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同时充斥着冰火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这显然并不是什么感到舒服的事情。
相反，这非常痛苦。
痛苦到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的煎熬与漫长。
只是相比于前世的很多记忆，这样的痛苦还并没有强烈到，让秦凡无法忍受的地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
某一刻，秦凡忽然感觉自己突破了某种限制，进入到一个无比广阔的世界。
那原本充斥在他体内，都要将他身体撑爆的力量，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
所有的痛苦，如潮水般迅速褪去。
因为强烈的痛楚而变得麻木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清醒。
“终于突破了！”
这是秦凡清醒后，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
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充斥在他心头，使得他有种如鱼得水般的畅快感。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他感受到了一种挣脱束缚后，无拘无束的自由感。
好像从一个小池塘，进入到大海，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
即便前世，他也未曾感受过的奇特体验。
秦凡好似闻到了一股清新的气息，就如同春天来临，万物复苏，所出现的那种生气勃勃的气息。
在他的身体之中，有东西在孕育，如同这个偌大世界，所孕育出的第一颗种子。
这是在孕育无极道种！
打破境界壁障后，他也终于开始孕育无极道种。
相比于之前的痛苦折磨，现在的感受，无疑是非常舒服的，那是一种新生的感觉。
他的本质开始了蜕变，体内污浊的东西，被逐渐排斥出体内，宛如新生的婴儿一般纯净无暇。
秦凡默默感受着道种孕育的过程，各种前所未有的感悟浮现心头。
只有真正打破极限，孕育道种之后，方才能够体会到，这是一种怎样的蜕变。
更何况，秦凡还拥有着前世的记忆，可以进行明确的对比。
在他的感觉中，没有凝聚道种的修行者，修行就好似盖房子，首先就是打地基，地基打得越好，建出来的房子就越稳固，建的过程中就越方便，所能建的楼层也就越高。
但不论根基打得再牢固，那也终究是有极限的。
而凝聚道种之后，修行就不再是建房子，而是在培育一颗树。
尽管这棵树在一开始，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颗种子，但它会发芽，会生根，会在成长的过程中，不断的巩固根基，汲取养分。
只要有足够的“营养”，就能无限的生长。
甚至有一天，连这方天地都无法将其限制住，因为它能撑破这个世界。
“难怪在所有的记载中，只要凝聚道种，就有了突破圣人的根基，这虽然并不就意味着，凝聚道种就一定能成长为圣人，但至少代表了未来的无限可能，而没有凝聚道种，根基很难撑起圣人的高度。”
秦凡终于意识到，自己前世为什么无法突破圣人了。
因为天赋受损，所以他的根据虽看似圆满，实际上是有缺陷的。
而想要突破圣人，根基不能有任何缺陷。
他现在也开始理解，为何越是强大的势力，就越是注重根基的打磨，甚至有人宁愿在这个境界，待上数年乃至十余年，只为打破极限凝聚道种。
筑基虽只是修行第一境，却已经决定了以后所能达到的高度，且基本上过了这个境界，没有逆天的机缘，是不可能再重铸根基的。
即便推倒了重修，也会对根基造成一定的影响。
秦凡心情很好。
他能感觉到，如今无极道种虽然还未孕育成功，但也就是时间问题。
以他现在的底蕴，根本不可能存在失败的可能。
而在这个孕育的过程中，他都不需要去做什么，于是，有了时间的他便发现了识海之中，魔身的变化。
那是一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闭关之前，识海中的魔身给他的感觉，还显得有些虚，有些不真实，且如同一件死物，那现在的魔身，在他的感觉中，就好似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变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人。
只是此时的魔身，还并未醒来。
但他也能感受到，魔身已经度过了血肉重生的阶段，且在孕育着什么。
他从魔身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甚至比现在的他，还要强大。
很显然，魔身这是在孕育魔种。
“奇怪，总感觉似乎差了点什么……”
秦凡默默感受着魔身的状态，只是眉头忍不住微微皱起。
他其实并没有真正探查出，如今的魔身差什么，但他就是有种直觉，觉得魔身还不够完整。
而正是这种不完整，使得本该在他之前孕育出不朽魔种的魔身，一直到现在，都未能真的孕育出魔种，而是停滞了下来。
“究竟差了什么呢？”
秦凡开始认真思考。
许久之后，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知道了魔身差了什么。
是灵智！
魔身虽然已经拥有自己的肉身，且给他的感觉，与正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实际上，还差了独立的灵智。
而想要孕育出灵智，比借助魔胎血肉重生还要困难。
就比如一些威名赫赫的强大凶兽，虽然拥有堪比圣人的力量，但灵智却是并不高，又比如一些天地奇珍，乃是天地孕育而成，但想要生出灵智，也得经历漫长的岁月，以及无数劫难。
而若是无法拥有灵智，魔身恐怕将会一直卡在如今的状态。
好在，这对于秦凡来说，并非是无法解决的问题。
“如果没有开辟识海，那还会很麻烦，但如今我已开辟识海，想要赋予魔身灵智，也就简单了许多。”
秦凡前世的记忆中，便有这样的秘法。
他要做的，便是通过秘法，分出自己的一部分神识，进入到魔身之中，成为其独立的意识。
在一些典籍记载中，有气运逆天之人，发现天地孕育出来的灵胎，便会通过这样的方式，将其炼制成自己的分身。
秦凡与魔身本来就有紧密的联系，动用这种秘法，比炼化那种天地灵胎不知道轻松多少倍。
最重要的是不会被排斥，也就不会出现任何危险。
唯一的问题，就是会对他的神识造成影响。
被斩出的这部分神识，将会永远的失去，而不是如以往一般，消耗后还能很快恢复。
当然，他也可以通过修行，重新让神识增长到现在的程度，只是时间会比较长。
而相比于拥有一个能独立思考的魔身，这点损失并不算什么。
且通过这样的方式，魔身未来即便拥有了独立的意识，也将受他控制，还能做到意识相通，永远不会背叛。
这买卖如果不做，那只能说脑袋被门夹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