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总会想得太多,很显然坐在看台上的宁风致就是这样的人。
他早就感受到武魂殿的狼子野心了,自己作为七宝琉璃宗的宗主自然是要多想,比比东这个女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对人很,对自己属下更狠,别说是学生了,就连她自己身边的亲信都能抛弃。
难不成是这个姑娘知道些什么,或者跟她不是一派?
更令人好奇的,还有范刃所说的那个弟弟。
宁风致淡淡笑了笑,看来之后要好好查找一番。
他这笑一笑,倒是让不远处的比比东心中暗爽,这范刃真是捡对了,一招一式都在规划中,要不是自己亲自检验过,她都会认为她的武魂是预制呢。
范刃周围的球形领域忽然清晰起来,透明的领域,表面闪着不稳定的暗红色光弧。与此同时,冲过来的戴沐白和马红俊对视一眼,白虎烈光波叠加凤凰啸天击,白金色和深红色的光波向范刃打来。
“虽然你们的人数多,但不要以为赢了。”领域碎裂,炽热的光焰四射,就像是一颗凝固汽油弹爆炸的效果,戴沐白果断地使用的白虎金刚变,可惜还是眼睁睁地看着白色的光球破碎。而那边的马红俊则更惨,要不是同为火属性,可能现在直接领便当了。
言灵·君焰,青铜与火之王一脉的血统引发的“君王怒火”。
“艹!这是什么怪物。”独孤博被吓了一跳,这种气息竟然让自己的武魂为之颤抖,甚至是膜拜的神圣感,要知道他的武魂可是碧磷蛇皇。
与此同时,站在看台上的大师心中也掀起了惊涛骇浪,不会认错的,范刃的第二武魂是龙!
“还要继续吗?下一次可能我就不会放水了。”范刃的黄金瞳诡异地变成了橙橘色,裸|露的膀子上升起密密麻麻光滑的鳞片。
大师作为带队的老师,当然明白现在的局势,当机立断站起身,“史莱克学院,认输。”
听到大师的认输,坐在不远处宁风致就站了起来,抬起手,七宝琉璃塔带着莹然宝光悄然出现在他面前,宁风致轻喝一声,“去。”
只见他手中宝塔滴溜溜的旋转三周,飘然而出,宝塔在空中瞬间放大,刹那间,整个教皇殿前顿时宝光大作,宁风致的七宝琉璃塔随着前飘,体积迅速膨胀,眨眼的工夫竟然已经化为一座高达十米的宝塔,虚浮于半空之中。一道淡淡的光晕从宁风致眉心处射出,直接注入到七宝琉璃塔之中,他身上也闪烁着与七宝琉璃塔同样的光芒。
这正是七宝琉璃塔的器魂真身,又名七宝真身。
剑斗罗尘心也同时站了起来,静静的站在宁风致身边,他虽然没有释放出自己的武魂,但身上却释放着极其锋锐的气息。隐隐护住宁风致。
宝塔第六层,一道恢宏的光晕激荡而出,直接照射在范刃和唐三身上,而正在唐三身边一脸焦急的奥斯卡和小舞则被这道光芒弹的向旁跌退。
跌退过程中,一朵盛开的鲜花从小舞怀中悄然滑落,小舞脸色骤然一变。这时,范刃身上迸发出强烈的金光,有几束打在了小舞身上。
“哎呀哎呀!没想到晋个级竟然把这么漂亮小姐的花弄掉了,下回还是好好收起来,毕竟这花还挺贵的。”范刃缓步走了过去,将地上的花递给了小舞,笑眯眯地看着她,“下次可不会有人像我那样好心了,百花之王还是很让人眼馋的。”
弗兰德、大师和柳二龙也纷纷冲入场地之中,来到唐三身边。
宁风致落在唐三身上的光芒渐渐收敛,弗兰德赶忙将他扶起,探手按在他背后,将自己的魂力缓缓注入唐三体内,唐三低哼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
全身的疼痛已经消失了。但体内那种空虚感却无法弥补。
尤其是背后地肋骨仿佛消失了一半,整个人的身体都是半软状态。八蛛矛断裂对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虽然八蛛矛会自行愈合,重新生长,但那毕竟需要一段不断的时间。在短时间内,唐三是无法再战斗了。
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晰。史莱克七怪的其他人都已经围拢到他身边,唐三看向身边众人,“我们输了。”
戴沐白捏紧了拳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啊!我早就知道。”在小舞和奥斯卡的搀扶下,唐三缓缓站起身,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但宁风致的痊愈之光与魂力增幅之光地作用下,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
再吞下一根奥斯卡的恢复大香肠,已经勉强可以行动了。
“没想到毒竟然对你没用,看来还是你更胜一筹。”唐三苦笑几声,拍了拍范刃的肩膀。
