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宁慈在离沐洲酒店很近的地方订了包房,不过除了纪方元像打了鸡血一样抓着麦克风不放,其他人都是仰躺在沙发上怀疑人生。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他把麦克风放到沐洲嘴边示意他唱下一句,沐洲随意哼哼了一下:“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宁然凑在池衍耳边说:“真应该把他这个样子录下来发给他的粉丝看。”
“他一直这么能疯。”
宁慈把一杯香槟送到宁然面前:“喝一点吗?这个挺好喝的,度数也不高。你就不给你喝了,一会儿你还得开车。”
后面一句话是对池衍说的。
宁然没敢接过高脚杯,只是看了看池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他并不在意:“没事,你喝吧,多多少少得会一点,以后出去工作免不了喝酒。”
得到饮酒许可的宁然把半杯香槟一饮而尽,把池衍都看呆了:“你慢慢喝,喝这么快尝不到味道。”
“我感觉这味道不怎么好,还不如一口喝了。你平时喝酒吗?”
“喝得很少,就过年的时候会陪亲戚喝点,不过我酒量还可以。”
“你看起来不像很能喝的样子。”
池衍又给她到了半杯香槟:“反正喝趴你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不喝了,我怕一会儿醉了,回去没法交代。”
“你这么自律啊?”
包房里真的太过吵闹,她必须靠近他,才能让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我酒量很差的,喝醉了回去肯定挨骂。”
“嗯,那就不喝了。”
意识还是清醒的,但是她自己能感觉到自己脸颊的温度和平时不太一样:“我感觉我脸好烫啊。”
“你不会是醉了吧?你才喝了多少就脸红了。”
刚好纪方元唱累了,包房里的声音分贝降低了很多,他过来端起池衍倒好的香槟,听说宁然喝醉了,忍不住把两个手指放在她眼前问:“来,你告诉我这是几?”
“纪方元,你有病吧,我只是喝了香槟不是干了两瓶二锅头。”
“还能骂我,没喝醉,她这最多算微醺。”
发现问题不大,纪方元就端着盛着香槟的高脚杯去一边了。
池衍摸了摸她的脸,把水果摆到她面前:“还真有点烫,吃点点水果缓一下。”
宁然的清醒程度高达百分之百,她就是不知道脸为什么要发烫,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自己有些迷糊了,借醉装醉道:“池衍,你能不能叫我声姐姐?”
“我比你大好吧?你想吃哪个?”
还没等她说出自己的选择,池衍直接把一块西瓜送到她嘴边。
吃了他的西瓜,她还是想听他叫姐姐,“你不是说你三岁吗?我让你叫我一声姐姐不过分吧?”
池衍拿起盘子里的荔枝剥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恶趣味,要听别人叫姐姐?”
“我觉得你这个声音叫姐姐一定很好听。”
“我觉得你这个声音叫哥哥也好听。”
“你快叫,不然你今天可能走不出这个门。”
他把剥好的荔枝拿给她,根本不在意她的威胁:“没人买单我们可能都出不了这个门。”
“我说真的,我打人可疼了。”
“我比你高,比你壮,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我吗?你别一会儿哭着说我家暴就行。”
宁然把擦手的纸巾一扔,就开始挽袖子:“我跟你讲,我力气可大了,从小到大我扳手腕就没输过。”
她调整好自己的坐姿,把手肘搁在了桌子上,等着和池衍掰手腕。
看她姿势都摆好了,池衍也只能伸出手告诉她什么叫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力量悬殊。
显然,是他低估了宁然的实力了,他只是抱着敷衍的态度握住宁然的手的,谁知道宁然却掰得很认真,他为了掩饰自己的态度,还是假意用了点力气,保证自己不会输。宁然也是试着发力的,等他用力维持自己不被掰倒的时候,宁然才使劲给他掰过去。察觉到宁然的力气不小,他在自己即将要输的那一刻又让两人的手臂复归原位。
宁然卯足了劲儿,一鼓作气赢了下来。
池衍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你刚是用的一只手吧?”
“是一只手啊,你不是看着的吗?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实力,像我这种真男人,怎么可能耍赖。要不是这个衣服撩不起来,我就给你看看我的肌肉。”
宁然像一般人展示肌肉那样举起自己的右手臂,可惜她现在裹着加绒的卫衣,只能看到袖子上起的褶皱。
沐洲叼着吸管过来:“你俩不去唱歌在这儿干啥呢?”
