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是同类,你是猪,我不是。”李言溪在身后忿忿道。
姜昱珩折返回来,重新坐回原位,眼中闪过一抹促狭:“对了,那汤我也喝了几口,你刚刚喝了我的口水。”
李言溪白了他一眼:“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他两手一摊,一脸不以为然:“你也没问啊,而且我看你吃的那么香我也不好打断你的食欲啊。”
李言溪一脸气恼地望着他:“你…”
“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了?”姜昱珩凑上前来。
李言溪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美的五官,吓得身子往后一缩,耳根红了红,有些结结巴巴:“算…算你个大头鬼。”
她忙不迭地站起身,谁知被板凳绊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倾,就在她闭上眼睛想着要跟地面来个亲密的接触的时候,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双有力的手臂拥住了她,浓烈的男性气息在她身边萦绕。
姜昱珩打趣道:“你的脸好红噢。”
李言溪连忙站直身子,推开他:“我这是热的,关东煮太烫了。”说着快步去了卧室,脚步有些凌乱。
姜昱珩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发出低沉的笑声,犹如大提琴般醇厚动听:“呵呵……”
暮色已经模糊起来了,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没了色彩。
李言溪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麻皮袋扛到了楼下,她站在原地气喘吁吁,从口袋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姜昱珩,你现在快下楼来帮我。”气息里还有些不稳。
“怎么了?”
“你下来就知道了。”
姜昱珩大脑闪过不好的念头,顾不上换鞋穿着拖鞋就慌忙跑下楼,直到在一楼看见安然无恙的李言溪,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快过来啊,我扛不动了。”
姜昱珩径直走了过去,指着麻皮袋说:“这是什么?”
“草莓。”
“这里面全是草莓?”
李言溪点了点头。
“你买这么多草莓干嘛?”
“吃啊。”
“这么多草莓你吃的完吗?”
“这不是还有你吗?”
“虽然我也喜欢吃草莓,但这也太多了吧。”
“唉呀,我都累死了,咱们能先回家再说吗?”
姜昱珩看着满头大汗的她,弯下腰将麻皮袋扛在肩上上了楼。
次日清晨,姜昱珩照常去菜市场买菜,买菜回来的途中路过一个卖草莓的摊位,摊主是一个年过半百衣衫褴褛的老头,他的心里闪过一丝同情。
正想走上前,刚好听见老头跟身边的商贩攀谈着:“现在的姑娘太好骗了,昨天傍晚收摊时我遇到一个姑娘,我骗她说我老伴瘫痪在床,没钱去医院治病,她听得眼泪汪汪,便买了我一箩筐的草莓,哈哈哈…”说到后面狂笑不止。
“你这也太不厚道了,这姑娘这么善良,你这样对得住人家吗?”
“这年头善良有什么用,又当不得钱用,要我说啊,善良就是蠢。”
“虽说无商不奸,但你未免精明过头了,我看你抽的烟都不便宜,还穿得像叫花子一样,你有那么穷吗?”
“这你就不懂了,我是故意的,人总是会同情过得比自己惨的人。”
商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姜昱珩忽然联想到昨晚李言溪买了一麻袋的草莓,将两件事情连贯起来,顿时心下气愤不已,攥紧了拳头,手臂上的青筋乍现,可他也拿这老头没辙,总不能给他打一顿,只好愤愤地转身离开。
晚上,李言溪下班回到家。
“我回来了。”
姜昱珩看着她的脸,眸中闪过一丝怜惜,为了不让她伤心,他不打算告诉她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就让他来守护她心中的净土吧,这些阴暗的东西她不知道也好,他这样心想着。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李言溪并非没有经历过人性的阴暗,只是在经历过后她依然保持着一颗赤诚之心,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草莓成为了他们餐桌上的常驻嘉宾,李言溪为了不重样,做了不同的花样——草莓汁,草莓奶昔,草莓沙拉等等,但即使如此,姜昱珩还是腻了,直到后面他一看到草莓就想吐。
昼夜交替,日子就像江河大海一样孜孜不倦的向前走着。
饭后,李言溪照常坐在电脑前码字,姜昱珩在厨房洗碗。
姜昱珩洗好碗出来,去阳台收了衣服去冲凉。
从浴室出来后,发丝还滴着水,沿着脖颈流到领口淌进那隐匿的风景里,他一屁股坐在床尾:“在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