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嘘!”
不等百里灵风将话说完,长昆凝再次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抬手一把将百里灵风,拉入怀中,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困了。我们歇息吧。”
语毕,长昆凝便紧紧的拥着百里灵风,安睡了过去。
百里灵风挣扎着,想要挣脱长昆凝的怀抱。无奈,他的挣扎毫无作用,只好由着长昆凝拥着他睡去。
次日
百里灵风醒来之时,长昆凝已然不在身边。百里灵风无奈的露出一抹苦笑,难道他昨晚梦到了他不成?百里灵风双目盯着床榻的一侧,出神的看了良久,才缓缓起身。
此时,
澜若在昨晚的山峰之上,独自悲伤了整整一夜。
看着凝春仙山中的众多弟子们,已经起来修晨课了,她才动身往她的漪澜轩而回。回到殿中,澜若极是精心的梳洗了一番之后,又换了一身华美的浅紫色衣裙,便匆匆往凝春殿而去。
思量了一整夜,她最终还是下了决心。定是要找师兄问个明白才是,若那晚之事,真如奔雷所说,她定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暮春看着双目红肿的澜若,一大早就来了凝春殿。
他不禁眉头深皱着,拦下了澜若,他挤出一抹浅笑,拱手说道:“澜若师姑,我师父还在歇息呢?你这是……”
“怎么?这凝春殿我不能来吗?暮春,你确定要拦我?”
澜若一双星眸中,晃动着一抹瘆人的寒光。她冷冷直视着暮春的双目,她那张极是美艳的脸上,正泛着隐忍的怒火。
多少年了,暮春还是头一次看到澜若动怒。他大气也不出一下,赶紧为澜若让开了路,急急对着澜若拱手,结结巴巴的说道:“不,师姑。暮春,暮春不敢拦师姑的。”
“算你识相,否则,我定将你废在此处。哼!”
澜若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抬脚走进了殿中。暮春立时就傻了眼,这一大早的,是何人惹了师姑?她怎么恼怒成了这样?
“师兄。”
澜若径直走进了寝殿中的床榻前,打量着已然被她吵醒的长昆凝。
她耐着性子,盯着长昆凝微怒的脸,说道:“那晚在温泉池中,为何你中了合欢引,依旧能相安无事?又为何我竟同轻墨师兄,有了干系?”
长昆凝阴沉着一张脸,从床榻上坐起身来。他那幽深的眼眸中,骤然泛起一抹震怒的光亮。
他对着澜若极是不耐烦的,说道:“你也知道,我中了合欢引?澜若,这么多年来,你如何胡闹,我都由着你。可这次,你着实太过分了。”
“我?过分?”
长昆凝的态度,惹得澜若当下就觉得委屈了起来。她倾心他多年,怎么就成了胡闹?她这次是心急了些,可他也不能,将她同轻墨师兄绑在一起不是。
“师兄,你难道不过分吗?”
澜若绝望的眼泪,一下就涌出了眼眶,她咬了咬嘴唇,对着长昆凝说道:“我怎么说……也是清白的女子,你怎么能让我同轻墨师兄……”
“轻墨师弟本就倾心于你,如此做法,我并不曾觉得,哪里有不对之处。”
长昆凝板着一张冷脸,抬眼扫 了一眼澜若,极是厌恶的说道:“澜若,你无需在我面前博同情。你这叫着自食恶果,我并不觉得,你哪里有可同情之处。”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澜若被长昆凝的话,气的直哆嗦。她对着长昆凝大吼道:“师兄,你毁了我,毁了我……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语毕,澜若狠狠的紧握着双手,转身跑出了凝春殿。奔雷果然没有说错,她澜若在他长昆凝面前,不过就是一个小丑而已。
师兄,师兄,我定要你知道,无视我的下场。不管我澜若变成如何模样,都是你害的我,都是你害的我。
澜若踉踉跄跄的飞奔着,眼中的泪水,怎么也停不下来。多年的倾心,换来的是什么?除了眼泪和心碎,便是一生伤痛。
负我澜若之人,我定要你知道什么是后悔。即便你是我倾心多年的师兄,也不能例外。师兄,你等着,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师父。”
暮春看着长昆凝梳洗完毕,满脸忧心的轻叹了一口气:“唉,你何苦说那些违心的话,来给澜若师姑听?徒儿看的清楚,澜若师姑的性子,也只有轻墨师叔处处包容她。你何苦让她恨你来着?”
“你都听见了?”
长昆凝抬手端起一盏茶,他冰冷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之色,缓缓说道:“如此伤她,她自不必在日日苦缠于我。如此,她也算有个好归宿,我便不负师父之托。”
“可澜若师姑,她素来是个死心眼的性子。师父,只怕,她断是不能理解你的苦心。”
暮春走到坐塌前,抬手捧起一碗粥,递给长昆凝面前:“但愿澜若师姑,她不会钻牛角尖才好。师父,你,你要去见见轻墨师叔吗?让轻墨师叔安慰她一下也好。”
“暮春,澜若都快百岁了,难道她连我这点苦心,也看不出来吗?”
长昆凝接过暮春手中的粥碗,说道:“由着她闹去吧,这么多年,她胡闹的次数,已经数不过来了。过几日,想来她便安好了。”
“可师父,徒儿总觉得,澜若师姑这次的胡闹,与以往大有不同。”
暮春深吸了一口气,结结巴巴的说道:“毕竟,这次,师姑她,她失了清白不是吗?师父,你让她如何理解你的苦心?”
“暮春,你也觉得为师,这次过分了吗?”
长昆凝将手中的粥碗放了下来,他抬起眼眸,打量着暮春:“若不如此,只怕,她依旧会痴缠我下个百年。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也到了该断了的时候。”
“唉!”
暮春依旧极是无奈的,重重叹了一口气,澜若师姑方才的样子,着实悲伤之极。但凡师父同她说点好听的,想来师姑也不会如此痛苦吧。
“暮春,为师知道,你在替为师担忧。”
看着暮春满脸的愁容,长昆凝轻扯了一下唇角,说道:“不过,为师的性子,素来不爱委曲求全。为师这心里,本就无她。你勿要担心什么,即便是澜若来日在胡来,为师认下今日之果便是。”
“但愿澜若师姑,她能想的开吧。”
暮春苦着一张脸说道:“师父,徒儿去看看归元殿殿主。这几日师父皆不曾去看他,想来,他定是觉得无聊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