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处长！”小行动员自然知道证件上的秋天二字代表着什么。
那可是和他们老大一样，在情报局，以至全球都是神一般的存在啊！无关地位等级，哪怕总部的局长在他们面前，单看资质，也只能算个普通人。
秋天见他呆愣在原地，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段珩在哪？”
“老大他……”小行动员刚要回答，见秋天脸色冷的跟要杀人似的，再加上之前就听闻他们老大和面前这位非常不对付，便以为这是来找他老大麻烦的，赶紧劝道：“秋处长，有什么仇能不能过段时间再报，老大昨天下午从迷雾世界里出来后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
“在哪！”秋天声音更冷了几分。
“在、在中心区医院。”小行动员被这股突然涌出的寒意吓得慌了神。
等他缓过来时，面前的车已经向着中心区医院的方向扬长而去。
景枫一迈进医院，便发现这里的氛围和往常不太一样，虽说依旧压抑，但此刻多了一分凝重和冷清。
他走到一位护士面前，低声道：“段副局在哪间病房？”
“五楼重症监护室。”小护士似乎已经被无数人问过这个问题，还不等景枫说完便已经答了出来。
两人上到五楼，发现这一层走廊处除了几个值班护士，竟一个人也没有，景枫不禁疑惑道：“段副局出了这么大的事，总部的高层怎么一个都没来？”
一位值班护士见到两人，尤其是秋天，往那儿一站不瞎的都能看出来那种气场绝对不是普通人，赶紧上前主动说道：“段副局长现在不能探望，局长和各位处长都在楼上会议室。”
“人醒没醒？”秋天蹙着眉，向重症监护室内望了一眼，但因为门是完全封闭的，无法见到里面的情况。
“还没醒，听院长说似乎很严重。”小护士担忧地跟着望了过去。
秋天：“你们院长在哪？”
“也在会议室，正在和局长他们给医院所有的医护人员开会，商讨段副局长的病情。”小护士说。
景枫这才知道为什么整栋医院大楼会这么安静，刚才他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那咱们怎么办？”景枫问他老大。
“去会议室。”
“啊？！可是她不是说局长和处长他们也都在会议室吗？”景枫虽然不知道曾经他老大在总部时都发生过什么，但这么久下来，多多少少也了解到秋天和总部的一些高层似乎闹得很僵，就这么闯进去真的没问题吗？？
“你怕他们吃了你？”秋天瞥了他一眼。
景枫：“……”我怕个鬼，我又没惹他们，我这是担心你。
六楼的会议室是整个医院最大的一间会议室，足足能容下上百人，因为此刻正关着门，完善的隔音设施令站在外面的人无法听到里面一点声音。
秋天推开门的一瞬间，上百道目光齐刷刷地望过来，这些目光很复杂，有的满是好奇，有的满是诧异，甚至还掺杂着怒火与防备。
“秋天！”坐在面对着门第一排的一位脸上满是雀斑的老头突然拍案而起，用他那中气十足地怒吼道：“谁让你回来的！你给我马上滚出总部！”
秋天用看跳梁小丑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而后直接走到第一排最中间的一位中年男人面前，恭敬地说道：“局长。”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中年男人的眼角突然有些湿润，站起身双手颤颤巍巍地搭在秋天肩膀上，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好个屁！这小子绝对不能让他留下来，不然……”雀斑老头吼到一半，就被秋天冰冷地声音打断。
“局长，等段珩醒了我就要回去，老师还在A洲。”
“你是特意来看段珩的？”局长一愣，“你是怎么知道他出事的？”
情报局顶级强者重伤不醒，这件事传出去足以令世界动荡，他记得段珩受伤昏迷这件事总部已经将消息封锁了，根本没传到分局一丝一毫啊？
“他受伤时我在旁边。”秋天的一句话中止了局长脑海中的猜测。
“什么？！”局长瞬间明白了秋天话中的含义，惊愕道：“他和你一起进了迷雾？”
秋天“嗯”了一声。
“他……”局长话音一顿，随即又泄气般的坐了回去。
“我们还是错了。”局长闭上了双眼，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身边的几位老者说。
身边的雀斑老人在听到秋天这句话后也是一愣，颤抖的手指指了秋天好一会儿，最终也没说出什么。
秋天皱了皱眉，隐隐感觉这里面有一件关于他的大事，但他现在却没心情多问。
