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万勋之所以管这个闲事完全是看在陆家豪的面子,不管怎么说沈如云都是陆家豪的女人,让她独自在这里买醉万一遇到了什么不测也说不过去。
喝醉的女子一直在苦笑,她把空酒杯放下推到了酒保那里说道:“再给我来一杯!”
陆万勋见状把酒杯拿了回来,对沈如云说道:“你在这这么喝,万一出了事也不好,既然我我看到就不能不管,我让人送你回去。”
“你别管我了,三爷,你和我又不熟,别多管闲事了。”沈如云笑道。
“我是跟你不熟,可你好歹是二爷的人,有什么事回去好好跟二爷说,在这买醉算什么。”陆三爷说。
“回去跟二爷说?”沈如云笑了一声,说道:“三爷你还有所不知呢吧?我被二爷抛弃了,就在今天,他亲口承认了有了新欢。”
陆万勋不用想都知道原因,只不过他没想到陆家豪竟然是这种理由。
随后沈如云从高脚凳上下来,双手扒着陆万勋的胸口神神秘秘的说道:“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是你更想不到的!”
陆三爷被一股酒气熏的眉头一皱,他问道:“还有什么事?二爷他又移情别恋谁了?”
“我也不知道。”沈如云叹了口气垂眸回答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三爷难道都没听说吗?二爷他这次的新欢是个男的!就被他关在军营里!我今天去亲眼看到的,他还给人家买蛋糕吃呢,他从来都没对我这么关心过。”
“蛋糕?”陆万勋似乎对这个词更加感兴趣。
不过他也是真的没想过陆家豪居然也有了这种癖好?他怎么从来没听说或者发现?
没有多想,陆三爷抓着沈如云就出了舞厅。
老何还在车里等着,看到人出来以后他迅速下了车帮着陆万勋打开车门问道:“三爷,这沈姑娘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了?”
“她喝多了,一会儿先把她送回去。”陆万勋回答。
回到了车上,沈如云已经快睡着了,她靠在车窗边身子随着汽车摆动。
旁边的人没有理会,他脑海里想的还是那个爱吃巧克力蛋糕的人。
来到沈如云的小公馆外面,陆万勋并没有下车,而是让老何把人带走了。
老何搀扶着软绵绵的人往门口走,他的双手都不敢用力,更不敢多碰触。
沈如云摇晃着往前边走边回头对车里的人喊道:“三爷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看看!看看是不是个男人!二爷他不要我了!”
把聒噪的人送回去交给了佣人后,老何才拍拍身上的酒气回到车里,他喘了口气问道:“三爷,我们回去吗?”
“回去吧,我也喝了点酒,有点乏。”陆万勋回道。
老何立刻把车开走,将满身疲乏的人送回了家里。
陆万勋回到家里泡了个澡就睡下了,他可没什么闲心去管陆家豪是不是跟男人在一起。
半夜的时候,风吹着窗帘飘了起来,夜空毫无征兆的开始下雨,房檐的雨落下来的声音扰的熟睡的人醒了。
不过让陆万勋醒过来的并不全是下雨的声音,而是脚步声。
陆三爷虽然醒了可眼睛还是闭着的,他屏主呼吸听着脚步声伴着雨声慢慢靠近后猛的睁开眼睛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把黑色泛着光的家伙事对准了过来的人。
两个人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对峙,陆万勋冷静的问道:“你是谁?大半夜来我这里做什么?”
乔肃也不清楚这大洋房里的位置,摸索着就来到了这里,没成想还是陆万勋的房间。
眼看着自己不能走了,乔肃只好也开口问道:“大当家在哪里?”
“大当家?”
陆万勋听到对方的话就立刻把床头的台灯打开,当他看到是乔肃以后还下意识的往他身后瞄了一眼,以为叶灵也来了。
“看什么看?我问你大当家呢!他在哪?”乔肃质问道。
“叶灵他不是在山寨吗?你来我这里找什么?”陆三爷不解的回答。
话音落下,两个人同时反应过来而且愣住了,陆万勋知道一定是叶灵离开了山寨不知去向,这个乔肃才深更半夜来找。
而乔肃心中想的也是叶灵不在这里还能去哪?这都两天了,他没来这里也没回山寨,会不会出了什么危险?
空气沉重的宁静了几秒,陆万勋眉头紧锁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山寨?有没有说去哪?”
乔肃摇摇头回道:“大当家回去以后第二天就不见了,我以为他过来找你,等了两天没见到人回来我就过来找,他不在这里?”
“不在,他根本没来过。”陆三爷说道。
两个人此时此刻都担心的不行了,特别是陆万勋,他知道叶灵的身份,在城中会不会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仇家?
如果叶灵进城了一定会来找自己,两天还没来那就一定是出事了。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一个雷声响起,陆万勋突然想到了沈如云。
不管是不是陆家豪现在都是最有嫌疑的嫌疑人,陆万勋走到衣柜边打开拿出衣服穿好就往外走。
乔肃见状也紧忙跟上一起离开卧室去了楼下,到了门口的时候陆万勋对他说道:“你别跟着我,我要去的地方不适合你,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别乱走。”
李妈听到有人下楼她就从房间出来,看见陆万勋和乔肃以后她还以为看错了。
“给老何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门口的人吩咐道。
李妈看到陆万勋着急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她迅速跑到电话旁边拿起来听筒给老何打电话。
陆万勋心中火急火燎的,他不怕别的,而是怕陆家豪识破了叶灵的身份对他做什么,想起自己刚开始在街上遇到小土匪时的场景,陆三爷不想重来第二次。
老何很快顶着雨把车开过来,陆万勋连伞都来不及拿就出去了,坐在车上他连口气还没喘,脸上还挂着雨水对前面的人说道:“去军营!”
