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山的寿宴也是很多人鲤鱼跃龙门的好机会,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只见侄儿花万壑拿出一个古朴的镂空木盒,露出里面深褐色的圆形茶砖,说:“花叔叔,您老爱喝茶,这是我特意找人淘来的百年普洱,价值五十万。”
“好,我收下了。”花玉山大笑着说。
而花玉山大女儿的准女婿白鸿宇则展开手里的一副卷轴,说:“岳父,这是我给您老人家准备的白石老人的松鹤延年图,价值一百万!”
“好,我女婿有心,那我就笑纳了!”
花玉山看着这些年轻俊杰,心花怒放,觉得花家的未来一定会芝麻开花节节高。
而上京市文家的文斌公子,则捧着一个大大的锦盒,恭敬地说:“花老爷子,这是我为您准备的一套象牙雕就的文房四宝。”
“文公子真是客气……”
花玉山一高兴,就每人包了一大摞厚厚的红包,给子孙朋友挨个发放,这时,花万壑突然对一旁静若处子的花玉山说道:“妹妹,我们都给老爷子送上了寿礼,你们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
“别管礼物轻重,老爷子什么东西没见过,大喜的日子不就图个开心嘛!”
花万壑说这话其实很虚伪,他早就知道楚天升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肯定花不起什么钱买贵重的礼物,哪样就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白鸿宇也跟着开口:“小姨妹,我们都知道你家天升条件不好,也没指望他给老爷子准备什么贵重的礼物,但在这大喜的日子,太抠门了好像也不太合适吧……”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不停地挤兑着楚天升,连带花千柔也觉得颜面无光。
他们都是花老爷子身边的大红人,而楚天升这个女婿的地位却低了很多,不能挨着岳父坐,只能坐在最边缘的位置。
不过,既然他们都骑在自己头上了,楚天升要是在保持沉默,那就真不是一个男人了。
于是他上前拉了一把花千柔,示意她跟自己一起上去,来到了主桌前。
“父亲,今天是您的六十大寿!”
花千柔拿出来一个锦盒,玉音婉转:“女儿和夫婿楚天升,一起祝福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锦盒里装的是一块东岳的镇山石,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光华,保守估计也要上百万。
而楚天升则手捧一个镂空的檀木盒,毕恭毕敬的说:“岳父,这是女婿给你准备的礼物,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一个类似手表的东西,但其中却暗藏玄机,打开表盖,扭动发条,就会出现死亡倒计时,时间走完之后,核弹就会自动发射!
“噗嗤!”
楚天升的话刚说完,白鸿宇和花万壑就忍不住笑喷了,充满鄙夷的说:”真有意思,祝寿送手表,你咋不直接送个座钟呢?”
“就是,给老爷子送钟还岁岁有今朝,你这咒的也太歹毒了吧!”
“对啊,肯定是你去年买的表!”(我去你m了个b)
他们的这几句话,惹得周围的人都忍不住乐了,但碍于花玉山的威严,只能讪讪地捂着嘴巴笑。
“我夫婿对老爷子一片赤诚,明明是你们两个歪曲误解,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一旁的花千柔不断地维护着自己的丈夫,誓要与他共进退。
白鸿宇继续调侃道:“好吧,就算你丈夫没有别的心机,可是老爷子寿宴就送一块表也太寒碜了吧,换做我都拿不出手!”
花万壑也跟着冷哼一声:“几百块钱的破烂货,还真敢放到台面上,人要脸,树要皮,楚天升你可真行!”
花千柔俏脸微红,娇叱道:“姐夫,哥哥,你们什么意思?”
花玉山虽然没当场发火,不代表家族其他人没有意见,花万壑当场铁青着脸,怒吼道:“楚天升,我花家带你不薄,我爹更是忍痛割爱的把自己的掌上明珠许配给你,今天你在我爹大喜的日子却搞这么一出,到底是何居心?”
楚天升并没有回答,只是冷冰冰的扫了他们一眼,毕竟夏蝉不可语冰,犯不着为这两个不入流的家伙大打出手,伤了和气。
“小姨妹,你的眼光也不怎么高啊。”白鸿宇更是阴阳怪气的说。
花万壑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妹妹你也是,当初放着好好的李家少爷不选,非要舍美玉而求顽石,找了这么个窝囊废丈夫!”
花千柔被无端的指责,委屈的垂下了秀首,清澈的眸子微微有点泛红。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自己的媳妇被人指着鼻子骂,这如何能忍?
楚天升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抡起了右臂,“啪”的一耳光,扇在了花万壑的脸上。
花万壑本来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软柿子,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当即就掩面痛哭,逗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他们的记忆真如金鱼一样只有七秒钟,刚才还在嘲笑楚天升穷酸,现在又开始讥笑花万壑软弱。
·做完这些,楚天升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抱拳给花玉山作了个揖:“您儿子不懂事,我已经待您教训了他。”
花玉山不愧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油条,自己儿子被打了依旧能泰然自若,只是稍微抽了抽嘴角,说:“我们花家要团结和睦,不要阋于墙,让别人看了笑话。”
“岳父,教训的是。”
“爹说的对……”
楚天升和花万壑都是口是心非的点点头,心里却还想着如何报仇。
宴会顺利开始了,白鸿宇扯高气昂的坐在座位上,西装穿的一丝不苟,时而用全钻江诗丹顿手表看了看时间,引来一众亲戚朋友羡慕的眼光。
他白净的脸上挂着金丝眼镜,满脸的倨傲神色,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做派。
楚天升笑了笑,悄悄跟花千柔说:“你看他那样子,真是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
这话,把花千柔也都逗乐了,捂着小嘴咯咯的娇笑。
这番话,让白鸿宇听见了,然而他只是用微微愠怒的眼神瞥着楚天升,他也不傻,花老爷子刚发了话,自己肯定不能能顶风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