他寻了一眼，找到坐在雀斑老头旁边的医院院长：“理查院长，他的身体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理查院长已经六十多岁了，自打四十年前就已经在总部医院，自然认识秋天，听到秋天的问题后，看了局长一眼，见局长点了点头，这才用最精简的话说道：“内脏破裂，肝脏、脾脏、胰腺等均出现了严重损伤，应该是腹部受到了超过他身体极限十倍以上的重击，外加全身多处骨头断裂，情况不容乐观。”
“最重要的一点，他的身体似乎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摧毁着，应该是从迷雾里带出来的非科学物质，即使其他都能治好，但对这个东西我们无能为力。”
“有没有生命危险。”秋天感觉他在问这句话时全身的血液都在向他大脑处涌，除了大脑，其他器官似乎已经停止运行。
而在理查院长点头的那一刹那，脑中所有鼓起的血管突然炸裂，“轰”地一声夺走了他全部意识。
局长见他样子不太对劲，赶紧对理查院长说：“会开的差不多就散会吧。”
会议室的医护人员陆陆续续地离开，周围逐渐恢复了安静。
“只是个道具副本，怎么会……”秋天一只手扶在旁边的桌子上，堪堪站稳身体，自言自语道。
局长听到后连忙问道：“是什么等级的道具副本？”
“高级……”
“高级 ？ ！”雀斑老人突然提高音量：“你们两个进了高级副本？！”
秋天迷茫地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高级道具副本的通过率是多少，死亡率又是多少！”雀斑老人双眼透红地喊道。
“岑副局，冷静！”景枫见这副要打起来的架势，赶紧劝道。
“我冷静个屁！”雀斑老人，也是总部的另一位副局长岑今狠狠地拍打着手下的桌子，记得道：“零！通过率是零！死亡率接近百分之百！你们进去之前查都没查？！专属客服是摆设？ ！ ！”
秋天瞳孔猛地一颤，立刻叫出了无小能。
【高级道具副本——】
【玩家通关率：百分之一】
【玩家死亡率：百分之九十九】
“高级道级副本开启后的不几天总部就有人进去了，不过没多少人活着出来，就算有也都是带着一身重伤，最后抢救无效而亡。”局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调查过出来的那些尚存意识的人，他们进入的高级副本都有一个共同点，任务容易推理，但在任务的后面都会出现一个超越所有人类极限的怪物，通过各种手段将幸存者击杀。”
“等等。”秋天在局长的话中发现了一个点：“你们调查过高级副本？”
“嗯。”
“段珩知不知道调查结果？”
“知道。”
“无小能！”秋天此刻的脸色似乎令周遭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开口的声音却比神情还要冰冷，无小能即便是个不知冷暖的机器人，还是跟着害怕起来。
“老大，怎、怎么了？”无小能向后躲开半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八级世界之后的规则是不是变了！”秋天语气里带着浓浓地寒意。
当时之所以进高级道具副本，是因为段珩那里有可以治好他的道具，而在时间紧迫的状况下，两人最快的见面方式只有组队共同进入迷雾，如果段珩在明明知道高级副本危险性的情况下还是选择进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已经丧失了其他世界的选择权。
果不其然，无小能说道：“评级达到S级的玩家，只有九级世界与高级道具副本可以进入，其余等级的世界不向S级玩家开放。”
秋天突然笑了。
这算什么？
他们关系不是不好吗？
用自己的命将宿敌救出来，然后让他愧疚一辈子？
岑副局走到秋天面前，神色平静地问道：“他为什么带你进那里？”
秋天此刻比他更平静：“为了救我。”
“那又为什么受伤？”
“为了送我出来。”
“……”岑副局听到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惊讶，一旁的局长也是一样，就像是两人早已有预感了一般。
“他本不需要参与任何一场游戏，因为他是 0 0 1 。”
岑副局全身的中气随着这句话离开他的身体，刚才还暴跳如雷的老头现在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多岁一般，在秋天迷茫地神情下终是没解释什么，黯然地离开了这间会议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