范刃撩了撩头发,眼底的金色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懒懒散散地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我也没想到你八蛛矛的毒那么霸道,如果不是反应快,我们定会全军覆没。”
“不,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恭喜你们。”唐三有些感激地看着范刃传来的魂力。
武魂殿学院战队的六名选手直接扑了过来,年纪最小的那位甚至直接哭了出来。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骄傲的神色,他们是冠军,是的,他们是最后的冠军。
教皇与众位封号斗罗全部站起身,比比东脸色平静的宣布,“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精英大赛,本年度最后的冠军是,武魂殿‘黄金一代’。恭喜你们,天才的年轻魂师们。”
作为裁判的红衣主教高声道:“请‘黄金一代’代表,上前领取冠军奖励。”
胡列娜浅笑着把范刃推了上去,即使没开武魂也美丽地惊人,尤其是前面波澜壮阔,与旁边的文艺女孩范刃不能相比。
“啊!这奖不是谁最老谁去领吗?跟我有什么关系。”发呆的范刃猛地惊醒,一脸懵地看着邪月,接着有些不确定地问:“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吗?”
史莱克战队:“……”
七宝琉璃宗:“……”
武魂殿众人:“……”
胡列娜尴尬地把爪子放了下来,小声的说:“……范刃,有的时候沉默也是种优良的传统。”
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下,邪月红着脸走上了,接过了装有三块魂骨的锦盘。四周射来的,是贪婪的目光,只要是魂师,看到魂骨又有谁会不产生渴望呢?
反正与我无关,范刃将之前胡列娜给自己披上的风衣扯紧了些,这种衣服压根就不保暖,平常只能用作装B。
白色的风衣在风中飘舞,黑色的披肩短发在阳光下闪着迷人的光芒,站在那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教皇意味深长地走下台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鬼斗罗在后面阴阴了笑了笑,菊斗罗也微妙地瞟了一眼,嘴里嘀咕着什么便离开了。
“呜呜呜!小胡,我可能要没了。”范刃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拱到胡列娜的怀里撒娇,“完了,肯定教主大人发现我偷她茶叶的事了,诶!你别走啊!”
“不,我认为你现在应该赶紧买份保险,并且在受益对象那栏填上我的姓名,我大概会请求教主殿下让你死体面点。”胡列娜冷静地分析,接着从旁边焱的四次元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请签名。”
“你能不能注意点,这里的史莱克战队还没走光呢,非要暴露自己的本性吗!人设都崩塌了。”范刃指着面不改色实则内心波涛汹涌的焱,简直痛心疾首:“你的女神人设都碎成渣渣了,你还不快用502粘一下。”
“你说错了,实际上我今天还真不想让你来参加比赛,才几分钟就把老底翻出来,所以你还是闭嘴吧!”一旁看起来最正经的邪月也忍不住抱怨。原本想给史莱克弄个下马威,没想到最后那么窝囊地跳下场,回去免不了责罚。
“算了,看今天天气那么好,真适合自|杀,要不要试一试从看台上跳下去这个方法?”范刃眼睛突然亮起来,企图往下跳,结果被揪住了命运的后颈肉。
“等等……自|杀?”唐三呆呆说。
“是哦!我的梦想就是清新自然的自然死亡,当然他杀也是可以的。”范刃还是跃跃欲试地往下跳,结果被邪月狠狠地劈了一顿。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邪月冷冷得环顾一周,最后将目光停到了唐三身上,“下一次,你们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夜晚,清爽的夜风吹拂树叶,在月光的照耀下留下了一地参差婆娑的树影。
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月下,打破了沉静的小巷。
“唐三弟弟!睡了没?”
