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片哗然,本以为张秀娥稳操胜券,谁想到最后一轮竟然被林彩衣反败为胜,张秀娥当然心生不满,台上台下的注意力都被付行之吸引了去,她悄悄摸了一粒平时不常用的暗扣,手腕一抖,趁人不备,直接打在祁渊后背,力度不重不轻,祁渊毫无防备被人往前推了一下,直接栽在黑灵犬面前,台上一共三人,现在祁渊成了软柿子,黑灵犬腾的一下坐了起来,龇着牙就想扑倒眼前这个小鬼。
付行之眼疾手快,直接一手捞起祁渊,抱在怀中,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黑灵犬好像被吓到一般,耷拉着尾巴小声的呜呜叫着。
台下,
“哎呀,这付大人原来这么喜欢小孩,要是有机会,我想给他生个孩子。”
“我呸,你还要不要脸了,女性的廉耻心都被你就着饭吃了?一个妇道人家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
“我说,姓张的,人家小梅不喜欢你就不喜欢你,你干嘛还拿出活人的条条框框来约束死鬼?”
付行之明显觉察出不对,
“刚才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感觉好像有人在身后推了我一下。”祁渊也摸不着头脑,只好一五一十的回道。
站在台后的付行之隐约看见张秀娥刚才似乎在鼓捣着什么猫腻,此时,胜负已分,身后的计数牌也已经停止计票,在最后一刻,不知道哪个神秘买家突然出手,一下子甩开东方谨一大截,至此,所有环节的计票打分均尘埃落定,林彩衣有惊无险的再次拔得头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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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啊,林管事,手艺当真是名不虚传。”
“哪里,哪里,运气罢了。”
林彩衣一面应对着络绎不绝的恭贺人群,其实刚才的比赛她自以为回天乏术,最后却赢的莫名其妙,她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着急把人打发走,便把付行之拉了过来,
“付大人,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对义骸没有做任何特殊处理,是不可能让黑灵犬如此驯服的。”
付行之其实也不太清楚这里的情况,他只把掌心一摊,那粒纽扣呈现在眼前:
“这是糖三悄悄塞到我手里的,具体她还没来得及跟我说,要不现在正好可以问问。”
看见林彩衣稳坐头名,比赛刚一结束长岁激动地跑到后台,此刻正拉着祁渊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他在最后一刻几乎把他爹娘送来的所有身家都押在付行之身上,没想到他不仅帮林彩衣坐稳了第一名,自己也意外的赢了无数香火金银。
“长岁,糖三。”
林彩衣和付行之老远看着两个小孩正说得眉飞色舞,便唤了一声,
“林姐姐,你知道吗,我把所有的钱都买了付大人赢,最后那些票也都是我投的,吓死我了。”
看着长岁人小鬼大的模样,林彩衣忍不住摸了一把他的脑袋,
“你这个小阔少爷,当真是拿钱砸人,好了,一会儿颁奖,还有个庆功宴,到时候带你去看看。”
“真的?太好了,那我能不能去跟付大人说两句话?”
林彩衣一转身指着身后的付行之,道:
“去吧,付大人也很感谢你的支持,我还有话跟小糖三说。”
长岁一看见付行之又激动又紧张,本来还想跑过去,刚跑两步又觉得自己不够稳重,就一板一眼的踱了过去。
祁渊自然知道林彩衣找自己的目的,还没等林彩衣开口,祁渊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然后指了指外面。
林彩衣接过一看,不由得一惊,原来这颗看似普通的口子竟然出自大名鼎鼎神算子谢玄之手。再一看这枚扣子的来历以及整件事的发展似乎都被谢玄未卜先知的写在信中,看完信,林彩衣道:
“小糖三,你不仅仅是谢匡义的贵人,还是我的贵人,等今天这些事情处理停当,我再去当面答谢他们二位,现在跟我走吧。”
付行之早就被叫到了庆功宴,长岁活着时体弱多病,鲜有机会参加这样的场合,如今到了阴间,冷不丁见了这么热闹的宴席,他眼睛明显有点不够用。
“长岁。”林彩衣一招手示意长岁过来,林彩衣知道长岁崇拜付行之崇拜的紧,直接给他安排在付行之旁边。
“付大人,多谢帮忙,自打遇见小糖三开始,我感觉每一步都走的有惊无险,这可真是我的小贵人,我知道大人不愿意与人交际,但今日这杯酒我是一定要敬的,一会儿人多了我就照顾不到了。”
林彩衣平日素来以风骨著称,难得她举杯敬酒,付行之早年因为生前喝酒误事,非必要已经甚少沾酒,今日也不好推辞,也要举杯,二人还未碰杯,却有人在身后朗声道:
“哟,难得一见啊,最不爱敬酒之人同最不愿意喝酒之人要碰杯了,能否加我一个?”
二人回头,不知何时东方谨也悄然来到身后,手里也端着一杯酒。
“东方大人。”林彩衣微微行礼。
付行之却压根没有起身,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不欢迎的姿态表现的淋漓尽致,尽管如此,东方谨好像视若无睹,径自坐在祁渊旁边,道:
“林管事为何不敬我一杯,这次折桂也有我们小童的功劳呢。”
东方谨一边说一边用眼睛扫着祁渊付行之二人之间,似乎已经撞破二人互晓身份之事。
“东方大人说笑了,我这不是近水楼台,付大人离我最近,我抓到谁就先敬谁,既然东方大人来了,那不如就一起吧。”
“不知道付大人愿不愿意给我这个薄面?”
东方谨故意向付行之那边靠了靠,付行之余光看见他离祁渊越来越近,二话不说,举起酒杯往前一送。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本以为东方谨只是过来闲谈,谁知道坐下之后竟然没有半点离席的意思,付行之感觉有他的地方连空气都变得污浊,
“在下不胜酒力,这便歇息去了。”
林彩衣早已听闻二人之间不睦,加上刚才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林彩衣看见付行之离席这才松了一口气,而旁边的东方谨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