老何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个人这么着急,都顶风冒雨了,他的第一反应觉得难不成是陆家豪出了什么事?所以陆万勋才这么急?
雨中的香城有些萧条,特别是夜里,还是入了秋,除了陆万勋的车并没有其他人。
黑色的汽车在雨中驶过街道,军营外面的岗亭里一边站一个士兵把守。
汽车停下来以后陆万勋把车窗打开问道:“少帅在吗?”
士兵认识陆万勋,立刻回答道:“少帅在里面。”
老何把车开了进去,陆万勋不知道叶灵到底在不在这里,更不知道被关起来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他。
不过只要有一丝的机会陆万勋也不会放过。
车停在院子里,周围一片安静只有下午的“淅沥沥”声音,陆万勋坐在车里看了看周围的房间,他知道这些都是士兵休息的宿舍。
陆家豪的睡房就在正中间,是个还算是比较大的房间,车上的人对老何说道:“下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看看有没有叶灵。”
“叶公子?他怎么能在这里?”老何一脸诧异。
陆万勋也下了车,他的头发和身上的衣服瞬间被雨水打湿,可他没有停下来而是跟着找起来。
老何打开一个房间门往里看了一圈看到了都是士兵,并没有一个熟悉的影子。
陆三爷也同样不留情的踹门查找,这时他侧头突然看到了一个角落里被两个士兵把守的房间。
按理来说军营里也不用这么麻烦的站岗把守,陆家豪的房门口都没有一个人把守,怎么那个角落的小房间倒这么严?
陆万勋快速走过去,两个士兵不知道自己该拦着还是该躲开。
不过陆三爷很快就帮着这两个士兵做出了选择,他直接把人扯着扔到了院子里然后把门踹开进去了。
两个士兵在泥水里骨碌了一圈互相看了看就去给陆家豪通风报信了。
叶灵迷迷糊糊的正在睡觉,听到一声比较大的踹门声后他立刻坐起来,可又忘了手腕被铁链铐住,猛的拽了一下差点把胳膊拽掉了,手腕上的一圈皮肉也都磨坏了,刺痛让他眉头紧皱。
不过当他看到一个湿漉漉的人走进来后立刻忘了疼的笑着问道:“三爷!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才来啊!”
说完这句话,小土匪一股委屈涌上心头,他撇着嘴说道:“你再不来就看不着我了。”
话音落下,陆万勋上前两步一把抱住了叶灵,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陆家豪被士兵吵醒披了件衣服打开门才知道是谁来了,他眼睛微微眯起也去了关押叶灵的房间。
刚走进去陆家豪就看见了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说道:“又不是生离死别,至于吗?”
听见了陆家豪的声音,陆三爷一股怒火在心里窜起来,他朝着人走过去一拳就砸在了对方脸上。
门口的士兵和老何都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不敢出声。
陆家豪站稳后擦了擦嘴角渗出来的血,说道:“没看出来你还对他挺有感情。”
陆万勋愤怒至极,他又想起来沈如云对自己说的话,陆家豪的新欢就是叶灵,这句话在他脑海里不停的回荡。
“你都对他做什么了?!”陆万勋怒问。
陆家豪冷笑了一声,瞥了一眼床边的人回道:“这你应该问他。”
陆万勋的怒火再次被点燃,眼看又要上前,老何紧忙飞奔进来拉住了暴怒发疯的人。
叶灵傻了眼的愣在原地,他认识陆万勋也有一阵了,两个人朝夕相处他总觉得这个人很有气质和风度,没想到居然也会打人?还满身戾气?
“你不用担心什么,我对他没做什么,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他自己。”陆家豪说道。
“那他为什么在你这里?你把他抓来干什么?”陆万勋又问。
陆家豪眼看也要失去耐心了,他走过去站在陆万勋面前说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俩好,有他在你永远也不会答应跟沈小姐在一起,你想想我们俩的势力还不稳,现在不能招惹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听到陆家豪的原因后陆万勋一把推开老何转身回到了叶灵面前。
小土匪隐隐约约的听见两个人的话,虽然陆家豪说的声音不大但是他还是听到了,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有些“拖后腿”。
不过他和陆万勋什么事也没有,虽然对外的关系不正常但是却清白,只不过这心怎么这么不舒服?
陆万勋看到叶灵红肿破皮的手腕后一把拽住那条铁链,紧接着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徒手就把一条不细的铁链拽折了。
铁链破碎的声音让叶灵身体一抖,他之前也试过想挣脱开铁链,可试了几次都拽不动只好放弃。
叶灵重新获得自由后手腕和胳膊都松了许多,陆万勋搂着他的肩膀说道:“我们回家。”
“家?”叶灵的生活里一直都没有这个词,就算是被带到山寨他也没有感觉到家的温暖,可此刻在陆万勋口中听到这个字却让他感觉到很暖。
陆家豪并没有阻拦他们俩离开,他把兜里的钥匙拿出来交给了老何,说道:“好好看着三爷。”
老何拿着钥匙跟着一起离开,叶灵回到车上也被雨水打湿了一些,不过他的心情却非常好。
陆万勋庆幸自己今夜偶遇了沈如云,本想她说的那些都只不过是“气话”,可没成想却帮着自己救了叶灵。
这要是没遇到沈如云,就算是想破脑袋陆万勋也想不到叶灵居然能在陆家豪的军营中。
正想着,老何把钥匙递给了陆万勋说道:“三爷,这是二爷给的钥匙,您帮叶公子把铁链打开吧。”
陆万勋小心翼翼的拆开叶灵手腕的铁铐就看到了对方破了皮的伤口,而且手腕已经肿了。
不知怎么,陆三爷有些心疼,明明叶灵是一个大男人,还是落香山的土匪头子,可到了自己面前他只当对方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