事。”
老太太拍拍孟兰珠的肩膀,表示赞许,“你生母那边我会和你父亲商量,争取尽快搬回来,至于看病的大夫,你去找平日给我诊治的刘大夫去,他医术高明,最善于女子的调理。”
“多谢祖母。”孟兰珠刚要行礼却被老太太拉住,祖孙二人相视一笑。
从老太太院里出来,孟兰珠直接奔向潜祥院,可惜没料到遇见了一个不想遇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