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疏星晕倒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和悦轩,她漂亮的面容都有些扭曲,既有心痛,亦有无法宣之与口的慌乱。
莫寒景拦腰把人给抱了起来,没说一句话,直接朝着门口走去。
咖啡厅的客人纷纷侧目,莫母迟疑片刻,抬腿追了上去。
“寒景!”
莫寒景刚出门口,身后就传来了莫母的声音。
他脚步微顿,片刻后,又疾步如飞。
莫母面上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当即大声嚷嚷道:“寒景,早知道今日,我当初就该把乔疏星给赶出这座城市。”
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莫寒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母亲可知后果?”
莫母瞳孔一缩:“你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觉得,是疏星配不上我,可我觉得,是我配不上她!”
说完,莫寒景转身,低沉的话语通过和煦的威风一点点传入了莫母的耳畔:“疏星患的是脑瘤,她死了,就麻烦母亲照顾莫寻和莫回吧!”
什么?
莫母的身体像一尊雕塑一样,僵在了原地。
乔疏星竟然得了脑瘤,这怎么可能?
身后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和悦轩和她的母亲追了上来。
“亲家母,我看你还是小瞧了那个乔小姐,你看她刚才那样子,分明就是假装晕过去。”
莫母被自家儿子的话给惊到了,以至于和母说完之后,她没有给任何的反应。
和母见状,对乔疏星是越发不满,不免继续发起了牢骚:“我说亲家,我看你们家寒景,是真的离不开那个乔小姐,不如我女儿和寒景的事情就算了吧?你说呢!”
“妈,你说什么呢!”和悦轩脸庞倏地涨红,本来就是假的,这么一说,反倒和真的一样。
和母狠狠的瞪了和悦轩一样,却不想,这个时候,莫母却忽然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这样也好。”
此话一出,别说是和母了,就连和悦轩都楞了一下。
待回过神时,莫母已经向车边走去。
和母给自己女儿使了个眼色,见和悦轩像傻子一样楞在原地,自己立刻追了上去。
在莫母打开车门的瞬间,和母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伸手把车门轻轻关上,和母挤在了莫母和车子中间:“我说,寒景他妈,我刚才就是开玩笑的,寒景那么优秀的孩子,我怎么能不喜欢?”
莫母看了和母一眼,忽然说道:“我刚才没有开玩笑,忆柳,我看两个孩子的事情算了吧!”
“算?”和母终于意识到,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脸上挂着的笑容登时隐匿了下去,和母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说:“寒景他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是你说,看好我们悦轩的,怎么?就因为那姓乔的会示弱,你这就要退缩?”
“不是我退缩!”莫母不知该如何解释,但眼下她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索性直接说道:“悦轩妈妈,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但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看就先这样吧,啊!”
说完,莫母轻轻推了和母一下,在她身体不由自主离开的同时,莫母直接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车子在和母的眼皮底下绝尘而去。
望着车子的背影,和母忍不住大声叱骂:“什么东西?你说不行就不行,我还就偏要让我女儿嫁给你儿子!”
胡乱骂了一通,和母转身去找自己的女儿,不想,刚一回头,就见和悦轩站在她身后,像个幽灵一样。
“悦轩?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和母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生怕女儿听了那些话之后会难过。
和悦轩勉强笑了笑,开口问道:“妈,你刚才和伯母说什么了?”
她过来的晚,没有听清,只觉得两个人好像是不欢而散。
难道是莫母后悔了?
正猜测间,和母已经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悦轩,你放心,妈一定让你如愿嫁给莫寒景。”
“妈!你胡说什么呢!”和悦轩开口说道:“我和莫寒景不过是权宜之计,我已经说了,他不喜欢我。”
“那你喜欢他吗?”和母目光灼灼,心里的想法全都写在了眼底。
“妈,你不会…”和悦轩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到底是她太幼稚,还是故意把自己装在了一个封闭的盒子里。
和母早就看穿了女儿的心思,当初她说出国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在逃避,现在女儿回来了,说什么她都要替女儿把莫寒景从乔疏星手里抢回来。
“你不要多想,一切有我!”和母成竹在胸的笑了笑,然后语气笃定的说:“放心,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和悦轩薄唇张了又合上,第一次觉得语言在某个时刻,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母女俩回医院的时候,莫寒景也才停下车,抱着乔疏星朝着抢救室走去。
在来医院之前,武杨就已经接到了电话,所以,莫寒景一出现在医院门口,就看到了他。
把人放在担架,一行人急匆匆的进了医院。
直至抢救室三个字亮了起来,莫寒景才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椅子上。
“寒景,你没事儿吧?”武杨收起了平日里玩笑的语气,有些担心的望着莫寒景。
莫寒景摇摇头,眸底各种情绪翻滚,最后只剩下了无尽的伤痛。
两个人从认识以来,这是武杨第二次见莫寒景失态。
而每一次,都和病房里的女人有关。
他这个不懂爱情的自然不能了解莫寒景的心情,不过,虽然做不到感同身受,但眼见对方眉头紧锁,武杨的心情也没来由的低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武杨,你说,”莫寒景忽然开口,声音沙哑的厉害:“清吟她会不会死?”
武杨一愣,五年了,这还是莫寒景第一次喊出那个女人原来的名字。
片刻后,他才低声说道:“不会,寒景,我这样说可能有点好笑,但我觉得,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
是么?
莫寒景回头看着身后那扇紧闭的房门,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