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话音刚落,中年女人的身体一下子脱了力,整个人“噗通”一声倒在了椅子上。所有人的视线瞬间吸引过来。
“罗姐!罗姐你怎么了!”她身边的那个美女蹲下来焦急地喊她。
“她、她的身体!”小姑娘惊愕地喊道。
中年女人的肌肉此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原本体态丰腴的女人现在已经变得像根麻秆一般。并且身上的肉还在不停的消失。
女人两个眼球此时已经完全凸了出来,脸上的皮耸拉着,嘴努力地张开,确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
眨眼间,女人身上便只剩下了皮和骨头,一点点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盖在了叫她罗姐的那个女生脚上。
女生吓得脸色煞白,用力踢开了那一摊皮包骨,嘴上疯狂地喊着救命。
所有人都被吓得不轻,大管家却淡定走上前,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副白手套戴在手上。
随后将那具皮包骨折叠了起来。
用力掰骨头而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尤为清晰,令人不寒而栗。
有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此时已经快被吓晕了。
这时,一个女仆拿着一个黑塑料袋走到大管家旁边,将袋子撑开,大管家两只手托起那具被叠成了方块的皮包骨,丢进了黑塑料袋里。
随后,大家就看见女仆就拎着袋子走进了厨房。
自己吃的东西竟然和尸体放在一起。所有人瞬间感觉到有些反胃。小姑娘更是直接吐了出来,所幸及时忍了回去,吐得不多,不然谁也没办法保证她会不会变成和中年女人一个下场。
“好了,既然已经用完了午餐,大家可以回房间休息了,明天早上见。”大管家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和煦地冲他们一笑,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他们回到各自的房间。
现在他们还剩下二十四个人,正好两个人一间,不会有多出来的那个。这种情况下没有谁会想要独自一间房。秋天除外。
四楼的一间房门前,段珩用他仅有的一只正常的手将秋天拦在房间内。
秋天:“好狗不挡道。”
“自己一个人太危险了,那不是两张床呢吗,勉强凑合一晚上。”段珩劝道。
秋天:“我不怕危险。”
“我没说你,我说我自己一个人太危险了。”段珩指了指自己缠着绷带那只手,“万一来个什么东西,我打不过怎么办?”
段珩刚说完,大管家的声音就从楼下传了上来:“还没分好房间吗?”
“分好了。”段珩回应了一声,一个侧身就从门口进了房间,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你他妈有病吧!”秋天在一片漆黑里骂了段珩一句。房间里没有窗户,阳光照射不进来,周围什么也看不清,秋天摸索了好一阵才找到灯的开关。
按开墙上的开关后,秋天走到房门处,结果不管他怎么用力,这房门就像被封死了一样,根本打不开。
“你把门怎么了?”秋天脸色极差地看向段珩。
段珩赶紧举起另一只手:“我冲天发誓,我什么也没干。”
秋天靠在墙上,说道:“门打不开了。”
段珩听了走上前试了试,果然没办法打开。“要不,直接踹开?”段珩提议道。
“你要不怕大管家上来给你也叠成方块,你就踹。”
“那还是算了。”段珩仰在床上,“怪不得刚才餐桌上发生那么大的事,另外那些人一个出来看的也没有,原来是都被锁房间里了。”
“主线任务你有头绪了没。”秋天问道。
“一丁点都没有。”段珩说道:“让我们成功举报一场宴会,结果刚吃完午饭就给关房间里,还说明天早上见,这我上哪找线索去。”
“那就等明天吧。”秋天看着那扇门,总感觉今天晚上会发生点什么。
段珩起身望向秋天,说:“就这么待一下午,你不无聊吗?”
“不无聊。”
“要不咱俩说会儿话?”
秋天再一次强调道:“我不无聊。”
晚上九点,大管家将二楼和三楼的房间门都敲了一遍,通知房间里的宾客宴会就要开始了。他们这才能打开门。
二十多个人互相见面后就开始讨论中午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虽然被关在屋子里,但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女人喊救命的声音。
之前说什么都不相信这里会有危险的中年男人此时也有些发怵,但还是坚持不懈地给自己洗脑:“估计是什么人的恶作剧吧,我看这里挺安全的。”
此时的楼下已经没有了中午那张长桌,而是换成了一张张小餐桌,每张餐桌上都放置着一个精致的小藤篮,里面摆了一小块甜点,看起来有点像大福外面的那层冰皮,淡黄色、糯糯的,看起来非常有食欲。
“请各位宾客落座,宴会开始了。”大管家扶了扶他那金丝边眼镜,从女仆手里接过一本菜单,递给了第一桌宾客,“各位可以点餐了,每个人只能点一份食物哦。”
第一桌的宾客玩家接到这份菜单,都不知道该不该翻开。因为它看起来实在不像是菜单,厚重的纯黑色外皮,中间还镶了一颗红宝石,看起来倒像是一本黑暗魔法书。
“我……我可以不点吗?”坐在第一桌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管家笑道:“先生,如果您不点,就只能由我给您挑选了。”
“好吧,那、那我要这个。”男人指了指菜单上的一道豆腐汤。
“好的先生。”管家用笔在菜单上画了一个圈,又将菜单递给了另一个人。
“那我和他要一样的吧。”另一个人说道。
大管家拒绝道:“先生,每道菜只有一份,这份已经被别人点走了,您可以看看其它的。”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都点完了自己的菜品,就在食物端上来时,整个别墅响起了小提琴地声音,即使是被锁在房间里的人也能清晰地听到这阵婉转悠扬的乐声。
楼下的人精神瞬间得到放松,随之饥饿感席卷而来,也顾不上思考会不会有危险,三下五除二就将面前的食物吃的干干净净。
宴会结束后,每个人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有人担心再一次被锁在里面出不来,便想着不关门了,结果大管家却走上来帮他把门关上,有人尝试反抗,大管家也只是笑了笑说道:“不听话的宾客是要被赶出别墅的。”
他们听到这话,便停止了反抗。不能出来就不出来,反正房间里东西都很齐全,而且谁知道别墅外面会有什么,相比未知的危险,他们宁可在这里待着,毕竟目前来看他们什么事也没有。
秋天听到小提琴的声音停了下来,知道是宴会结束了。房间里的灯此时也自己熄灭了,不管怎么按开关也没什么响应。
秋天躺在床上,睁眼睛望着天花板,心想,宴会结束就灭灯,这是系统的设定吗。
段珩见秋天还没睡,转头看着他:“你说晚上不能亮灯是为什么?”
