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三,你不能说话咱俩交流太麻烦了,不过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地方可好玩了,到那就不愁你说不了话了。”
长岁看着人不大,但是好像对地府熟悉也不是一日两日,祁渊很好奇带他去哪,不禁在身后拽了拽长岁的衣衫,长岁一回头,看着祁渊满脸疑惑,生怕祁渊反悔,马上就开始解释:
“糖三,别害怕,我带你去看猪,长毛的,还是紫色的呢。地府里好多动物,但是这个猪不一样,能说人话,还能知道我想说什么,咱俩去看猪,你不用说话,它就可以告诉我。”
祁渊心中警铃大作,这莫不是要去找噬梦猖?那畜生鬼精鬼精的,祁渊这心里有鬼生怕被那畜生看穿,急忙拉住长岁,想要往回走,长岁一看祁渊果然反悔,马上开始连哄带骗,道:
“你别害怕,它出不来,真的,那地方我也进不去,只是那地方的墙有几块砖松了,有一次,我偷偷钻到那,我就抽掉那几块砖,那天我身上没有什么吃的,就一点米花,可是紫猪也不嫌弃,好像什么都没吃过,我给它米花,它就陪我聊天,我俩说好,有好吃的就去找它的。”
祁渊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他知道那畜生的本事,虽然长岁是个小孩,但是谁能保证这里有不透风的墙?祁渊还是不愿意继续往前走,长岁没有办法,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抱起祁渊的食盒就往前跑,祁渊真是拿这小子没辙了,只好在后面追,跑了一半,他也想明白了,这紫猪他是不见也得见,与其逃避,还不如有准备的面对,反正现在他这模样那畜生能不能认出来是一方面,就算认出来心里有鬼,那噬梦猖也不一定愿意多管闲事,他给自己心里建设半天,努力忘记自己原本祁渊身份,开始了适应“糖三”这个角色。
长岁见自己的阴谋得逞也不在继续跑,走走停停,回头看看祁渊是否一直在自己身边,祁渊这一路已经开始努力忘掉原本的一切,或者尽力不让自己想起过去,他必须得蒙混过噬梦猖这一关。
“对不起,糖三妹妹,我真的很想带你看看,真的,它没那么吓人的,如果你看了害怕,咱们马上就走行么?”
祁渊觉得这孩子要是没死,活到成年得是个当官的好材料,打一棒子,给一甜枣,想想自己五六岁的时候,跟小孩玩闹哪有认真一说,眼瞅着到了回梦阁,他指了指长岁手里的食盒,长岁眼瞅着祁渊已经跟自己到了地方,也不再坚持,急忙把食盒还给祁渊,俩人一高一矮的再到回梦阁。
回想起上次来这,也就是几个月之前,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里一点变化都没有,而自己的生活早已天翻地覆。
长岁带着祁渊绕到回梦阁身后一处角落,这里人迹罕至,祁渊在身后站着,长岁正如自己说的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十分熟练的找到一块墙砖,小手努力的抽出一块,随之两块,三块,直到露出一个脑袋大的小洞,长岁在墙外向里面望了望,然后学着猪叫“哼哼”了两声,不多时,祁渊感觉有东西走了过来。
“今儿带什么好吃的了?”
祁渊听着着慵懒哼哼唧唧的声音,绝对是噬梦猖没错了。
“你快来看,今天还有一个小伙伴跟我一起来的,不过她不能说话,你正好可以告诉我她想说什么。”
洞口很小,噬梦猖脑袋探不出来,祁渊微微侧身,站在一旁,噬梦猖只能看见祁渊的两只小鞋,不满意的说道:
“她离那么远作甚,我又不喜欢吃人,快说今天带什么好吃的了?”
长岁见到噬梦猖,急忙扑了过去,从怀里掏出好几个纸包,一起推到噬梦猖面前,说道:
“上次你跟我要桂花糖,我给我家人托梦,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没说明白,他们给我送来一堆的饴糖,冰糖,桂花糖很少,下次,等着我有机会再跟他们说说。”
噬梦猖见吃眼开,除了桂花糖这些它也都没吃过,吭哧吭哧拱开一包,大快朵颐,末了,砸吧砸吧嘴,说道:
“味道尚可,不如我以前吃的那块,哎,那小子也不来了,我还怪想他的,其实头回见他,我总感觉他有点熟悉,没想到啊,等他走了我才想起来,我还吃过这哥们……”
噬梦猖说到关键之处,祁渊猛然想起,当初付行之曾经拿苏起的护心骨为了这个畜生,原来噬梦猖早就已经认出了自己?
祁渊更不敢靠前,本以为过去的事自己丝毫不会在乎,但是今日噬梦猖再次提起,祁渊不知怎么的,心里猛然一缩,不是个滋味。
长岁看祁渊远远站在一侧,急忙呼唤:
“糖三,你快来,它什么都知道,这次我是想找它问问我的来世,还有我爹娘现在过的如何,你有没有想知道的,我们 一起来问问。”
祁渊心里很拒绝,但是不得不说,这个提议他心动了,他提着食盒,磨蹭到洞口,这回噬梦猖大概能看清楚祁渊的模样,噬梦猖眯缝着眼睛,半哼道:
“小家子气,一个小纸人罢了,难怪什么见识都没有。”
长岁怕祁渊听了不高兴,急忙解释道:
“别这么说她,她是我的刚认识的朋友,对了,上次你答应我的,这次给你带糖,你就告诉我,我爹娘现在过的如何了。”
噬梦猖还算讲信用,吃人家嘴短,有啃了一块糖在嘴里,含混着说道:
“这个嘛,反正等你上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我跟你说过什么你也都不记得,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你是姓王吧?”
长岁急忙点点头,说道:
“不错,我大名叫王禄安。”
“咱先不说你爹娘,你祖上可有一位能人?当了员外,欺上瞒下,欺男霸女,夺人功名,抢了已有婚约之女给自己儿子做妾,最后还干了一件极损阴德之事。”
长岁虽然年纪小,但是已经有了最起码的礼义廉耻的概念,听到这,他已经没有刚才的奕奕神采,小心翼翼的问道:
“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