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清忽然有点儿期待两个人下一次见面,不过除了这件事儿以外,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想问他,她还是没有忘记昨天晚上遇见祝桃之的事。
在没有把事情搞清楚之前,她是不会胡乱向纪流铭生气的,虽然此时她的心里已经觉得有些不舒服了,可是最基本的控制能力她还是有的。
外面已经不下雨了,只是天色还有些昏暗,可院子里原本还摇摇欲坠的花儿已经被风雨打落在地,零落成泥的样子,看着好不凄凉。
沈冰清慢悠悠的让水月带着去吃了个早膳,又到了浮云阁的小书房里,自己找了本书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屋里暖和和的,就在她摇摇欲睡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的水月的声音。
“王妃,王爷回府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一瞬间沈冰清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不过她很快清醒过来,知道这不是在做梦,纪流铭就是回府了。
许是因为阴天的关系,外面的天色有些暗沉,让屋子里也看起来阴沉沉的,像是黑天了一样,沈冰清把书放在桌上,起身披了披风,正打算出门去寻纪流铭,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人自然是纪流铭。
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大概是回来的路上又下了会儿雨,肩膀上也有些湿乎乎的,原本宝蓝色的衣服颜色变得更深了,一向梳的整齐的头发也有些微的凌乱。
他走进屋里,转身关上门,再回过头的时候已是满脸笑模样,“倒是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好学,这刚回来第二天就开始看书了,让我瞧瞧你看了什么好东西。”
他说着三两步上前来,把沈冰清倒扣在桌上的书摸了起来,看了看封面,顿时失笑,“我当你看什么东西看的这么津津有味的,竟然是这种话本子。”
民间有不少人写这种男女情情爱爱的话本子,可其他姑娘不是嫌不好意思不敢看,就算是敢看的也就只能偷偷摸摸的看,谁也没有像是沈冰清这样大摇大摆的坐在书房里,就开始看这种描写情情爱爱的东西。
不过沈冰清倒是不以为然,现代这种东西多多了,大街上当众接吻的都大有人在,她只不过是看了个话本子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有什么丢人的。
对于她不可知否的表情和反应,纪流铭心下更加觉得好笑了,不过他也知道,神明清就是这样一个大胆狂放的女人,可正是因为她这样自信,反而让他更喜欢了。
昨天才匆匆相见,转头他就要处理自己的事情,纪流铭此时再一见到沈冰清,心里就觉得有些想念,他伸手,一把揽过沈冰清的腰肢,正想说点儿什么,就觉得手底下的触感好像肉实了一点。
不过纪流铭也并没有多想,反而开始有一搭没搭的嘲笑沈冰清,“我当你离了王府以后,操劳奔波,可能会身材消瘦,却没想到你这段时间吃的比王府里还好,这都长肉了。”
他说着手,下意识的捏了捏沈冰清腰上的肉,沈冰清觉得有点儿痒,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心里也不是觉得不好笑的。
果然,不管是有多有本事的男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夫人怀孕之后是什么样的,纪流铭在外面挥斥方遒,翻云覆雨,到了家里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清楚不明白的笨蛋啊。
沈冰清忍不住有点儿想告诉他自己这不是胖了,而是怀孕了,可是转念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在院子里碰见的祝桃之,顿时又没了跟纪流铭聊天的兴致。
虽然心里已经没有昨天晚上那么生气了,可是这事情要是问不明白,她一天就不能安下心来,不过她抬头一看,纪流铭眼底青黑一片,满脸疲惫的样子,她顿时又有点不舍得了。
罢了。
他们两个还有时间,也不急于今天,还是明天再说吧。
“还不赶紧去收拾收拾你自己,待会儿跟我用晚膳。”
纪流铭笑了,“好的,夫人且等等,我这就去洗漱更衣。”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两人互相搀扶着回了卧房。
岑湛这边,他原本是非常想要跟着沈冰清一起重新回到北汉国的,毕竟他真的不放心沈冰清这次一个人回去之后会不会和纪流铭之间擦出一些不必要的火花。
虽然沈冰清表面上一直都说着自己不想再和纪流铭之间有着任何的接触。
但是岑湛心里非常清楚,沈冰清这也只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
她从未忘记过纪流铭,心中一直都非常惦念着他,不然也不会一听到北汉国出事了消息之后,会立刻赶回去。
“太子,我们也不宜在这里久留,皇上那边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呢,而且也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我们还是赶紧赶回去吧。”岑妙开口道。
岑湛也点了点头。
他这一次来在外面浪费的时日实在是太多了,也不知道南平国那边怎么样了。
回到南平国之后,南平国皇帝直接召见了岑湛。
“湛儿,你此番前去有什么重要的发现吗?我们马上就要和北汉国打仗了,目前也不知道北汉国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呢,就等着你回来告知一二。”南平国皇帝颇为无奈的开口说道。
原本他也不想让南平国的百姓经历这种战乱,但是自古以来,南平国和北汉国都没有办法和平共处。
这一次,也是北汉国主动挑衅在先,他是万万不能忍耐的。
岑湛这个时候心里面想的全部都是沈冰清,如果两国这个时候开战的话,也不知道沈冰清究竟会站在哪一边。
“父皇,我们一定要打这个仗吗?”岑湛有些于心不忍的开口询问道。
他最不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和沈冰清为敌。
虽然沈冰清是南平国巫族的圣女,但是如果真的打起仗来的话,也不知道沈冰清心里面究竟是怎么想的。
南平国皇帝对于这件事情也是颇为无奈。
“朕自然是不想打仗的,可是现在已经箭在弦上,没有办法不打仗了,北汉国那边已经挑衅到了朕的眼皮子底下,朕又如何忍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