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兰珠听到七皇子在皇宫里打人的消息后,并没有去找七皇子,因为就是去了也见不了面,所以孟兰珠来了竹马居。
“五哥,出事了。”孟兰珠见到五少爷正坐在院子里看书,走过去说道。
五少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五哥,七殿下和五殿下打起来,现在已经被软禁,陛下把安置流民的职务交给了五殿下,您一点也不着急吗?”孟兰珠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五哥了,自己着急的时候,他竟然还不着急。
五少爷缓缓把书放下,抬眼望着一脸焦躁的孟兰珠,“三妹,五皇子既然想要流民这个烂摊子,给他就是了,要紧的,是言氏军权。”
“他能得到流民。军权是迟早的事。”孟兰珠不愿承认自己的担心是徒劳的。
“今天陛下的旨意,有提到言氏军权吗?”五少爷问道。
“这倒没有,但万一以后,”
“不能有以后。”五少爷截断孟兰珠的话,“今天皇宫内发生什么事我虽然不清楚,但是只要这一次陛下没有把军权交给五皇子,就说明陛下心里也是明镜,军权在七皇子或者五皇子手里都不妥当,那交给谁不交给谁又有什么区别?”
孟兰珠紧皱眉头,“五皇子诡计多端,七殿下已经被软禁,即便五皇子什么都不做,我们也处于下风。”
“三妹,流民不是一件好处理的事情,况且现在义江两岸流寇作乱,已经到了出动军队的时候,没有言家军,五皇子就是能调动其他兵马,没个一年半载,不能圆满完成这件事。”五少爷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有些悲痛。
“沈越,沈越他,”孟兰珠看着五少爷脸色不对,知道沈越很有可能出事了。
“沈越被流寇抓走,至今杳无音讯。”五少爷软绵绵一句话,打在唐真心上。
“沈越哥哥,被抓了?”唐真惊异。
“是的,这件事之前只有我和七皇子知道,现在七皇子被软禁,我也只能告诉你们了。”五少爷扫视一眼院子,像是在怀念故人。
唐真的眼泪扑簌扑簌落下来,连五少爷都无能为力的事情,那沈越哥哥岂不是没得救了?
但是五少爷收起情绪,“所以,义江的事情五皇子必须要亲征,他离开了南安城,那我们从后攻击,不能让陛下再沉迷下去。”
“如果五皇子不亲征呢,既然义江的事情如此严峻,五皇子执意要求借言家军平乱,又该如何?”孟兰珠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五少爷并没有被孟兰珠问住,只微微一笑,“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更不必担心。”
孟兰珠疑惑,“为何?”
“言家军之所以叫言家军,就是因为他们是言氏的私兵,即使陛下夺了言氏的军权,可是能够调动言家军的就只有言氏。”
孟兰珠明白了,“也正是因为如此,陛下才会对言氏多加提防。但是反过来,如果五皇子得到了这么一只军队,士兵服不服从指挥先不说,陛下的猜忌也会转移到五皇子身上,那他可真是出力不讨好。”
“有一种意外情况,就是五皇子能够完全取得陛下的信任,三妹,别忘了,宫里还有个丸大师。”五少爷轻轻提醒。
孟兰珠若有所思点点头,“那就绝不能让言家军听令于五皇子。”
很好,五少爷目的达成,沈越的危机解除。
五皇子从宫里出来,闷闷不乐,安置流民的职务本来就是为了得到言氏军权的一个踏板,现在倒好,只拿了个踏板。
“去长平侯府。”五少爷对外面的马车夫说道。
自从太子出了事,皇后被冷落,关山侯贬为庶民,可作为亲兄弟,长平侯没受一点影响,在五皇子的帮助下,还有点一枝独秀的势头。
“老侯爷,还差一步。”五皇子让所有人退下,单独和长平侯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对手了,长平侯眼里没了斗争的神采,懒洋洋的,“殿下,好好利用陛下的猜忌,猜忌才是瓦解言氏的唯一方法。”
“但是如果一直提,恐怕父皇也会对我起疑。所以,老侯爷,您得帮我加把火。”
长平侯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斗败关山侯,现在目的达到了,对于这些事情一般能不参与就不参与,五皇子的请求,长平侯是不愿意去做的。
“殿下,这个,我已经老了,再说陛下多日不上朝,老臣有心无力啊!”老侯爷笑眯眯地推辞。
五皇子看到了这个老狐狸的真面目,没有生气,只是淡淡道,“老侯爷,您可曾听说过东山再起,置之死地而后生啊?关山侯人不死,皇后位置不废,很多事情,难下定论!”
长平侯才不信五皇子的威胁,“哈哈,殿下所言极是,老臣明日便上书。”
五皇子不想再和这个老狐狸绕弯子,有些同盟,如果意志不坚定,那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于是五皇子没再说什么,离开长平侯府。
“去户部。”五皇子打算找樊久。
樊久因为投靠了五皇子,便从油水小的吏部调去了户部,还是担任尚书。
五皇子过去时,樊久正在研究国库的账目。
“殿下,您怎么到这儿来了,快快请坐。”樊久讨好地让开位置,起身欢迎五皇子。
“樊久,流民的事以后由我负责,你把义江那边的情况给我找来。”五皇子坐下,面容严肃。
“殿下,您看,都在这里了。”樊久刚好也在看流民的奏章,现在赶紧拿给五皇子。
“依你看,如果出兵,调用哪只军队平乱最快?”五皇子一边看一边问。
“义江流域广阔,流寇人数众多,必须调精锐部队,最好的,自然是言家军,可是,言家军一直守和北疆交界处。退而求其次,岭南和江北两军也可。”
五皇子叹了口气,“南方兵不如北方兵啊!”
“但是流寇也主要是在南边,南兵更顺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