正在床上盘腿修炼的唐三差点没吓出毛病,接着缓缓将头偏到窗户,一个白晃晃的面具出现在他面前。
“……”
“喂,你好歹叫几声吧!你这表情我会很尴尬啊,算了算了。”范刃自来熟地翻窗户进来坐在椅子上,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接着翘起了二郎腿,朝唐三摆了摆手。“小伙子,你不坐吗?”
唐三表示,算了,他不想表示,他只想问。
为什么你这么熟练啊?
你看着翻窗户技术,这大摇大摆的模样,要不是自己是个男的,可能就会尖叫着非礼了,即使他现在也想叫。
“我这次来是收费的,我帮你妹妹捡花,你至少也得给我几百金魂币吧?”范刃吹了下滚开的热水,缓缓说:“好歹也是相识一场,100金魂币不过分吧?”
“……你知道了?临时的爆发也是为了掩盖气息,”唐三眼睛眯了起来,心里产生不妙,“为什么?无亲无故,你没有必要帮我。”
“首先,我好像已经被发现了,三男一女,正在准备破门而入。隔壁的七宝琉璃宗的人也渐渐围上来,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宁宗主和剑斗罗。”范刃把灯挑亮些,手微微颤抖了下,眼神有些犀利,“不对!还有三个,至少封号斗罗级别。”
“唐三……该不会是你仇家找过来了吧?”范刃苦笑的准备释放言灵,武魂殿的那几个封号斗罗她都见过,其中有个奇怪的气息自己明显就没见过,看来是唐三的仇家企图嫁祸给武魂殿派来的高手。
这也没什么,附近都是封号斗罗级别的,一有声出来定会把武魂城搅得天翻地覆,到时候应该怎么解释?
就说想看看当年教皇殿下看上的男人怎么样,之后哭着闹着跟唐三拜把子,四舍五入也算是大师的女儿,就不相信教皇能把她就地活埋。
“话说你是怎么感知到的,就连封号斗罗的行踪都知道。”唐三惊叹着释放出蓝银草,感知着附近的风吹草动。
“武魂自带,牛不牛逼,现在喊我姐姐抱大腿还来得及。”范刃释放出青灵剑,摆出一种老娘今儿个就要把这边拆掉的POS,边摆边感叹,“唐三啊!要不我掩护你把你家的家长们喊过来,我可没有自信单挑三个。”
“不是,他们既然敢到武魂殿动手那必定就是你那的人,所以说是不是你犯事了?”唐三还没有完全恢复,可手却摸到了二四桥明月夜,企图运用最后的魂力使用阎王帖。
“不可能,比比东老师还没有下达命令。”范刃的脸也白了几分,此时的她心里已经有几分答案。
“呵,不愧是‘黄金一代’里面最聪明的范刃,可惜手下留情,教皇陛下仁慈,还是准备留你一个全尸,谁让你……”鬼魅和月关从阴影处出现,一个依然阴恻恻地笑着,另一个捧着一大把菊花。
“知道的太多呢?”
“呵,哈,果然……”范刃轻轻合上了眼睛,“比比东果然不会放过我,就在我拿到那份资料,是吧。”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只不过当年教皇把你领回来,现在你就要死在这。”紫色的幽光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不知是雾气还是什么,惨白的面具下则是不怀好意的笑。
“你认为我今天逃不过去吗?自从看到我家族就是你们灭族的,我弟弟也不会死。”
外面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寂寥无迹,像座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