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惊掉了下巴，这不是单纯意味着丢掉了从出售商品中得到的提成，一但老板发现，因为她的傲慢与优越感而流失客户，还得面临老板的指责训骂，甚至降级减薪，更严重的可能是丢掉饭碗。
“耍我……”
对，傲慢的售货员总算明白过来，张扬在耍她，而且两个女人居然悄无声息地配合着张扬。
可，即使被耍了，那又怎样，至少在她眼里，这个世道属于有钱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程冬雪和刘梅面前，她爆发出无比的优越感与傲慢，她只是一个售货员，在这个诺大城市里庞大打工队伍中的一员，而且近乎清洁工般的存在。
当然，售货员无法概述出自已的优越感来自那里？
但张扬似乎明白。
刘梅，久处于龙岙山沟，远离都市，虽然身上的贵族气质呼之欲出，但她习惯了平淡，习惯了低调。
程冬雪，出身贡城诸多家族中的小家族，属于小门小户，一直被压抑着，虽明知自已优秀，也养成了低头做人的行事风格，乍一看，真与有钱人不一样。
售货员一脸懵圈，目送张扬领着两女人走进了对面的旗舰店，不由得反悔不已，可是，任何行为都得付出代价，没有后悔药可食。
“小扬，这里更贵。”
进入旗舰店，刘梅随便拎起一个吊牌扫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一件衣服的单价，至少得是他种菜近一年的收入。
“妈，张扬有黑卡。”
程冬雪倒从方才的情景中获得了爽感，此时依然逗留在张扬手里亮出过的黑卡想象中，那张黑卡在这里消费，不到一万的衣服，不贵。
这不是膨胀，这是压抑良久之后的爆发。
因张扬程家废物女婿，以及程家小门小户所带来的压抑，现在可以得到适应的释放，于是，在黑卡的提醒之下，万元左右的衣服，不贵。
“小雪说得对。”
张扬微笑，这种造次的消费，绝对算不得昂贵。
张扬有自已的一套消费理念，从前口袋里几乎没钱，从来不会有超过三百，而且这还得程冬雪从工资中分派给他。
那时，张扬即使掏出所有，也买不起牌子货，无奈。
现在不同，张扬身上有一万，就可以消费八千，但不会全部消费出去，他开始有危机意识。
食五谷杂粮，时有无常，疾病，意外，没有征兆的应酬，这些，都需要金钱去支撑，做有保留的消费，有利于日后的从容。
售货员，是看着张扬亮过卡，而且从对面带着两个女人出来的，显然，对面没有提供好的商品，或者优质的服务，被客户抛弃了。
大店，向来都戴着有色眼镜打量顾客，那怕店员也只是社会最低层，走出店，连顾客都不如，可这依然是总体趋，是社会怪象。
不过，这里，张扬显然没有受到不公平，或者鄙视的对待。
“两位女士，我们店有新到的款式，可以看看，随便试。”
“先生，里面有座。”
陪同女士逛街，对于普遍的男士而言，都是一项终极运动挑战，为客户提供优质服务的同时，也为陪同者提供休息，又能在关键时刻为客户提供参与的休息场所，是必需的。
“嗯。”
张扬应声，到里面小圆桌边坐下，这里可以看到店里一切，一侧就是试衣间，以及试衣镜子。
售货员引导，程冬雪和刘梅随着挑选衣物，这种服务，虽然不是完美，但至少让许多顾客心里能接受。
“妈，这个不错，试试。”
“妈，这个试试。”
“这个也行，好看。”
程冬雪似乎变成了绿叶，一味着为刘梅提供参与建议，而自已没怎么挑。
这并不奇怪，刘梅的身材与容颜，根本没到穿妈妈装的时候，所以普通女装都适用，在这里，程冬雪可以挑选，刘梅也一样。
听程冬雪的口气，显然这不是缺钱的主，于是售货员更加热情。
“小雪，你也试试吧！”
刘梅到底经历过富裕生活的人，倒没太担心钱，何况试了未必就得买。
“嗯。”
两个，拿着几套挑选好的衣服，分别进了两个试衣间。
试衣间较宽畅，虽说四季城谁都可以来，但消费颇高，原因之一，店租贵，在这条件下，还能腾出地搞几个宽畅的试衣间，难得。
“嗯，妈，这挻合适的，更显年轻。”
“这个好。”
“妈，就这套了。”
张扬做到了提供参考的作用，这让售货员满心欢喜，因为张扬如了他们的意，就怕张扬不断摇头。
“我的呢？”
程冬雪站在刘梅的身边，居然穿的是同一套，看着就像姐妹两。
“嗯，可以！”
张扬忍笑，穿衣服，其实最怕撞衫，而撞衫并不最可怕，最可怕的是穿出绝然不同的效果，而此时的两位，反差效果不明显。
“这这这……都包起来。”
试完的衣服，刘梅和程冬雪都没要说，而店员已经在整理了，此时，张扬站起来，指点着，并掏卡。
“先生，我先包起来。”
店员激动热情，连忙做服务，并不急着收钱。
“张扬，是不是多了点。”
程冬雪确实有爆发户，报复性的消费行为，但她已经意识到了，并有意识地克制，所以，并不希望张扬一次买太多，毕竟，女性服饰花样太多，这个月流行的，可能下个月就过时了。
有什么关系呢？张扬不以为然。
“小扬，时尚潮流这事，不能急。”
这话出自刘梅之口，如若不戴上草帽，扛上锄头，谁知道她是一个农妇，种菜的。
“也不多。”
张扬大方递出去了卡片，是第一次程冬雪见到的信用卡，刷出五十万买白玉簪子的信用卡。
当然没有问题，收银接卡。
“先生，一共是六万，给您打个折，四万八，顺便赠送会员卡……”
张扬的大器，以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显然眼前两位是他此生中最重要的女性，而且这消费态度，是可发展为长期客户的，而会员是稳定客户的手段之一，不容错过，否则就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