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骄傲，从利益方面来说，我和方元的关注量比HC的直播车队的队员加起来还要多，我们没有依附于你们的必要。况且，直播带粉，肯定就是要粉丝氪金才能上车的，我们都去车队了，就带不了粉丝了，你给我们发钱吗？我虽然不怎么缺钱，但是钱这种东西谁会嫌它多呢？我现在多存一点儿，将来我的生活就轻松一点儿。”
“从人情世故方面来说，我跟方元都好久没有冲榜了，你们队里谁不是四排榜单大佬？我们进去干嘛？被人追着嘲笑娱乐主播非要蹭技术主播的热度，一点都不好玩。我宁愿当个鸡头也不愿意去当凤尾，况且鸡头的待遇还比凤尾好。”
“你应该也看到了，我们这里不多不少也刚好四个人了，可以自己组车队了。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想进HC，你不用再打电话找我了。我的直播你也可以不用看的，更不用给我刷礼物，钱就留着好好用在你现在的队员的身上，他们才不会想去其他车队。”
一点一点地说完，池衍也不管白露想表达什么，直接无情地挂掉了电话。
沉默了半天的宁然才问他：“你们都这么久没联系了，她怎么还能找到你的电话？”
“我没有换号码，一直用这个。没事，你刚刚不是听着的吗？我都跟她说清楚了，我不会过去的，我就像现在这样就好了。”
“我不是担心你跟她旧情复燃，我只是觉得她也挺执着的，都这么久了还不放弃联系你。”
“我不管你担心的是什么，我会拿出自己的态度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执着，但是我觉得我能拒绝她一两次就能拒绝她一百次，两百次，总之，我不会让你觉得受委屈的。”
宁然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担心池衍和白露还藕断丝连，但是池衍的态度和做法能让她放心大胆地不去过问这件事。
“好了，我要去洗澡了，你先起来。”
宁然还是死皮赖脸地坐在他腿上，不打算起来，“我还有一件事没跟你说。”
“什么事？要不，你等我回来再说？我真的该洗洗睡了。”
现在除了收拾睡觉和生死，其它在池衍眼里都是小事，他不想让这些不值一提的事情耽误他的休息时间。
宁然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我觉得还是挺重要的，我说完你别生气。”
“那你快说，你要是再耽误我时间你就只能肉偿了。”
池衍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了她领口，盯着她的锁骨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就是你之前打UPL的时候，你把手机放在我这里，然后收到了一条短信，我当时不小心给你删了。我不记得电话号码了，但是我感觉好像前三位和白露的很像。”
“下次这种小事就不要说是重要的事情了，删了就删了吧，反正我以前也删过不少。先去睡觉吧，我去洗澡了。”
他也没有多在意这件事情，只觉得不足为奇。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乱删你的东西，你会生气的。”
“你只要别碰我的游戏账号，其它的你想怎么搞怎么搞。”
池衍洗完澡，吹干头发回到卧室的时候，宁然还没睡觉。靠在床头刷着视频。
“我不是让你先睡觉吗，你怎么还没睡？”
宁然看他进来了，很自觉地放下手机再躺下：“我等你啊。”
“你等我？那万一我要洗一个小时呢？快睡觉吧，经常熬夜会变丑的。”
“可是我看你也经常熬夜啊，我怎么没见你变丑？”
“我哪有经常熬夜？要不是今天冲分，我这会儿应该已经和你在梦里相见了。别说了，赶紧睡觉吧，我明天还得接着冲呢。再说了，我变丑又怎么样？我是靠实力吃饭的。你要是变丑了，我就不要你了。”
宁然皱着眉：“原来你也是个注重外貌的臭男人。”
“你要有点自知之明，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点儿，我才不愿意和你谈恋爱呢。你这个女人，除了美貌，一无是处。”
“虽然你否认了我身上无数的闪光点，但是你这话听着挺让人开心的。我就想做一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小废物。”
池衍盖好被子之后，伸手“啪”一下把灯关了，“晚安，小废物。”
老时间，老设备，老网线，四个人又上线了。
沐洲打着哈欠说：“是什么让一个大学生周日都起得这么早？”
纪方元：“是男人的战斗欲，我都睡了八个小时了，还是困，先来把团竞提提神吧。”
