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本以为这是胜负的分水岭,但是明晃晃霄云刺了出去,那人短刃相接,付行之剑锋一转,那人竟然凭空消失,而袖里剑爆发出耀眼白光,母槐随即爆发出剧烈震颤,槐叶掉落更加猛烈,消失的袖里剑顿时化作落樱无数,将付行之团团围住。
母槐树干上开口越来越大,那人再次出现,落樱已经将付行之缠住无法分身,他快速移向鬼槐,正要潜身而入,祁渊见机不好,摸出一粒三姑之前留下的丹药,扔进嘴里,他几乎没空思考,本能一般抽出撼月,直接掷了出去。
那人没想到付行之还有援军,感觉面前一道黑影闪过,倘若迟上半分,此刻他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撼月本身地府法器,此人亦是鬼魂状态,这一下还是划伤了他的脖颈。
“又来一个送死的。”
那人见来路被封,直奔祁渊而来。
祁渊见到自己已经暴露,召回撼月,待来人已在面前,他看此人居然有熟悉之感,只是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哪有心思过多回忆,直接迎了上去二人斗作一团。
来人没了兵器,与祁渊打斗根本无法占于上风,这边分心应付祁渊,落樱威力削减,付行之找到空当,直接杀出围困。
鬼槐的裂口此刻达到顶峰,那人见时机成熟倘若在不走,就没了机会,不管不顾便要往鬼槐方向上奔去。
付行之也发现此人意图,飞身便要去拦,落樱顿作一面墙壁,拦住去路,付行之分身乏术,大喝一声:
“刺伤鬼槐。”
祁渊马上领会,端起撼月直逼鬼槐树干,鬼槐受伤本能会收回树干入口,那人见自己退路被断,怎肯善罢甘休,直接横在祁渊与鬼槐之间,极力阻挠。
那人越退越接近鬼槐入口,祁渊不能让他得逞,飞身跃起,凌空而落,直劈那人后颈,那人见势不好,也不恋战,脚下一转来到祁渊身侧,祁渊瞅准时机,直接将撼月刺进母槐树干。
鬼槐惨叫凄厉冲天,三人具是一震,祁渊失了武器,加上鬼槐巨大的威慑,一晃神,那人两指直接扣住祁渊颈嗓咽喉。
鬼槐入口已经愈合,而三人动作都停了下来,
“断我后路,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来人语气并未十分恼怒,反而带着一点点玩味的语气在祁渊耳边轻声说道。
“放了他。”
看着祁渊命悬于他人之手,付行之冷峻的脸上终于显出一丝不安。
“放了他?哈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话,打乱我的计划,还差点伤了我,让我放了他?做什么白日梦?”
“你要如何?”
“我自然是要出去。”
那人一面说一面收紧手臂,此刻袖里剑又回到了他腕间。
“鬼槐已经关闭,地府现在戒备森严,你如何能出去?”
祁渊即使被人挟持,他脑子却异常冷静,与其被动的听之任之,还不如主动谈谈条件,看看有没有可乘之机。
“呵,你断我退路,自然是要你偿还。”
“放了他,我跟你走。”
付行之死死盯住扣在祁渊脖颈间的手指,名明晃晃的白刃,他生怕一不小心伤了祁渊。
“你?你不行,我得要这个活人。”
祁渊心里突然明白刚才那么好的机会,这人为何没有杀自己,而仅仅是挟持,估计来人早就看出他并非亡魂,也已经有了新的计划。
“放了他,我带你出去。”
“不,不,不,你太高估你在我心里的作用,现在主动权在我,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你只需按照我的要求办,我保证他毫发无伤。”
“说。”
祁渊听着付行之这边妥协,他有点心急,又不敢表现出来,但是身后之人仿佛摸透了他的心思,马上提了提腕间的袖里剑,冰凉的触感瞬间从脖颈传到四肢百骸。
“你知道我来要拿什么,东西现在在我身上,你们把我首选的退路搞砸了,而东西我势在必得,现在看来只能缓些日子。”
“继续说。”
付行之耐心即将耗尽,看着祁渊脖间渗出细细的血丝,他恨不得此刻被人挟持的是自己。
“我要他带我出去,而东西留在你这,到时候你带着东西跟我去换人。东西带到我放人,东西不来,这人嘛,哈哈哈哈,我会让他死的干干净净,连一丝的魂儿都让你摸不着。”
那人语气十分自信,他几乎是笑着说完,仿佛心中已经断定付行之肯定会答应,祁渊心急刚要反驳,付行之几乎想都没想的说道:
“可以,但是我要他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