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相府最受宠的小姐！沈冰清算什么？你们都是没讲市面的傻子！还真以为沈冰清是什么绝世大美女呢！她脸上的那块面具根本就遮不住，等会儿，她不小心碰掉了，还希望那半张脸不要吓到你们才好！”沈冰晗不甘地在楼下大喊大叫。
祝桃之悄悄地已经挪到了一边，看着沈冰晗终于喊累了，她才让身后的侍女上前。“沈二小姐，我们夫人有请。”
如果沈冰清在这里，便能认出来，跟在祝桃之身边的人便是书画，书画仍旧低眉顺眼，像一户温吞的水，怎么都不能激起大的波澜。
沈冰晗见到是她，冷哼了一声，才走到了祝桃之的身边，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兴致勃勃地对祝桃之说：“桃之姐姐，你带我上去吧！我想找个机会把姐姐脸上的面具拿下来。”
沈冰晗现在又恢复了那副小家碧玉的样子，刚才那副泼妇骂街的模样好像不是她一般，而且，在对沈冰清说过这样过分的话之后，依旧能够心无杂念地喊着“姐姐”。
祝桃之心中一喜，但是压抑了下来，问：“再怎么样，她也是你姐姐，拿了面具，等沈相知道了，还不得责怪你？”
“当然不会！”沈冰晗愤愤地反驳，并且信誓旦旦地说：“我这不是见齐楠姐姐被她现在的样子给迷惑了，好让齐楠姐姐认识到她的真面目嘛！”
“你刚才说那个面具很好取下来，可是真？”祝桃之牛马不相及地问了一句。
“当然。”沈冰晗点点头，她可是记得沈冰清说过的话。“刚才来的路上，她走得可慢了，还时不时地要护着脸上那个面具，她不让我碰，难道不是怕面具掉下来？”
祝桃之不为所动。
沈冰晗急了，没有和绣娘预约的人是不能在其他时间上二楼的，这是京城里每一个女子都要遵守的规矩，沈冰晗不敢硬闯，想要跟着祝桃之上去。“桃之姐姐，难道你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她穿着漂亮衣服去勾引王爷嘛？”
这话果然打动了祝桃之，她看向空荡无人的楼梯口，阴森森地说：“就算要上去，也不是你，不然被发现了，可有你受的。”
说着，她轻轻招了招手，沈冰晗的耳朵就凑了过来，说：“什么？”
翠一芳分为上下两层，一层足有三米高，第一层是摆放了一些寻常的首饰和成衣，大多数都是京城的一些小有钱但是够不上大家族的女子们来购买。
而翠一芳之所以能在世家小姐中立足的最大一点就是它的二楼。
有人把二楼说得这么玄乎，沈冰清也多了许多期待，一条可供五人并排行走的木楼梯将他们从喧闹的一楼领到了古色古香的二楼。
二楼更多的像一个高级的客栈，大约有十二个隔间，每个隔间之间都是用轻纱隔开的，轻纱后面坐着人，沈冰清和齐楠从他们面前走过也引不来注意。
见他好奇，齐楠亲自解释。“这十二个绣娘便是翠一芳的招牌，每天每人接待一些本就从自己手上预约的客人。”二楼虽有十二个隔间，但是每天上门来想要定制成衣的人太多了，因此，很多人都无法踏足翠一芳的二楼。
听闻翠一芳的规矩，沈冰清还笑着向齐楠道了个谢。“要不是齐小姐，我今天恐怕是根本见识不到这些，我那便宜妹妹说的是，我就是没见识。”
但这只是暂时的，沈冰清以前没有得到的她要有，就算是得不到的她也要有。
只是这话她在心里说了，没有说出来，不过任何人见到她神采奕奕的眸子，总是能从里面看到生气和志在必得的自信。
齐楠也是听过相府的故事的，她不好插手人家的家事，便只能主动开口说：“我等会儿给你介绍的是我们翠一芳的首席绣娘——芸娘，沈姑娘，你可以尽情地提你想要的要求，这次的买卖翠一芳全部免费，就当是刚才伙计招待不周的赔偿。”
齐楠的话都说了，沈冰清要是再推辞就显得有些矫情了，于是她应了下来，并且说：“押送是齐小姐不在意的话，以后可以叫我‘冰清’。”
“介意！怎么不介意？”齐楠的话让沈冰清重视起来，以为刚才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谁料，齐楠下一秒就说：“你让我叫你‘冰清’，自己却还在生疏地喊我‘齐小姐’？哪有这样的道理？”
沈冰清哑然失笑，她无奈道：“好的，齐楠。”
沈冰清本打算定制的是一些比较贴身的黑色劲服，对于女子来说，这类丝毫没有美感甚至还有些挑战男性权威的服装他们是根本不会尝试的，但是沈冰清不一样，她根本不在意这里的世俗，我行我素。
在她说出自己的要求之后，齐楠的脸色立马变得惊喜，她说：“冰清，你刚才说的那套衣服是用来做什么的？”
齐楠也是习武之人，沈冰清早在见面的时候就摸清了，对方对自己的要求表示兴趣那也是很正常的，于是，她把紧身衣的好处都说了。
“还有这样的好东西？”齐楠当下便决定自己也要一套。
芸娘记下了要求便去忙了，隔间里只剩下齐楠和沈冰清两人，原本跟在齐楠身后的那些人也被齐楠打发走了。
“冰清，刚才我想问的是什么，你可知道？”齐楠旧事重提。
沈冰清知道躲不过了，便说：“齐楠你也知道，我娘离开后，我在相府的日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就连下人都敢欺负我，为了不被欺负，我只能强迫自己锻炼身体，后来到了王府里，我跟着侍卫大哥学了几招。”
“当真？”齐楠的面色涨红，满脸兴奋。“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不妨切磋切磋。”
眼见着齐楠就要站起来，沈冰清立马一头汗地将人劝说着坐下。
“以后有的是机会，根本不急在这一时。”
“是我唐突了。”齐楠讪笑着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