宁小果：“我还好，不怎么困。”
沐洲：“年轻人啊，精力旺盛，你看，衍大爷都还没睡醒，都不说话了。”
“然然还在睡觉，我少说点儿话吧。”
从进入游戏就一直沉默的池衍终于说话了，声音很小。
“所以我为什么要找虐，人家是有女朋友的人啊。”
沐洲很懊悔，自己就不该多嘴。
“年轻人要节制啊。”
纪方元开口平淡如水，仿佛自己说的话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池衍：“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语，这里还有未成年呢。”
宁小果知道他什么意思，闷声不语。
纪方元自以为没有什么不妥的，“你不会以为现在的小孩儿还跟你一样傻乎乎的吧？说不定他们懂的比你还多。”
宁小果：“没事，你们不用管我，你们说的话我该听见的就能听见，不该听见的我就听不见。”
“转移话题，转移话题，你们快给我们车队起个名字吧。”
沐洲不想再继续这种让他身心不畅的话题，连忙把话题引到其他方向。
宁小果没超过三秒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就叫N1啊。”
纪方元也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叫FY吧，简单霸气。”
沐洲无语了：“你能要点脸吗？我都没说叫MZ呢？”
纪方元开玩笑般地说道：“你想我们如果组车队，毫无疑问，我是队长，以我的名字命名不是合情合理吗？”
宁小果当真了，觉得这样以一个人为中心不太妥当，连忙说出自己的理由：“我觉得N1更好，就是Number one的意思。”
池衍懒得和纪方元多理论，直接表明自己的观点：“那就定N1吧，方元队长、指挥加突击，沐洲突击加跳伞，小果突击加医疗，我狙击加司机。”
沐洲就喜欢这种不给纪方元反驳的决定，直接赞成。
这个安排纪方元也无话可说，因为这是最佳安排。
“咱们车队会发工资吗？”
要是面对面沐洲这会儿可能已经屈起手指敲到宁小果头上了，“你想什么呢？你还想发工资？没让你倒贴钱就已经不错了，你居然还想要工资。”
“啊这……这没有工资吗？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我觉得做陪玩也挺好的，好歹我还能赚钱皮肤钱。”
纪方元故作凶恶地说：“来了就别想走了，你见过哪个野车队还发工资的？人家发工资的那是打职业的，而且打职业的也主要是靠奖金，你一个四个人看对眼就组的车队，连赞助都没有，你还想要工资。你是打算把你们队长我拖去卖了换钱吗？”
宁小果低声回答：“我开玩笑的，我没想走。没工资就没工资吧，反正我暂时还不用自己挣钱养自己，等我需要养自己的时候再说吧。”
池衍以为宁小果被他吓到了，安抚道：“他是故意吓唬你的，虽然我们不能给你发保底工资，但是我们有流量和热度啊，等你攒够了人气，你也开个直播，到时候不就有收入了？”
“啊？我也可以像你们一样开直播吗？可是我怕我自己被骂，因为那些被官方认可的大主播都会有人指指点点，我怕我被人说啊。”
看他很有负担的样子，沐洲不得不向他说一些实际问题。
“还是那句话，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你要想吃这碗饭，你就得承受这些质疑，当演员，就会有人说你演技不好，长得丑，当老师就会有学生说你教得不好，说你脾气差，游戏主播也是一样的道理，你打得一般，他们就说你菜，你打得好，他们就说你开挂。没有谁能保证得到每一个人的认可。只要十个人认识你的人里，有七八个都说你好，那就说明你这个人是没有大问题的。前提是你问心无愧，你没有做过的事情，假的就是假的。”
“其实这些话我本不该跟你讲的，因为太过现实，太过利益化。不管我承不承认，我们自带热度这件事情都是不可否认的。如果你要走这条路的话，你其实是走了捷径。你知道我和池衍、沐洲刚开始都是要自己买流量的，是开始有粉丝之后才会自己有播放量的。你现在根本不用担心这些问题，只要我们发几个视频，你关注量就能上万了。”
宁小果不说话，可能是真的觉得这和自己想的多多少少有些出入，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纪方元接着说：“反正就是你要知道，你要获得一些东西，你就必须要失去一些东西，你现在拥有的捷径是很多人都想要的。游戏主播太多了，厉害的也太多了，你要想单单凭自己的力量做出些什么是很难的，不过还好你还小，你还有时间，你也可以选择不利用你眼前的这些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