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底崩溃了,语无伦次,毫无形象近乎发疯。
他依然无动于衷,好半天过去后,朝她笑,“如果前途和你只能选一,那我选择前途。”
“不,我不信,你这是在骗我,我最近工作忙,有时候遇到委屈跟你抱怨,发脾气你生气了吧,那这样,我改好不好……我以后不闹了,一定乖乖的好不好?”
赵卓霖是他的初恋。
是她第一次爱上的男人,给了他自己的全部,无法想象,没有他,自己以后该怎么活!
她害怕极了,觉得自己又一次被全世界抛弃。
不,她不要!
说着上前去抱他,以前他生气的时候,她这样一抱,他就会立马气消,这次也一定是这样的对不对?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强啊,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别不识好歹!”不满楚蓝纠缠,赵玉兰上前推开她。
措不及防的外力,使楚蓝身子踉跄着往后倒。
赵卓霖伸出的手在空中迟疑一下,生生看着她撞在半人高的绿植上。
半响冷冷的说:“阿楚,我们好聚好散。”
这一夜,她在别墅门门前整整等了他一晚上,直到天亮,他也从未出现。
回到家的楚蓝病倒了,新入住的房客是个大眼睛,爱喝酒的中国女孩,叫姚沅。
看她不吃不喝的躺在家里两天,最后搬来一箱酒两人对瓶吹。
女孩不是她的对手,很快倒在地上。
她觉得不痛快,心里别着一口气,快要把她憋疯。
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马路对面有个酒吧。
她想也没想的钻进去。
酒吧声音震耳欲聋,嘈杂的音乐,摇晃着身体,她忘乎所以的发泄,痛哭。
最后倒在吧台上。
意识苏醒是熟悉的酒味。
她睁开眼,看到一个白人压在自己身上,正在上下其手的扯她裙子。
她慌了,酒一下子醒了,一把推开男人。
“别碰我,滚!”
白人色眯眯的笑了,丝毫不畏惧她的话, “You'll have a good night, baby!Come on!”
她惊恐的四下打量,这是一个废旧的仓库,粗糙的墙面,迷离昏暗的灯光,无异昭示着这里很偏僻,没有人。
她害怕极了,爬起来没跑两步就被男人拖回来压在身上,像饿狼扑食一样,粗暴扯掉她的外套。
谁能救救她!
大哥,沈存,还是赵卓霖?
在这一瞬间,绝望又痛苦的尖叫着!
她一叫,男人似乎更兴奋!
各种下流词汇落如耳里,她挣扎、抗拒着,却始终不敌男人的力量,被逼到墙角。
顺手摸到一个空酒瓶,哆嗦着说这不完整的话:“Stop,Don't come here。 I'll kill you if you dare!!”
“Oh!Roses with thorns, I like!I love you baby”丝毫不畏惧她的威胁,男人肆无忌惮的再次靠近。
人一旦被逼到悬崖边上,就会忘了跳下去的后果。
在男人再次靠近时,她拿着酒瓶朝男人的头狠狠招呼……
大不了去死,她绝不要被这种人糟蹋!
这一啤酒瓶下去,男人倒在地上,魂飞魄散的楚蓝顾不上查看,逃出去打给姚沅。
“姚沅,我杀人了!”
姚沅报了警,带着警察将白人送到医院,幸运的是人没死,醒来后不承认强奸,反而诬陷她是应召女郎。
楚蓝被羁押在警察署,和5个白人黑人关在一个吃喝拉撒都十平方的屋子里。
姚沅是来英国是看自己青梅竹马商捷。
结果商捷带着女友去新西兰旅游,她和楚蓝一样,在伦敦无亲无故。
那是楚蓝此生难忘的一夜。
嗑药犯瘾的人,发疯的挣扎求饶,应召女郎露骨的讲述着和金主们的春宵时刻,同性恋女孩相互拥抱,判若无人的亲吻抚摸……
她躲在墙角,像个困兽一样,抱着膝盖,熬过一夜。
最后拉住一个狱警,“ Give me your phone,I called my boyfriend,Please!”
女警于心不忍,借给她手机。
她打给赵卓霖,好半天那边才接起来,冷漠没有耐心的说:“你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好聚好散不行吗?”
所有到委屈和无助又一次排山倒海而来。
她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边赵卓霖不由分说的挂了电话。
她握着手机,好半会儿才迟钝的感觉到疼。
“thank you!”她把手机还给女警察。
她做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最后是姚沅的朋友商捷找关系,帮她解决麻烦。
学校那边早已经知道了她的事,派人将消息压下来,他们不关心真相,只在乎学校的脸面,楚蓝被劝退,办理手续出来,等她的人竟然是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姚沅和商捷。
多么可笑,多么现实。
被学校劝退后,她挥霍着这几年存的,准备用来买房和赵卓霖结婚的钱,去瑞士看雪,去苏格兰牧场放牛,疯狂又迷茫的生活着。
大哥程砚知打电话来那玩她刚返回英国。
铃声响了三遍,她一接通,大哥的怒骂劈头盖脸的从大西洋那头传过来。
“我听学校说你退学了?就因为那个男人抛弃了你?楚蓝,你真让我失望!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当初如果听了我的话,你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是离开后大哥打的第一次电话,久别重逢,等待她的不是关心的问候,而是劈头盖脸的质问。
她麻木不仁的笑了,“怎么了?你才知道啊?有点晚了,大忙人程总啊,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为我操心了,有我这样的妹妹,真是难为你了,可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说让我走了别回去,程家没我这号人,我做到了啊,不花你的一分钱,不冠程家之姓,我现在是一枚遗世独立、无人问津的狗尾巴草,不好意思让你丢人了,你放心,我会躲得远远,不让你看见,更不让你心烦!”
“你……程楚蓝,你太让我失望了!”
等大哥掐断电话好久好久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最近哭太多了,她像是个没用的废物一样,只知道哭,她讨厌这种感觉。
大哥的电话又一次打过来,她看了一眼,几乎能想到他会说什么,细数他怎么失望,责骂她不配做程家人!
楚蓝烦躁至极,关机,把手机丢到一旁,重新打开一瓶酒,继续喝。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如果她知道这通电话是和大哥这辈子最后一次通话,哪怕人拿刀夹在脖子上,她也会接通电话,不让他担心。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