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终于哭晕了,何厚搂着他,把他扶到店外的长椅上,自己回身去关了店门。弄了半天,终于把哭晕的谢冰扛回了家。
酒品倒是可以,没把自己吐的一身但是让我来替你受苦了,何厚心里想到。
看着自己身上的印记,何厚摸了摸谢冰的脸,长长的睫毛都被泪水沾湿了,脸上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泪痕。
何厚拿了条毛巾,轻轻的给谢冰擦拭着,温热到毛巾贴上脸,显然是很舒服的,谢冰的脸直往上蹭。脸还没擦干净,一条毛巾就被蹭的乱七八糟。
把谢冰收拾完,何厚才有机会可以洗个澡,忙活了一天,何厚真觉得好久都没有这么累过了,照顾一个小家伙真是不容易。
越想越气,头发还滴着水,何厚披着条毛巾就过去了,走进客房直接往谢冰屁股上给补上一脚。
可能真是踢的有点疼了,谢冰竟然有了转醒的倾向,何厚赶紧随便擦了两把头发,坐在床边轻轻的拍着何冰的背,边拍边唱:“睡吧,睡吧,小宝贝……”
何冰睡觉睡得好好的,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咬了自己的屁股,谢冰就想啊想,到底是谁要咬自己的屁股。
想着想着,又听到有歌声,慢慢就醒了。看着眼前的男人才刚洗完澡,头发都还在滴水,却在唱歌哄自己睡觉。
谢冰开始回忆之前发生的一切,然后他发现,他赚大了,自己的好朋友居然对自己这么好,洗完澡了还要来看自己睡着没有,还给唱歌。
谢冰一直这么温柔的注视着何厚,何厚心里都快崩溃了,怎么一脚还给人整醒了,他恨不得现在抽自己两耳光。
难道他发现我踹他了?不可能吧?
两个人心怀鬼胎,谢冰指了指床,让何厚坐过来。何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屁股递出去:“给你,随你发落。”
谢冰看到这个操作直接蒙了:“我要你屁股干嘛,奇奇怪怪的,让你坐下来。”
何厚把自己珍贵的臀部挪了回来:“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别管我了,你自己头发都湿着。”说着自己跪了起来,拿起毛巾帮何厚擦头发。
“老板,哦,不,何厚。”谢冰喊到。
这是小家伙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怎么了?”
“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有你当我朋友真的是太好了。今天真的谢谢你”
“不用谢,是谁都会帮忙的,不是什么大事儿。”何厚的话并没有把谢冰安慰到。
头上的毛巾没了动静,人也没了动静,何厚抬起头看:“怎么哭了?”
谢冰的眼泪一点声音都没有,顺着脸颊流进了衣服里:“你是不是把所有人都当成朋友,我只是其中的一个?”
何厚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只觉得今天的小家伙一直把朋友放在嘴边,摸了摸谢冰的头:“没有啊,你是我的好朋友,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谢冰用手抹了把眼泪:“真的,你没有骗我?”
“绝对没有,你谢冰是我何厚的好朋友,一直都是,好不好。”
“早点睡,明天给你做蛋糕吃,好不好?”谢冰的偶像加成在这一天掉了个粉碎,原来不是假酒,是小家伙本来就这么可爱,何厚心里想着,不知道怎么有点开心,觉得很有意思。
“那我想先洗个澡,身上衣服都臭了。”谢冰扯着衣领闻了闻。
“你先洗,好朋友,我去给你找一件睡衣。”何厚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找睡衣。
翻来覆去都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而且自己的衣服这么大,何厚找了件好几年前买的衣服,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又拿了条新的内裤才拿去浴室给谢冰。
谢冰穿上衣服,还好,就是内裤有点太大了,总是会掉。谢冰提着裤子走到床边,发现何厚正靠在床头。
“你的衣服好像有点大。”谢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事,你穿挺合适的。给你倒了杯水放在这,晚上渴了自己喝。我过去睡觉了”说完何厚就要走。
谢冰一把抓住何厚的裤腿,然后又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护着自己要掉不掉的小裤裤:“别走了,我们一起睡吧。好朋友都可以一起睡觉的。”
要不是之前认识,何厚真的以为谢冰是故意勾自己:“可是,我们都长大了,很高,睡在一起会不舒服。”何厚在内心做最后挣扎。
“没关系,这个床很大的。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你是我的好朋友,有好多事情我都想和你说。你愿意听吗?”何厚看着眼前这张嘴,红艳艳,水淋淋的,张张合合,真想一口咬下去。
这个想法很危险,何厚同志,他还只是一个小朋友,何厚在心里狠狠的扇了自己两耳光。
“你想听吗?”谢冰又问了一句,可能他都不知道自己带着一点祈求的语气。看着眼前这个单纯的小孩儿,何厚真的是没有办法:“想听,你愿意讲我就愿意听。”
两个人躺在床上,谢冰转过头,弯弯的眼睛笑着说:“我跟你说,其实我在这个学校里面没有朋友。”
“为什么呢?”
“因为他不喜欢我和别人在一起”
“她?”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我出去和舍友出去玩,没有及时回复他的信息,他就生气了。然后他就让我不要再和舍友玩了,其他人也不行。”
“那你不会孤独吗?”
“不会啊,他会陪我聊天,而且无聊我就看书,还发现了很多好看的书。”
“可是,一个人的生活是不可以依附于任何一个人的,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我知道,可是以前的日子,我都是自己一个人。直到他的出现,让我相信还有别人是可以依靠的,我很感激他。”
“不过,最后她还是离开你了?”何厚说到。
“那我,以后又是一个人了,果然是不可以依靠任何一个人啊!”
“我说的个体,是自己却又不只是自己,而是像我们一样,你是你,我是我,但是我又是你的朋友。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知道吗?”
两个人鸡同鸭讲的半天,居然最后还能同频则是不容易。
听着何厚讲了一堆,是个体又不是个体,谢冰感觉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何厚看着眼前这个憨憨的男孩儿,只觉得那个女生的选择是对的。自己都还是需要被保护的人呢,怎么去保护别人呢。但又感到神奇,什么暴脾气才能弄成这样啊。
何厚揉了揉谢冰软软的头发:“不怕,以后我慢慢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