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士义和黄士德离开之后,一路奔向和清一色约定的地点,在东庆和北疆交界处。
清一色没有来,因为他最近遇上点麻烦,司南将军不知道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这几天一直找他麻烦,不过仅是私人恩怨而已,并没有怀疑到清一色的间谍身份。但是迫于压力,清一色没有来接黄家两兄弟,这个时候,还是先避嫌为好。
“欸?之前说的接应我们的人,怎么看不到?”黄士德纳闷儿,左看右看,没有发现描述的那个一身青衣的人。
他们没找到人家,人家却一眼发现了他们,清一色虽然没有来,但是派了两个同为东庆间谍的手下来了,一个叫赵分,一个叫赵术。这两个人在北疆是全七家族中赵氏徒弟,算不得是武功奇才,所以没什么名气。不过就因为默默无闻,才好隐藏身份。
此次北疆集结军队,他们二人就作为赵氏献出去的弟子参与作战。
“两位小兄弟可是黄士义和黄士德?”赵分走到黄家两兄弟面前,问道。
黄士义和黄士德有点不敢接话,万一是别的派别来刺探自己可怎么办?所以两个人沉默不言,无视赵分。
赵分和赵术互相看了看,从怀里取出清一色的令牌,“二位请看,这是清大师的令牌,我们是奉清大师之令,前来接应二位的。”赵分把令牌递给他们二人道。
黄士义把令牌接过来,辨明上面的字后,问道,“清大师为何自己不来?”
“清大师繁忙,还请二位见谅。不过我们也是东庆人,现在在赵氏门下做事,已经进入北疆军队,我们就是来带你们去的。”这次轮到赵术来解释。
看着他们恳切的目光。黄家两兄弟放下警惕戒备的状态,相信他们所说的话,“那辛苦二位了。”黄士义说完遂把令牌交还赵分。
于是三人启程赶往北疆。
北疆国主自从接到南朝皇帝递过来的橄榄枝,激动了好几天,虽然已经年近五十,愣是趁着高兴劲儿到和南朝接壤的地方巡游了一番。北疆已经进入寒冷的时节,北疆国主可能御寒措施做的不到位,竟然罕见地得了风寒,起初也不在意,后来病情不断加重,不得已把集结队伍的任务全权交给司南将军处理。
保险起见,还让清一色协助司南将军。表面上说是协助,然而实际是监视,因为北疆国主怀疑自己这场病就是司南将军搞的鬼。俗话说功高震主,这句话在南朝和北疆同样适用。
司南将军和清一色差不多年纪,但却是武功奇才,不出于全七门的任何一家,凭着自身过人的天资一步步走到今天。这当中北疆国主帮了不少忙,因为司南将军就是他扶植起来制衡全七门的代表人物。可惜国主以为自己训练了条狗,实际却是条狼。
司南将军得势之后极力打压全七门,要不是国主后来又帮衬着全七门抵抗司南将军,现在北疆就要改姓了。
司南将军出生农家,没有姓名,国主为其赐名司南,意在控制南方,也就是南朝。而全七门主要是抵抗东边的东庆,好在东庆很听话去,一般不出幺蛾子,全七门就在安逸中不断被司南将军反超。
清一色和司南将军没有什么私交,但是作为武功榜上一二名的风云人物,大家总会认为有点啥。特别是清一色清瘦俊逸,司南将军俊秀挺拔,都是练武奇才,难免产生惺惺相惜之感。
可是这俩人,基本没有共同语言,一见面,总会因为立场不同起争执,这一切也全拜北疆国主所赐。
“清大师,我的属下报给我,说你整天打坐,对于军中事务一概不问,这,我是不是可以说你渎职呢?”司南将军总是没事找事挑清一色的错处。
“将军的人已经把一切事情做好,我何必插手,倒显得多余了。”清一色淡淡道,不太想理这个人,依旧打坐,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司南将军对清一色轻蔑的态度感到很不爽,“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和我说话吗?”
清一色终于睁开眼,看了看司南将军,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生气,于是把眼又闭上了。
“诶?我和你说话你没听见是不是?你就看我一眼,然后就不看了啊!”司南将军脑子跟不上嘴,说完看着清一色三分惊异三分疑惑四分害怕的眼神,不认账了。
“你说什么?”清一色问。
“我没说话啊!”司南将军答。
于是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将刚刚自己听到的和说出来的自动略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国主的病怎么样了?”司南将军拉过把椅子,挨着清一色坐下。他魁梧的身躯一坐,本就清瘦的清一色被衬托得娇小起来。
清一色用手拄着坐席,向远离司南将军的方向移动,司南将军拽住清一色胳膊,“问你话呢!你离我那么远干嘛,我耳朵不好使,你近点说。”
清一色于是不再动,回答,“很快就会好。”
半响,清一色睁开眼,主动和司南将军搭话,“将军,半天了,你松开我的袖子吧,我胳膊都麻了。”
司南将军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心里把清一色放开,拍拍手,“替我向国主问好,还有,别总是派人监视我,我是他培养的,不会做那忘恩负义之事。”
对,司南将军确实不会做,因为他和国主之间的嫌隙能够产生,多半是清一色的功劳。作为传话人,这之间的挑拨很微妙。
司南将军说完就把椅子放回去,背后传来一声,“将军慢走。”他生气地朝清一色看了一眼,然后气鼓鼓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