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楼缠绕,在最顶处有一个显眼的黑白团子,懒洋洋的趴在那里。
一沓一沓的啃着房子,没多久房子就少了一个角。
下面出来白町震怒的声音,“你又吃房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熊猫不为所动,继续动作。
啃了一口竹子,慢吞吞,“这是主人的房子,又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又怎么样,你给我下来,别给我啃了。”
白町声音有些冷。
微微眯起眼睛,法力移动,强行把熊猫从房子上面脱了下来。
轻而易举,行动罕见的顺利,白町眼睛狐疑。
“你这几天吃了多少,竟然这么轻轻松松就被我拖了下来,法力倒退不少啊。”
熊猫瘫在地上,湿漉漉的眼睛里闪过精光。
白町神情一震,有种不好的预感,犹如提现木偶般呆愣扭头。
一人长身玉立后方,衣袍飞舞,发丝飘动。
裴栖珩眉眼清冷,瞳孔疏离,面容精致,左边耳垂上一颗朱砂痣。
在冷白的肌肤上更添姿色,他望过来,“怎么?”
“不是,我这不是看他又吃你的房子了吗,我就……”
“他就强行把我打了下来。”
后面的熊猫截去了他的话语,委屈巴巴,“打的可疼了,你看。”
他伸出毛茸茸看不住伤痕的爪子,兴师问罪。
白町:“……”
忍不住人生无望。
自从这只熊猫到来,生活全乱套了。
一直冷淡无边的好友纵容宠溺,使他恃宠而骄。
打击报复,啃房吃铁,样样俱全,得心应手。
裴栖珩垂眸,看了一眼他完好无损的爪子,有一瞬间沉默。
“别吃房子。”
“可是我饿,你竟然都决定养我了,让我吃点东西怎么了!”
熊猫掐腰理直气壮,信誓旦旦,“当初你怎么说的,你还记得你的承诺吗。”
裴栖珩:“……什么?”
记忆不出差错,那天他并没有承诺什么。
只是觉得一个幼崽被牵连太无辜,决定暂时养着。
熊猫气哼哼,站起身,动作凌厉的从裴栖珩身上爬上去。
熟练地将自己的绒毛卷缩在裴栖珩脖间,视线在他冷白的肌肤上停留,“我不管,养了我,就要承担我的所有事情。”
“包括替我打笨蛋。”
他话里意有所指。
就差被光明正大骂的笨蛋白町:“……”
没地位,没人权,他堂堂黄帝活的太可怜了。
一连串的说了一些无厘头的要求,裴栖珩既没答应也没拒绝,神经冷淡。
“你没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熊猫心满意足,“这个房子先给我吃,你过几天再盖一个房子自己住。”
裴栖珩:“……”
夜晚降临,窗户外传来滋滋渣渣的声音,紧接着窗户被叫无声息打开。
一团黑色的阴影爬了进来,躺在床上的白町眼睛猛的睁开,法力一下子甩过去。
熊猫轻松以对,接过攻击,灯光明亮起来,他的全部身形展露出来,“就你这个样子还黄帝,要是刚才我有心,我就能轻而易举把你杀掉取而代之。”
熊猫坐在窗口上吐槽。
“……大晚上的你有什么事快说。”
白町面如死灰,白天痛苦就算了。
晚上睡觉还不让他安生。
正襟危坐,熊猫有模有样的咳嗽几声,“是这样的,我这次来确实有事跟你说。”
他慢吞吞地爬到白町面前:“现在主人是一个已经有宠物的人了,我觉得你应该和他保持距离,这样对你我他都好。”
白町:“……”
什么玩意儿?
眼神不可置信,“你只不过是一个宠物,谁给你的勇气?”
在尊贵无边的黄帝眼中,宠物就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下人。
和他那只可有可无的坐骑蛟龙一样。
那天去无底魔渊那条龙就算真的没有在后来回来,永远消失不见。
白町也不会伤筋动骨,在他眼中。
就是一个没什么重要的小东西。
“怎么了,你看不起宠物啊,来,咱们打一架,打赢了再商量勇气哪来的。。”
熊猫以武力威胁,气势汹汹。
白町顿了几秒:“你是天生的魔物,小小年纪法力就比我略高一筹,你说栖珩会顾虑吗?”
“他会,所以你小心点儿吧。”
扳回一筹,白町眯着眼睛威胁。
熊猫顿了一下,黑白团子在原地化成少年。
五官精致,扬着下巴,趾高气扬,“那又怎么样,现在我已经是主人的宠物,又不会背叛他。”
他洋洋得意嚣张无比,“而且我有名字了,主人给起的,叫蚀魇。”
“蚀魇吗?”白町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蚀魇顾名思义试验。
一个用来实验的妖怪。
表面上万般宠爱,实际上还不是将自己的心思暴露了出来。
原来如此啊。
白町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