等了一会儿,见秋天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他也不在乎,继续说道:“或许是不想让我们看见一些东西。”
段珩还欲再说下去,秋天突然坐起身,“走,出去看看。”
段珩摇了摇头:“不去,怕死。”
“那你自己待着吧,小心别死屋里。”秋天翻了个白眼,刚要去踹门,就被段珩拉了回来。
“你说你这人,我要踹门的时候你吓我,现在又要自己踹,怎么,怕我死不怕自己死?”
秋天:“滚蛋。”
“再等等。”段珩说,“现在外面什么动静都还没有,就算出去了也看不见什么,还容易被大管家发现。”
秋天:“……”你是觉得晚一点出去大管家就听不见你踹门的声响吗?
“行了,快休息一会儿吧,明天不知道什么事等着你呢。”段珩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秋天重新回到各自的床上,“你要睡着了一会儿我叫你。”
“我不困。”秋天说。
段珩:“那我陪你说会儿话。”
“……晚安。”秋天转过身直接闭上了眼睛。
段珩忍着笑,一副得意的样子跟他回了句晚安。
夜里,秋天突然感受到有一股凉意穿透身体,刺进骨里,秋天清醒过来,发现房间内竟然有风,这个连窗户都没有的别墅怎么会起风?
秋天静静地感受了一下,风里似乎能嗅到一丝不是很浓郁的血腥味。
“段珩。”秋天喊了他一声,却没听到任何回应。
心想不会是这家伙出事了吧?秋天赶紧站起身走到他床旁边拍了拍:“段珩。”
“别找了,门口呢。”段珩的声音从门那边传来,秋天听到后松了口气。
“你站那儿干什么?”秋天问道。
“外面好像有动静。”段珩道。
房间一片漆黑,秋天凭借着感觉走到门口,一不小心撞上了靠在墙壁旁边的段珩。
段珩伸手将他扶稳,勾了勾嘴角:“投怀送抱?”
“你他妈给我闭嘴。”秋天抬手对着他肚子招呼了一拳。
门外的动静刚开始很小,即便是他们两个异于常人的听力,也只能听见得模模糊糊。没几分钟,动静越来越大,随后,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别墅里。
“嘭!”两人的房间的铁门被段珩一脚踹开,打在外面墙壁上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
走廊处也没有开灯,但每层的墙壁上都有一根蜡烛,虽然光线极弱,但依旧能看清个大概。刚才的声音是听起来从楼上传来的,他们住在二楼,那声音应该就在三楼或者四楼,两人迈上空荡荡的楼梯,挨间找了过去,最后停在了三楼的一间敞开的房门前。
就在这时,一声极其惊悚的血肉撕裂声响了起来。两人冲进这间屋子,走到床旁边,借着走廊处的点点烛光,认出了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两人脸色瞬间变得相当难看。
躺在床上的是白天那个一直嚷嚷着这是个破游戏的中年男人,此时,他的脖颈处已经断裂了,鲜血正不停地向外喷出,整个头颅处的断口并不是被什么东西砍断的,而像是被一排又尖又密的牙齿硬生生给咬断的。
两人环顾四周,除了角落处已经被吓得眼神发直的中年男人的室友,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
突然,走廊传来一道极其高亢的声音,那根本不是人类能发出来的怪声。段珩跑出去去找那声音的来源,而秋天则留在了这件屋子里。
秋天走到床旁边的角落处,蹲下身平视这个在角落里发抖的男人,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男人如同被钉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痴呆地看着中年男人的床,一听见周围有人在和他说话,身体猛地颤抖了起来,紧接着,秋天闻到一股子骚味,脚下的地紧跟着出现了一滩液体。
竟然吓尿了!
秋天憋了一口气,转身就出了门。吓成这样要是还能问出点什么可真是见了鬼了。
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拎着黑塑料袋的大管家,大管家一见到秋天,脸都黑了,张口问道:“就是你把门破坏掉了?”
“不是。”秋天说,“如果明天我再被锁里面,那就会是我了。”
大管家看起来比较着急,即便秋天的话令他异常愤怒,他也没继续说什么,径直走向了中年男人的房间。
秋天站在门口看着大管家,见他走进去后,从黑塑料袋里掏出了一把非常大的菜刀。
手起刀落间,中年男人的身体便从中间处断裂。
随后,大管家还是像中午那般,将两块身体放在一起,叠成一个方块,又将中年男人的头颅摆在了最上面,然后抱起来一起放进了黑塑料袋里。
角落里的男人现在被吓得更惨了。
大管家将男人全部收起来后,掏出一块巨大的手帕,开始埋头清理周围的血迹,甚至用手直接捡起了床单上的碎屑,一起丢进了黑塑料袋中。
即便秋天再强大,看到这一幕还是略微感觉到了一些不适。
“看什么呢?”段珩的声音将他的思绪从面前的场景里拉了回来。
“追到了?”秋天转头看向他,问道。
段珩刚要说些什么,就见大管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拎着一大包沉甸甸的黑塑料袋,面色有些狰狞地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