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儿,”
一声柔和的轻唤,澜若的眼中,晃动着一抹不容拒绝之色。她冷眼盯着奴儿眼中的,那抹不安说道:“你若是跟了暮春,不也是人前显贵吗?何况,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极好的归宿不是?”
“可,师姑,奴儿,奴儿的心里已经有人了。”
奴儿满脸欲哭无泪的说道:“更何况,奴儿并配不上暮春。即便是奴儿跟了暮春,以奴儿的分量,只怕,暮春并不会善待奴儿的。”
“奴儿,你的心头人,是饭堂里的那里小弟子吧?”
澜若板起一张脸,她极是冷漠的说道:“若是我杀了他,不知,你是不是……便可放下了?”
“师姑,不要杀他,奴儿,奴儿听你的便是。”
奴儿只觉得心里生痛,她往澜若的身边,噗通一跪,哭道:“只是,暮春是个极为严肃之人。修为又极高,他岂会同奴儿有干系?”
“这个无妨,让轻墨师兄用法阵将他困住。然后,在给他用合欢引,他岂能就此逃过?”
澜若的语气,冰冷中带着一抹寒凉,使得奴儿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一旦你同暮春有了干系,他便不得不听我的使唤了。”
“是……”
奴儿哭丧着一张脸,万分不情愿的应了句。
看着奴儿委屈的模样,澜若微微一笑,安慰道:“奴儿,待我坐上玄尊之位,岂会委屈了你和暮春?你难道还想做一辈子的婢女?”
“……”
奴儿咬着嘴唇,僵立在澜若的面前,她的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着滚。
看着奴儿的模样,澜若生怕奴儿反悔。她抬手之时,一团华光涌动在掌心中,接着这团华光,带着澜若阴狠的心思散开来。
澜若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奴儿说道:“我已将此事告知了轻墨师兄,奴儿,你这就去影竹楼寻他。听从轻墨师兄的安排便是。”
“是……”
奴儿拱了下手,拖着沉重的双腿,含着眼泪,走了出去。
她若是不听澜若的,凭她知晓了澜若的众多秘事。只怕,她定是活不了的。奴儿暗自祈求着,但愿暮春……不要中了此计才好。如此,她也算能逃过此劫了。
澜若目送着奴儿离开,抬手又是一记华光。片刻之后,一个身着素衣的小婢女,恭恭敬敬的,走到了澜若的面前。
澜若在这个小婢女的耳边,低声吩咐了一些什么。这个小婢女对着澜若行了个礼,转身轻快的跑了出去。
轻墨接到澜若的信,虽然觉得澜若,有些轻看了他实力。可想着既然是澜若的意思,他便按照澜若的意思办吧。
待轻墨领着奴儿,在凝春仙山的一处山洞中,布置好法阵以后。便着人去将,正在指挥弟子们,布置明日盛宴的暮春引了出来。
暮春一时疏忽,中了轻墨的诡计。他追着偷袭自己的那抹身影,匆匆往轻墨所选之地而去。
刚飞身落在一处密林之中,暮春便听到,从不远处的山洞中,传来隐隐的求救之声。
这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熟悉。暮春不禁紧皱着双眉,努力回想着这个声音,片刻之间,似乎想起了什么的暮春,暗自嘀咕了一声:“奴儿……”
寻着奴儿声音,一路急急来到山洞口。
暮春一眼就看到,躺在山洞正中间,地上的奴儿。她的脸上泛着一抹红晕,身上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奴儿的眼中,正挂着晶莹的泪水。
暮春救人心切,快步走向奴儿。不想刚走了几步,一种沁人心脾的香突然入鼻。暮春立时冷起了一张脸,在心里暗自叫道;不好,这香有问题。
暮春猛地转身,想要火速退出山洞,可就在暮春转身的瞬间。他脚下的法阵已然启动。暮春立时满脸惊恐了起来,他这是被人算计了。
不,一定不能让算计他的人如意,他可是师父唯一的徒儿。一旦他出错,受累的一定是师父。眼下,太师叔刚离世,他若是在此时出事。他师父的处境,只怕会非常的被动。
暮春极力压抑着心中,骤然而起的那种躁动。他额前隐忍的汗水,一下便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这香的分量十分了得,满面通红的奴儿,已经褪去了外衣,她迈着蹒跚的脚步,正向暮春走来。
暮春觉察出,奴儿想要靠近他的脚步声。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躁动,在奴儿尚未走到他身边之时,他猛然一脚,将奴儿踢出了阵外。
躲在暗处的轻墨,看着如此隐忍的暮春,不禁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来。他再次释放出一倍之多的烈艳香,看你能忍到几时。轻墨抬手,对着晕倒在阵外的奴儿,虚空一掌,将奴儿再次推到阵中。
看着奴儿再次入了阵,暮春急急盘膝坐在地上,他赶紧闭着双目,不去看衣衫凌乱的奴儿。
情急之下,暮春的脑海中,猛然间想起了舞儿。
既便是出不了此阵,只要能解了他中的香也好。想到这里,暮春借着调息之际,将师父教他的,传讯舞儿的法印,使了出来。
想来暗处,定是有人在偷窥他的。暮春不敢大意,所幸医圣一派的法印,与玄门之中的法印截然不同。他借着调息将此法印使出来,即便是有人偷窥,一时也不会发现什么端倪。
暮春的定力,让轻墨彻底折服。看来师兄收暮春为徒,绝不会如澜若所说的那般,他是误打误撞,做了长昆凝的弟子。
轻墨再次启动法阵,将暮春往昏睡的奴儿身边靠近。暮春用最后的一丝理智,觉察出异样之感,急速拼尽全力跃起身来,想要用蛮力撞开法阵。
看着暮春拼尽全力,在法阵中乱冲的狂躁之举。轻墨极是不屑的笑了起来,他甚是得意的自言自语道:“看你还能挣扎到几时?”
就在轻墨得意之时,一股隐隐的燥热,悄然爬上轻墨的心头。轻墨立时双目空洞的,从阴暗之处走了出来,他呆呆的走到法阵中,通红的双目死死盯着昏睡的奴儿。
暮春看着双目无神的轻墨来到阵中,立时抬手擦了下脸上汗,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自言自语道:“我一入法阵,便知是……是你,做的……手脚。”
“果然可恶之极,竟然用如此下流的手段,害我暮春哥哥。”
山洞外,一记极是恼怒之声响起的同时,暮春的身上突然落入数根银针。紧接着一根长长的金丝,猛然飞入山洞,缠住暮春的手腕,将暮春‘嗖’的一下拉出了山洞。
“舞儿,你……果然来了。”
暮春艰难的抬眼看着拥着他,飞在半空中的舞儿。他抬手摸着舞儿,极是俏皮的脸庞。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定是不能被人,算计了去。否则,师父定是会……陷入两难之地。”
“别说话,马上就到凝春殿了。”
舞儿极是心痛的看了一眼,被烈艳香害的及其痛苦的暮春。为了减少暮春的痛苦,舞儿抬手在暮春的额角,刺上一根银针,让暮春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