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同一时间,京城以及各州府所在地,都有几匹快马连夜出城,目的就是漳州。
听说前朝余孽残留最多的地方,也就是慕容萩晔失踪的地方。
本该七天的路程,宋雪硬是三天就赶到了,一路上收到的信息都是没有信息。
想到慕容萩晔的失踪,皇上那里居然音讯全无,宋雪直接扑向漳州府衙。
当漳州府衙常德攰被人从床上拽起来的时候,尖叫都来不及只感受到脖子上冰凉的触感。
还未开口,就已经听到府衙内嘤嘤一片,连之前躺在身边的美人儿都被直接扔出去了。
“慕容萩晔人呢?”根本不在乎他还赤身呢,宋雪的匕首往下一按,微微刺痛,已经有液体顺着脖颈留下。
“你是谁?”常德攰(gui)力持镇定,眼前的女子,他可是从未见过,也好似未曾听过。
“嗯……”原本搁在脖颈处的匕首,已经深深的扎进了他的肩窝,一个旋转,撕心裂肺的痛感让他蜷缩了身子。
“给你三次机会,告诉我,慕容萩晔在哪里?”用匕首把被子拉开,常德攰不着寸缕的身躯赤条条的就呈现在宋雪的视线里。
抽出还有着血滴的匕首,刀尖缓缓滑过身体一侧,锋利的刀口,在皮肤上留下一条头发丝差不多的血痕。
“一个阉人还能为官吗?”常德攰因为疼痛侧转身子,也因为不堪,尽量遮住自己的隐秘部位,他也来不及感受那羞涩和不堪,只是本能的夹住双腿,恐惧的看着那落在臀部的匕首。
“慕容萩晔人在哪儿?”又是一刀,狠狠的从侧边扎进了常德攰的臀部,常德攰瞬间僵直,难以置信的看向宋雪。
她居然这么狠?
“你是谁?”冷汗已经布满了全身,常德攰依旧在询问。
慕容萩晔的身边什么时候有个女人?一个好似还没嫁人的女人?
她跟慕容萩晔是什么关系?
难道她也是朝廷派来的?
“主子,有人说知道慕容公子在哪里?”门外已经传来了声音。
“带进来。”宋雪看着一个年轻的女子,梨花带雨,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说。”宋雪冷冷的一个字,眼里根本就没有怜悯,有的只是不耐和冷冽。
“如果敢说一个假字,我当场就废了他。”宋雪这话一说完,女子才看到床上鲜血淋漓的常德攰,双目一瞠,眼看就要晕过去。
“你要是晕过去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宋雪一声恐吓之下,原本摇摇欲坠的身影,还是定在了半空中。
“慕容将军在梁府。”双眼惊惧的看着还插在常德攰臀里的匕首,看着宋雪毫不留情直接拔出匕首,血带的到处喷溅的样子,终是承受不住,晕倒在地。
“把人吊到城楼上,就说知府大人勾结叛贼,罪不可赦,晾晒三天以示惩戒。”宋雪这话一出,已经有人直接进来逮人了。
“我是朝廷命官,你们岂敢……”如果不是急着找人,宋雪还真想给他鼓掌,佩服他的忍耐力。
被捆绑塞嘴的内眷家丁小厮丫鬟,也被一根绳子拴住了,直接拉到了城墙之下跪着。
但凡想要跑着,一刀毙命。
堂堂的漳州知府常德攰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他本已经在长年提拔无望的绝望里找到了希望,一个能让他一步登天的希望,可是今天全都没了。
只觉得越来越冷,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梁府,一个并没有与众不同的府邸。
本该宵禁的时刻,烛火依旧通明。
一个年仅而立的青年男子坐在首位上,旁边老老少少,都是遗留下来的忠臣之后。
“殿下,反吧,从漳州开始,慢慢的收回我大燕的疆土,把姓司空的逆贼赶尽杀绝。”曾经的前朝臣子旬彦慷慨激昂,皇帝都派人来绞杀前朝余孤了,他们还如何能忍。
“是啊,殿下,这常知府已经臣服于殿下,还请殿下速速下旨,一举拿下漳州。”
“既然已经打草惊蛇,时不待人,殿下还得早做打算。”
“慕容将军还是不肯归顺吗?”终于,做在首位的男子,大燕国的第18代皇孙耶律绒,眉头微蹙。
“殿下,不如杀了一了百了。”
“殿下……”
“请殿下三思……”最终,所有的人都齐齐跪在他的跟前,就等着他作出最后的决断。
砰……
紧闭的门被大力踹开,一道纤细的身影在两个伟岸的男子身后出现。
“朝代更替本就是历史的发展规律,自古以来,可有谁听说过复辟成功的,光复故国不过是你们不舍权利繁华的一个借口罢了。”宋雪清冷的嗓音,让在场的人一惊。
“来者何人?”
“保护殿下。”
一阵慌乱之后,众人已经把耶律绒围在中央,戒备的看向宋雪一行人。
“看在慕容萩晔没死的份上,今天我可以饶你们一命,若你们要负隅抵抗,我自然也会成全你们。”宋雪并非弑杀之人,人各有志,只是有些事情已经枉然,他们又何必紧抓不放。
“你是谁?”耶律绒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女子,居然有人为了慕容萩晔舍身忘死,慕容萩晔何其幸运。
“阁下不是应该知道我是谁吗?为何又要问我。”宋雪嗤笑,这种防备,这种力量,还妄图光复,这真是天方夜谭,螳螂挡车不自量力。
“做人不要太自私,你们的身上不止有你们自己的生命,你们不能因为你们自己的理想抱负,牺牲了家人,这都多少年了,他们已经习惯了夏明朝的身份,他们为了生存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你们仅为一己之私,让他们之前的付出毁之一炬,你们何其忍心?”
“改朝换代,本就是历史的发展潮流,你们可有见过河水逆流的,所以放下心中的执念,忘了之前的种种,想想以后吧。”宋雪不喜欢说教,但是如果能少开杀戒,她可以多说几句。
最主要的是,慕容萩晔还活着,这才是她还有心情在这里说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