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谨言是做戏的高手,如今又真真的被打了那么多下,当着白染的面,早就忍不住抱委屈了。
“墨儿,我疼。”
就这么两个字,愣是被魏谨言说的百转千回的,恨不能唱成小曲。更是眼巴巴的看着白染,跟个挨揍的小狗似得,又委屈又可怜。
白染看到他这样,心里不禁疑惑,难不成真的打的厉害了,伤到了筋骨?可他之前已经看过了,除了红了皮,可也没什么事啊。
“魏谨言,你这戏可以停了。”
以为是魏谨言故意逗他玩,白染言语中带着警告的说到。
“墨儿,做戏的做全套,再说了,我这可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揍,你就心疼心疼我么。”
说着,魏谨言就要伸手去拉白染,企图撒个娇,让白染对他更好一点。
“是么,既然如此,那便请个郎中来好好看看吧,这身子骨可得仔细着。”
白染自从进了将军府,就一直捏着嗓子说话,这会更是改了平时的说话喜欢,如今又矫揉做作的说着心疼人的话,魏谨言看着便觉得好玩。正想要接着逗白染,却见他已经收敛了刚才的表情。
“郎中到不用,不过我常挨揍,所以府里有上好的金疮药,你得去吴管家那里帮我拿点,一次不要太多,多拿几回,要不我那个精明的爹能看出来。”
魏谨言早有觉悟,便是真的帮白染做戏,也不能伤了根本不是?再说了,他也知道若是被魏云霆知道他这会还牵挂着白家,那脾气上来了,能把他打死。
是以对付这样的爹,他早有了策略,只见白染走后,魏谨言悄悄地拍了拍藏在身下的垫子。
“好宝贝,真是多亏了你了。”
魏谨言嘿嘿一笑,他藏这个东西藏得好着呢,就连白染脱他裤子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要不然他这会早就屁股开花了,哪还有什么精力逗白染开心?
白染听了魏谨言的话,一出门便是满脸着急的往院子里走,路上碰见的小丫鬟瞧见他这样,纷纷让路。
“这夫人对少爷可真好,你看看给心疼的,那少爷也是……”
“嘘,不得胡乱议论主子的事情。”
“哎呀,这会又听不见,就说两句,不过你别说,这夫人啊,我瞧着就跟个天仙似得。”
“这倒是真的,而且那会老爷惩治少爷的时候,听说在旁边一直跪着求情呢。”
边上的两个小丫鬟口无遮拦的议论到。白染自然是能听到的,忍不住心里冷笑,果然眼见得东西,也当不得真,谁能想到,就是现在的这个局面,全都是一场戏呢?
来到吴管家这里,按着账房的账簿领了金疮药之后,白染想了想,又拿了些败火泡茶用的菊花枸杞之类。
“夫人这是?”
吴管家好奇,魏谨言是他从小照顾的,平时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是一清二楚。这菊花枸杞,就是魏谨言最不喜欢的,如今苏墨要去,是为了什么?
“少爷醒来之后,便一直哭,我担心他上火。”
白染毫不在意的在吴管家面前抹黑魏谨言的形象,左右是真的挨揍了,也是真的嚎了,还在意那些细节做什么?
“这,夫人,少爷吃不惯菊花枸杞的,要不然您带些润喉的雪梨,吩咐小厨房熬成水,少爷对这个不抗拒。”
吴管家料想这苏墨魏谨言的感情也不怎么样,就连魏谨言的这些小习惯都不知道。然而又想到苏墨的那张脸,心里忍不住嘀咕,莫不是故意学白家少爷的那股劲?
不过不管怎样,东西他给了,话也提醒了,若是这位夫人没做好,也与他无关了。
白染还是头一回听说魏谨言挑食成这样,走在路上的时候忍不住回想他们过去相处中的点滴,似乎确实是给什么吃什么,没表现出一丁点的挑食。
“夫人好。”
白染陷入沉思,一时间倒是忽视了外面的情况,直到几个端着花盘子的丫鬟行礼,才反应过来。当即点点头,然后走开。
却又在错身而过的事情听到丫鬟们议论。
“这夫人刚才走路怎么那样豪放?”
“不就是正常走路吗?哦,青楼出身便非得扭着挎着不成?”
“你倒是知道的多了,快同我们几个讲讲。”
这丫鬟们凑在一起,什么话都敢说,一个个的没有配人呢,却比那知事的夫人都知道的多。
白染听着她们浑说,不由得抿抿嘴,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自己这个身份是假的,但现在对外他可是魏谨言的夫人。
想到苏墨的出身,白染也是一阵头疼,他若是变化太多,一下子从一个沦落风尘的青楼女子变成清高孤傲,饱读诗书,恪守礼节的良妇,确实让人怀疑。
想到这里,白染强迫自己扭了两下,却发现很是别扭,无奈之下,只能找人少的路回到魏谨言的住处。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莫不是看哪里的花去了?”
魏谨言可知道,将军府里的丫鬟们,那是高挑又好看,比起白家的丫鬟,那可是好看许多。如今白染出去了这么久没回来,他便拈酸吃醋起来。
“胡说,我现在哪有那种心思?倒是苏墨的出身,你到底知道多少?”
白染脸色绷紧,斥责了魏谨言一声。按照常理,家中逝去一个亲人,便要守孝三年,如今他不能守孝也就罢了,怎么可能再做那种糊涂事?
“这,是我一时口快,说错了,我自己掌嘴啊,你别生气。”
魏谨言见白染换了表情就知道不对劲,眨眼就想起白家的事情,当即后悔,自己怎么就说起这种混账话?白染虽然不是迂腐之人,但对于礼节之事分外在意。
幸好白染没有同他计较,说完便完了,坐在一边拿着金疮药调制成糊状。
“你说苏墨啊,我记得她是青楼里逃出来的,自己说是被拐卖进去的之类。”
对于苏墨,基于那点私心,魏谨言不想当着白染的面说太多。奈何白染却不饶他,一双眼睛就盯着魏谨言,看的他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