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了足足有五秒钟，徐苏绾还是决定假装电影院内灯光太暗，没认出沈书筠来。
轻轻道了一声“谢谢”，她转回了头，继续把视线投到偌大的电影屏幕上。
到了快结局的时候，电影中的男女主角再度上演了，而徐苏绾又陷入了没有纸巾的窘态。
生活所迫，她弱弱地朝身后的沈书筠伸出纤弱的小手，卑微地颤抖着，脸却始终难堪地没有转过去。
沈书筠见此，从鼓鼓的口袋中掏出了两三包纸，一次性地全塞到她的手中。
在惊讶这么一堆纸的情况下，她擦干了眼泪和鼻涕，可思绪再也集中不到电影荧幕之上了，再也没有心情欣赏后续的电影了。
就连电影结束了，结束曲都快放完了，她才迷迷糊糊走出电影厅，完全不记得男女主角的结局到底怎么样了。
余光瞥到沈书筠，他好像一直都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或许，也只是她又想多了而已吧。
最后一张纸用来擤了擤鼻涕，她把包装袋都扔进了垃圾桶了。
一抬头，徐苏绾的视线中多出了一双熟悉的手，又是两包小包的纸巾，又是沈书筠给她递过来的。
“沈书筠，你到底想干嘛？”
按捺不住心中的团团疑惑，她直起腰版，正对沈书筠，眼神从未有过的严肃。
沈书筠自然是没有告诉她今日他只是想来看看徐苏绾是不是约了吴潇凡来看电影，只是随口扯了个理由，说只是碰巧而已。
但这么敷衍的理由，徐苏绾自然是不信，幽幽地看着他，质问道。
“你也喜欢看这种类型的爱情电影？”
“还行。”
“那你看这种爱情片你也哭？”
沈书筠无语：“没有。”
“那你干嘛带这么多纸？”
“……”
徐苏绾没有接受他的纸，反而是推开了他。
这架势，仿佛再不给他一丝机会。
走了一两步，她突然停了下来，和沈书筠背对背，嫌弃地说。
“沈书筠，你的借口真的很烂，演技，也很烂。”
沈书筠的身形一怔，攥紧了手中的纸巾，收缩，似乎在隐忍着些什么，但始终任何出格的动作。
但最终，他的理智和自控还是没能战胜冲动。
在徐苏绾迈出第五步的时候，他猛地转过了身，疾步走到她的面前。
“你又干嘛？”
徐苏绾皱起秀气的眉毛，但止不住的，还是内心的欢欣。
沈书筠急切地想和她说些什么，但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口。
向来能言善辩的他，此时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不说我可走了。”
又等了好一阵子，徐苏绾的欢喜都被时间消磨光了。
两两相对的沉默，她再也忍受不了了。
在她与沈书筠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沈书筠勇敢地握住了她纤细的胳膊，低头看着她的鞋跟。
“那天我和林雅娴去B大，是去做学术交流，只是公事，并无私情可言。”
“嗯。”
“练科目三的那天，平安夜的那天，我心情都不太好，说话冲了些，你别忘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