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以前不曾有,可能是新来的吧。”
付行之说的十分轻巧,偏偏“新来的”的几个字,刺的祁渊又低了低头,前面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这个“耗子精”在后面羞得抬不起头。
“那就对了,不过大人放心,这事包在我们哥俩身上,我们常年跟耗子打交道,肯定收拾的服服帖帖,只是能溜到大人家里,还吱呀了半宿,这耗子当真体力惊人,个头可能不小,我跟我哥今天下了工,就给大人逮耗子。”
“如此便多谢二位。”
斗眼斜视俩人还要出工,这边没说几句就下去了,祁渊躲在椅子后,听着刚才几人对话正在风中石化。
“怎么?羞得不好意思出来了?”
付行之声音一响,才把祁渊叫的回过神,他确实羞得不好意思出来,谁知这个始作俑者还在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跟别人讨论,这脸皮,祁渊是甘拜下风。
“出来吧,说的耗子,又不是你,再说就算有人是耗子精,也是我,我弄出的声音。”
本来脸皮就薄,谁知道这人还得寸进尺上了,还在反复挑战祁渊的羞耻心,祁渊一个箭步迈出:
“付行之,你闭嘴。”
看着祁渊不知是憋得还是羞得满脸通红,付行之心中暗笑一下,能把魂魄逼出这个气色,他应该见好就收。
经过这一晚,祁渊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就是装的,什么冷若冰霜,什么无欲无求,都是装的,能把《南风吟》翻烂的人,能是什么正人君子?怪只怪祁渊太年轻,被皮相迷惑,原以为是个禁欲无求的冷艳男神,昨晚一过,原本形象轰然倒塌,这厮好像八百年没吃着肉一样,逮到人就往死里折腾,幸亏自己现在是魂魄,要是真人,现在肯定下不了床。
祁渊心中暗骂,付行之心情很好,又盛出一碗粥:
“过来吃点吧,他手艺不错。”
祁渊也不知道自己饿不饿,反正这会儿是吃得下,他直接坐到桌前,付行之看他一脸的不悦,也不知道是自己刚才的玩笑开过了头,还是昨晚把人折腾狠了,小心问道:
“怎么,哪里不舒服?”
祁渊怎么说,他是不舒服,心里身体都不舒服。明知故问,可偏偏作孽之人还一脸无辜,他气的猛喝一大口粥,撑的脸颊鼓鼓的。
“祁渊,有没有人说过,你生气吃饭的样子……”
祁渊咽下这口粥,问道:
“生气吃饭怎么了?”
“其实真的有点像松鼠。”
祁渊就知道付行之没有什么好话,他立刻还嘴:
“松鼠也就吃点喝点,不像某人,身为最大的硕鼠,还跟捕鼠人谈笑风生,不知羞。”
看着祁渊还有心思跟自己吵架,付行之的心放下大半,也不在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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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我下来,这样成何体统。”
祁渊穿着付行之及地的上衣,按照昨日之约,付行之得把人送回去了,可是,付行之偏偏说自己得衣服金贵不能拖地,他得抱着祁渊去手工局。
祁渊哪里见过这样得阵势,但是即使没见过,他也知道,付行之这样的脾气身份,抱着孩子当街逛游,第二天整个地府就得穿的沸沸扬扬:说好听的,付行之有爱心帮扶弱小;要是有那些有心之人蓄意造谣,最后以讹传讹到街头巷尾,弄不好自己就演变成“付行之多年不娶,独自带大私生子。”
虽然祁渊极力反对,但是,他光着腿,地府也开始入冬,还没走出去多久,他就开始冷的直打哆嗦。
“很快了,我抱你过去,没人会看见的。”
“不要。”祁渊最后的坚持。
“阿嚏”,随着这声清脆的喷嚏,祁渊感觉自己隐约有流鼻涕的趋势,这当鬼似乎也没比普通人好在哪里,该有的一样不差。
眼瞅着手工局就要到了,付行之不忍心看着祁渊真的生病,单手捞起祁渊。
“别动,我们马上就到。”
祁渊还没来得及挣扎,一眨眼付行之已经来到手工局门口,祁渊惊讶道:
“这么快?”
“这是自然。”
“那你不早说。”
祁渊想着自己傻乎乎一步一步的挪着来,冻得清鼻涕流成河,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也没问,我说抱你来,你坚持不用的。”
付行之无辜的解释道,他当真是坏心思,现在瞬间移动到了手工局,要是一开始祁渊应了他,他也不会乖乖的瞬移,他反而会一步一步炫耀着走来,让全世界都看见自己怀里抱着一个小娃娃,虽然别人都不知道这小孩跟自己的关系,但是他自己清楚就好。
“哎,老付,你这是抱谁家孩子呢?”
祁渊听着这久违熟悉的声音,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豹尾大人。”
付行之抱着祁渊,恭敬行礼,被豹尾一把拉住,道:
“你我自家兄弟,没有这些个礼数,你还没说呢,这谁家孩子,怎么在你这?”
“这是我昨日请到家里帮我干活的小童,不小心把衣服弄坏了,只好穿着我的衣服来这换一身,大人您这是?”
“哦,我啊,你还不知道吗?他娘的,提了八百次的,非人类收魂使,其实就是我和老鱼他们,终于也有义骸了,这不,我今天来是修正一个尺寸,顺路看看,手工局这些人有没有完美呈现本人的英姿,你说说,你老付长得好就算了,还有林巧手那样的手艺人给你加持,真是越俊越长花儿,越丑越长疤儿。”
“大人哪里话,大人英姿地府谁人不知。”
付行之这边正跟豹尾寒暄客气,林彩衣等着二人已久,看见三人正在谈话,忙不迭的跑了过来,
“我说我的付大人,我还以为你把我的小糖三拐跑不送回来了,我等了你们一早了,明天就要开赛了,今儿个你们来的正好,义骸已经差不多了,你们都试试,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可以再改改,明天再改就来不及了。”
“老付的义骸做好了?”豹尾一听付行之义骸已经可以试穿,马上来了精神。
“见过豹尾大人,是的,昨晚我连夜赶出来,但是还有些小改动,要不您进来一起瞧瞧?顺便给我提提意见。”
一听这话,豹尾当然不能放过,
“走,走,我正好瞧瞧呢,对了,老付,这孩子你放地上行不行,不知道是你的种,金贵的都不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