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长岁回头一看,看见一花白胡子的老者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长岁好奇的看着他,问:
“老人家,您来这多久了?”
“你是指地府还是这个比赛?地府可来的有年头了,比赛嘛,也站了很久。”
长岁犹豫一下,跳下椅子:
“老人家,您过来坐吧。”
老人似乎没想到还有人给自己让座,意外的看了看长岁,摆摆手:
“小娃娃年纪不大倒是懂得尊老,我就不坐了。”
“老人家,您过来坐,我可以和她挤挤。”
长岁指了指祁渊,祁渊也顺势挪动一点空隙,本身这椅子就是成人的,坐下两个小孩儿问题不大。
老人看着这俩小孩儿如此懂事,也没在坚持,顺势坐下。
“那多谢二位。”
“我能叫你爷爷么?”长岁看着眼前人的年龄,掂量着问道。
“爷爷?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是有你这么懂事的孙子我做梦都笑醒了。”
“爷爷的孙子难道不孝?”
“岂止不孝,我在地府这么久没投胎还不是为了他。刚才那个‘王八’义骸,没错,被人赶下台那个就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孙子,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孽,偏偏有这么个不着调的子孙,本人活着就掐算到欠他一个人情,所以他投胎到我家,我是保了他爹,又保他,结果这个不争气的,光学了我们谢家的本事,却不记得我们谢家家训。”
“家训?”长岁已经被这个老头儿吸引,津津有味的听着。
“我们谢家在当地也算有名的神算子,但是,我家家训就是凡事不要机关算尽,即使你能推算出以后发生什么或者将来的命运,也要算一半留一半,为的就是不要泄露太多的天机,免遭天谴,我儿子天资平平,并没有得到多少真传,反而过的相安无事,而我这孙子谢匡义偏偏是个算命的好苗子,但是,他不仅处处算尽,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不就英年早逝了。”
长岁年纪小,在世间也就见过一些神棍骗子,也没见过几个有本事的算命大仙,突然这么一听,对眼前的老头肃然起敬,祁渊一看这老头是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跟自己也算是个同行,也不免竖起耳朵多听了两句。
“那爷爷今天是来看他比赛的么?”
老头脸上十分淡然,道:
“你说是就是,准确的说,我是想看他怎么丢人的。”
祁渊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当爷爷的说话怎么如此刻薄,虽然早上那个作品确实不尽如人意,但是,要是自己的亲人也这么说,当事人听了得多伤心。
老头儿把天聊死了,长岁也不知道如何接,转过身默默继续等待比赛尽快开始,老头儿在身边默默的念了一句,声音很小,但是祁渊却听清了:
“今天是他的机缘,不知道他的贵人是哪个。”
刚刚还冷嘲热讽的老人家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祁渊不免好奇,老人似乎感受到了祁渊的目光,低头说道:
“我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你想当我孙女?”
祁渊自打身体变小已经习惯了被人占便宜,这老爷子的年龄就算是成年的他,当爷爷也富富有余,他从怀里掏出刚才的纽扣,摊在掌心准备物归原主的爷爷,老头看了看眼前一亮:
“你从哪里弄得?”
祁渊说不了话,指了指台上,又指了指地,老头儿似乎早有预料一般,也不知道是否理解了祁渊的含义,道:
“原来如此,妙哉,妙哉,哈哈哈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的贵人原来就是你。”
祁渊被他说的一头雾水,老人直接探到祁渊耳边,说完,会心一笑。
祁渊听的也是云里雾里,只有长岁坐在一边有点干瞪眼。
本来长岁还想问俩人说了什么,这时林彩衣走了过来,
“小糖三,跟我走吧,马上就轮到咱们了,长岁,你可以要乖乖看比赛哈。”
祁渊跳下椅子本来还想跟刚才的老头道别,却发现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然离开。
“一会儿所有义骸的主人也都会试穿自己的义骸,这新义骸到底有多少新功能也都会在这个环节揭晓,这就是各凭本事拉票,当然功能方面也要展示给评委,他们的权重也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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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
“哎,你看见没有,场外那个计票,付行之跟东方谨俩人现在咬得很紧啊。”
“对呀,对呀,没想到哎,东方谨居然这么受欢迎,有这么多支持者。”
“你放屁,我们付大人才受欢迎,你没听过么,铁打的状元,流水的榜眼。”
“此言差矣,照这个趋势下去,今年这个比赛还不一定鹿死谁手呢。”
长岁听着身边的鬼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本来还胸有成竹,此刻心里也没了底,他出门时带着管家,不过入场人员有限,他把管家留在人群外围,好不容易拨开人群找到管家,
“少爷,您找我?”
“刘管家,把我爹娘昨天送来的香火,全买来投付大人,哦,对了,还有,现在外面的风向怎样了?”
“回少爷的话,现在官方赌坊付大人的赔率是一赔一,但黑市,现在都在炒东方大人,几乎炒到了一赔二十,很多人都妄想一夜暴富,都在抛售付大人,集体购买东方大人的。”
“去,那别人抛多少我这就买多少。”
“少爷,您……”
老管家有点为难,虽然新东家年纪不大,家里也十分富裕,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小的年纪居然有如此魄力,或者说,是不是有点太过激进了些?
“我的钱,我说了算,我家先人为了钱走了歪路,我也受了罚,这些本不该属于我,却偏偏给了我,反正身外之物,要是输了就当救济穷苦大众了,反正我爸妈那边还会再给的。”
老管家在地府流落很久,自己生前无后,死后自然无人祭拜,只能在地府自谋职业,自力更生,看着自己的小东家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的心胸,不免刮目相看,也就照办。
“哎,你看,你看,这是谁呀,一下子买了这么多,这一下子就把东方谨甩开一大截呢。”
老管家办事很麻利,等长岁在返回座位,身后的人群已经传开了,神秘买家豪掷万金支持付行之,比赛局势再次扑朔迷离起来。
“都别说话了,重头戏,前五名的义骸展示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