宁然把芒果送进自己嘴里:“掰手腕啊。”
“你俩还用比?看体格就知道池衍用三根手指都能掰赢你。”
池衍摇着头说:“是她用三根手指都能掰赢我。”
沐洲还不信邪了,放下他的冰可乐就要挑战宁然:“兄弟,你不行啊,来,我来试试,你允许你用两只手好吧。”
宁然又撩起袖子,露出纤细、白皙的半条胳膊,“不用,输的人去唱首歌。”
沐洲仗着自己是个东北大汉,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唱歌就唱歌,你两条胳膊才有我一条粗,你输了可别说我欺负你啊。”
沐洲力气比池衍大些,虽然他好像脸部都在用力,还是输得心服口服。
“哥,你想听啥歌,我去唱。”
宁然撑着下巴看他往点歌台飘去的背影:“你想唱什么就唱什么。”
池衍拉过她的手,用手大致量了一下她的手腕,他的拇指、虎口、中指绕过她的手腕,拇指的指尖和中指交叠在他中指的第二个关节附近。他的手指本身是很长,但也能说明宁然的手腕确实比一般人要细一些。沐洲没说错,宁然的手臂的确也细,这丝毫不影响她成为一名掰手腕小能手。
她很快迎来第三名挑战者,纪方元死活不信她能不耍赖皮就轻松吊打两个正当壮年的男性。熊熊燃烧的战斗欲也让他败下阵来,低头认输,然后又去高歌一曲。
池衍心里打起鼓来:“你以后会不会家暴我?我觉得我打不过你。”
“应该不会吧,我不喜欢动手。”
池衍咽了咽口水:“那以后有矛盾怎么办?你是不是要骂我?”
“我也不会骂你的,我一般生气了就不说话了。”
“可是我觉得冷暴力也很可怕。”
宁然斜眼看他:“那你就别惹我生气,这样你就不会挨打、不会挨骂,也不会被冷落。”
“我知道了。”
宁然和宁慈都不能玩得太久,八点不到池衍就准备把她们送回家了,一路上池衍和宁慈说话,宁然都没应他们,她对酒精的完全没有免疫力,醉是没醉,就是上眼皮老想和下眼皮打架。她几乎从上车睡到了下车。到家也是随便洗漱一下就上床睡了。以至于他们在群里发没P过的照片并且疯狂艾特她的时候,她一句反抗的话都没有。
还好宁慈善良,把照片筛选、加工了一下才让他们拿去发朋友圈。第二天她看到群里发的各种奇怪的照片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极其死亡的角度和糊成一团的身影,不愧是直男拍照,纪沐二人发的十张照片里只有一两张能看。
怀着开盲盒的心情,宁然颤颤巍巍地点开了朋友圈。万幸,他们都是挑着好看的照片发的,还加了滤镜,即便没有精修图那么好看,没有扭曲的五官和令人绝望的肤色。
五个人穿梭在情人节这天的游乐园,怎么两两组合都好像有个是多余的。
休息之际,纪方元给他们买饮料的时候,碰巧看到有人在卖还没开盛的玫瑰,红得滴血,还没开完又像一个害羞的姑娘,让人看了就很欢喜。他也忍不住买了两朵送给宁然和宁慈:“两位仙女,情人节快乐。”
她们都没想到他会这么有心,都是惊呼道:“谢谢。”
香味不浓郁,只有凑近了闻才有独属于玫瑰的花香。
沐洲也才想起来自己也准备了礼物,一把拉过宁然,拉开她背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五个只有掌心大小的羊驼。
还没等宁然问他是什么时候把东西放进自己背包里,他就把羊驼分给了他们,“时间紧急,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这是我昨晚回酒店之后一个人瞎溜达的时候买的,咱们一人一只,可以挂在手机上,也可以挂在钥匙上和书包上。”
他顿了顿说:“认识你们我真的很高兴,我过两天就把游戏名改了。我也不知道送你们点什么好,大的东西我舍不得花钱买,只能送点你们能随身携带的小东西了。”
纪方元用手肘推了推池衍:“衍总,你给然然准备的礼物呢?今天情人节,你不会忘了吧。”
“有准备啊,你们要一起看吗?”
池衍俯身摸了摸他工装裤上的兜,确定他的小盒子还在。
沐洲:“现在就拿出来让我们一起看看吧,今天狗粮这么多,不多你这一盆。”
池衍把酒红色的丝绒小盒子拿出来的时候,他们眼睛都瞪大了,这不是装戒指的盒子吗,才在一起多久就要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