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突然歪着脑袋,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子:“胡汉三?”
渣男愣了下,勃然大怒。
胡汉,这是他的本名,但是由于跟那个大坏蛋的名字过于相似,总有人下意识地喊他胡汉三。
“老子是大好人,你才是胡汉三,你全家都胡汉三,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胡汉几乎不经过大脑反映,就将这句演练了千百遍的话喊了出来,下一刻,他就知道社会的险恶。
砰――
势沉力猛的一个上钩拳,打的胡汉仰天栽倒下去。
“很抱歉,我没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唐山歉意地笑了笑,笑里去藏着刀,让胡汉后脊一阵发凉:“胡汉三,奉劝你一句,陈沐雪的事,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她已经是我家少爷的女人!再说,当初不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傻的和二货一样,愣是把那么好的女人往外撵,今天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胡汉想挣扎着起来,却被一只硕大的脚踩住胸口,动颤不得。
“救命啊~”
“谋杀啊~”
是的,无论胡汉如何撕心肺裂的嚎叫,都没人出现,不远处,有两名制服男正在谈笑风生,却不曾看这边一眼,倒是十几米外,有一直流浪狗好奇地瞥了这边一眼,旋即迅速夹着尾巴逃跑。
“实话告诉你,整个衡中市都是我老婆的地盘,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旋即,胡汉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只皮靴已经踩踏在他脸上,然后重若千斤的力道下来,差点将他鼻梁踩塌,很快,那只脚好像意识到了不对劲,脚尖一跳,不偏不倚点在胡汉的脖子上,差一线没把胡汉踩的喘不过气,活活憋死,
楚天升!
那张脸,胡汉烧成灰也能认识。
胡汉想骂娘,却没有料到,他还没开口,楚天升已经又抬脚踩了下来,那强劲的力道,是比胸口碎大石更残酷的存在。
一脚,两脚,三脚……
连续踩了十几次,楚天升大概是打累了,踏脚坐回座位上。
“卧槽,终于结束了!”
胡汉舒了一口气,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楚天升已经走远,那个唐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这肯定是报复!赤果果的打击报复!
胡汉跌跌撞撞的自地上爬起来,鼻血横流,脸上红肿,被打的如同被马蜂硬生生的蜇成了猪头。
“咦,这位先生,你怎么了?”在局子门口的一位制服男,看到有人遍体鳞伤,皮开肉绽的从自己的地盘出来,连忙凑过去问道,“是不是有人严刑逼供了?”
当然不是。
胡汉冷哼了一声,理也没理那个制服男。
不料,制服男却纠缠上了他,先是表明身份,旋即又各种套话询问,最后又是大义凌然地表明要为胡汉做主。
“胡先生你怎么了?”有人关切。
“什么人,居然敢在我们局子里胡来,真是无法无天!”有人愤慨。
“必须严惩凶手!”有人生气。
当然,唯独没人说是谁出的手,而且审讯的几位同志,口径都出乎意料的统一,不曾见到有人殴打胡汉先生。
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胡汉自己走路摔倒,结果被他们遇到。
胡汉不想认栽,努力地申辩着,说有一个长相帅气的年轻人,一个满脸横肉,身材魁梧的中年人,问题是,除了他之外,同时在场的还有五六个人,都异口同声地说什么也没看到,甚至都没注意到胡汉在干嘛。
折腾到后来,审查局局的同志们也都不耐烦了,你丫的有完没完?
其实这些审查局的人都门清,得罪了楚天升就是跟自己过不去,搞不好乌纱帽不保,那何必呢,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摆着明面装糊涂呢。
这叫大勇若怯,大智若愚。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胡汉无处伸冤,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局子,这才回想起那个唐山的警告:“你不该得罪你得罪不起的人”。
而他得罪的是谁,至少从现在看来,是楚天升。
某渣男后面的遭遇,楚天升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能够一口气在他脸上踩十几脚,也算是解恨了。
在楚天升的身旁,是衣袂飘飘的张铁心。
张铁心半跪在地,毕恭毕敬的说:“您是黑龙会的副会长,若要这胡汉的命,就是一句话的事。”
人命,对于黑龙会来说是无足轻重的存在。
楚天升摇了摇头:“为这样一个人,不需要大动干戈,看他后面的表现吧,若是依旧是这副鬼样子,呵呵。”
楚天升没有多说,他决定做一回大好人。
被请去喝茶的事,让陈沐雪和花千柔虚惊一场。
这时,她们才发现,牵挂一个人,会为其乐而乐,为其忧而忧,更会从心底滋生出很多莫名的惆怅。
“天升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给句话啊。”陈沐雪坐在办公室,但是目光散乱无神,明显心思乱成一团。
“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天升一定会没事的,再说,我也派人去救了。”花千柔则淡定的靠在软垫沙发上,纤巧的夹着一根香烟,露出欣长而冰洁的腿。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楚天升这才慢悠悠的回到了天升酒吧,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让渣男来闹腾的那点事,传遍整个企业,闹得是沸沸扬扬。
楚天升的为人,所有员工都有目共睹,而那个渣男的人品,在有心人加油添醋的渲染后,完全成了陈世美第二,西门庆在世,偏偏陈世美还能考状元,西门庆条件也不算差,这相互一对比,天升酒吧的员工们统一的达成共识:卧槽,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污染环境,这货真的有继续留在人世的必要吗?
于是,在楚天升回来的时候,一大堆人闻讯而来。
“楚总,你没事吧?”
“去局子里,同志们有没有为难你?要是受了委屈,就说!我的表哥是市委的人,别的不敢说,给几个协警穿下小鞋还是能做到。”
“别把你那几个亲戚挂嘴边,要不我们大家一起杀去审查局,弄他个天翻地覆。”
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但无一例外都是在关心楚天升的状况。
毕竟大伙儿都是替楚天升打工的,还指望靠他给的工资养活一家老小呢。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此时楚天升有事,众人自然是鼎力相助。
“谢谢大家关心,只是去过个场,没什么事。”楚天升呵呵笑着,回应着身边的下属,心中也是暗自欣喜。
这边散去,自然楚天升还少不了被花千柔和陈沐雪一通嘘寒问暖。
“天升,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陈沐雪欣喜的抱住楚天升,那莹润香甜的吻就上来了,那是如栀子花般的清新气息。
“陆浩然死了?”而花千柔则更加冷静沉稳,她在衡中市只手遮天,自然熟悉本土势力。
陈沐雪还在琢磨谁是陆正是何许人也的时候,花千柔已经想到了陆正他儿子,陆浩然。
这个盘踞在衡中市的老江湖,手中捏着一片庞大的关系网,而他的儿子陆浩然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己的爹被人杀了,那矛头一定指向的是楚天升。
陆浩然是黑锅黑底子出身,虽然近几年在努力的漂白,身上却依旧有一张不会褪色的标签,衡中市灰暗势力的少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