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和夫人可真恩爱。”
在她们看来,魏谨言和白染的动作显然就是在耳鬓厮磨。
瞧着魏谨言和白染的背影,丫鬟们一脸羡慕,将军和夫人已经很恩爱了,没想到少爷和夫人更甚。
话传到魏谨言的耳里,他的嘴角咧的更开了。
“听见没,她们都说我俩般配呢。”
“那是她们不晓我的身份。”
“身份怎么了,在我看来,你就是这世上极好极好的人。”
魏谨言说起这个时,眼里有光,而那道光看向的一直是白染。
白染没有再回他的话,有些感情,永远只能被埋藏在心里。
踏进院里,白染一眼就看到了种在院里的木棉,就算叶子已经落光,他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他出生之时,父亲和母亲便在他的院里也是种下了一株木棉,如今却连同整个白府葬生在火海之中。
看到白染紧盯着那株木棉,魏谨言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个……那个……”
我只是想让你有家的感觉。
可这样肉麻的话,魏谨言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谢谢。”
魏谨言的话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来,只听白染低声说道。
他一向很了解魏谨言,比魏谨言知道的还要了解。
“好了,好了,走我带你去看看屋里。”
推开房门,房间很明显是刚打扫过的,房内一尘不染,整个风格都是素雅的。从屋内装饰上,可以看出花了心思的。
魏谨言知道白染的喜好,可又不能直接搬照他的房间,恐引人生疑,只能多花些心思,重新装出了一间符合白染喜好的房间。
白染的视线落在床帏旁的梳妆台上,注意到他的视线。
魏谨言有些拘促,怕白染难为情,急忙说道:“女儿家的房里这个不能少,你平日里乔装时也用得到。”
“嗯。”
魏谨言发现白染自从那晚之后,话少了很多,虽然以前话也不多,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沉默寡言。
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魏谨言找不到话题,只能悻悻地站在一旁。
最后还是白染打破了这个死寂氛围。
“还有一件事得解决,我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以你我二人的交情,你的表现太过平静了,等他们发现我当时不在府里时,第一个就会怀疑到你身上。”
这一点是白染方才突然想到的,尤其是这个时候,魏谨言还新纳妾,办喜事,怎么都会引起怀疑。
“那怎么办?”
魏谨言下意识地就问出了口。
白染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你明日就假装,这几日都为了纳妾的事宜四处奔波,以致于刚得知白府的消息,至于这戏具体怎么个唱法,就看你自己了,闹得越大越好。”
魏谨言闹得越大,南宫燕越会觉得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不足挂齿,自然也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演戏?
听到这个,魏谨言眼睛一亮。
这个好,他最擅长了,小时候为了出去玩耍,演给魏夫人看,闯祸后被魏云霆狂揍时,也是靠出神入化的演技将魏云霆骗了过去。
魏云霆至今都以为,他当时下手特别重,但其实魏谨言的身上裹着薄垫,那点力道就跟在身上挠痒痒一样。
“这个我会!”
魏谨言提起这个时,脸上尽是自豪。
“噗嗤。”
在白染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笑出了声,实在是魏谨言脸上的表情过于好笑了,明明已是及冠之人,脸上还能露出孩子般的表情。
魏谨言怔怔地看着他,仿若看到了曾经的白染,他都快忘了,白染笑起来是极好看的。
“你应该多笑。”
下意识地,他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听到他的话,白染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收敛了笑容。
“我有些累了。”
白染面无表情地道,话里赶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虽然还想再与白染独处一会儿,可魏谨言也想要白染好好休息一下,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待魏谨言离开之后,白染透过窗户,望向院里的木棉树,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玉佩精致地上雕刻着一朵木棉花,栩栩如生。
白染不舍地抚摸过那朵木棉花,下一瞬,松手,玉佩落地。
“哐。”
玉佩与地面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随后裂成几片,屋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半年前。
“公子,这花和院子里的可真像。”
白染拿着笔,正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画,陷入了沉思。
“文琪,你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白染他紧盯着桌上的画,他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听到自家公子的问话,文琪又仔细看了看画,瞅了半天,也没瞅出什么。
“没有啊,公子,这不是画的挺好的吗?”
白染没有回他的话,提着笔,久久没有落下。
文琪知道他在思考,就安静地呆在一旁,没有打扰他。
过了不知道多久,文琪只见白染眼里一亮,半天未动的手,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白染提笔在花朵的尾端勾勒几笔,一片绿叶就在宣纸上浮现了出来。
“是呀,好花也需绿叶,文琪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白染这才满意地放下笔,抬头看向文琪。
“去让管家送一块原玉来院里,玉的质地要上等的。”
“公子稍等。”
说完,文琪往院外而去,不一会儿端着一个锦盒就回来了。
“公子。”
白染接过锦盒,打开,一块玲珑剔透白玉静静地躺在盒中。
花了几日,白染才在白玉上亲手雕刻出了那朵木棉。
“公子这不是要给哪家的小姐的吧。”
听到文琪的话,白染的脸不由地红了几分。
“别胡说。”
虽然白染尽可能地想要树立威严的感觉,可这语气实在不具什么威胁感。
白染从不说妄语,当然这一次也没有,毕竟文琪说的是“哪家的小姐”。
想着此次求学回来,就亲手将玉佩送给魏谨言,白染想了一下他收到玉佩时可能有的反应,白染生出了几分期待。
那时的白染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玉佩再也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