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狂躁难安的时候,帐外已经有了另一波呼声。
失踪的额日敦找到了,但是后脑一个大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司空肇即刻命太医过去诊治,务必要把人留住,否则此事可就难解了。
宋雪依旧渺无音讯。
堂堂的帝王又被甩了,这是个很残酷的现实。
也是让司空肇再次清晰的意识到,宋雪已经不是之前的宋雪。
他曾经的过失造成的后果,就在于此。
在于每一次他都快遗忘了之前所犯下的错误,事实又狠狠的把他一耳光打醒。
错误犯了终归是留下了印迹,不可能风过水无痕那般。
只是宋雪她去哪儿了?
玩失踪不是她的风格,她去哪儿都还是有个交代的。
失落痛苦之余,司空肇担心的还是宋雪的安危。
可是额日敦的父亲,沁垣特部落的首领布屯怎能忍受自己好好的儿子重伤未醒。
虽然原因未明,但是大家的揣测也是他的揣测,他倒要看看,那宋雪为何不在。
谁都知道那宋雪是中原皇帝的人,所以找不到宋雪,只能找司空肇。
可是来硬的肯定不能,只能来软的。
联合几家友好的部落直接请命,想要司空肇把宋雪交出来。
这也对,毕竟司空肇的表现那就是宋雪是中原人,是他司空肇的臣也是他的人,找他要人那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司空肇也很无奈,更重要的是,他更憋屈。
他还想要人呢,去哪儿找去?
司空瑢琮看着帝王的怒颜,这种情况,好像只有宋雪之前死了的时候出现过,没想到这次又出现了。
想到之前的铁血手腕,司空瑢琮还真担心他控制不住,来个铁腕镇压。
好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报,宋雪姑娘派人求见。
雷二到了,没别的话,实打实的把宋雪的话转述了一声,再无其他。
在场的人鸦雀无声,或许部落的人会怀疑,但是库勒部落的人知道雷二是宋雪的人,司空肇也知道。
“她去哪里了?”司空肇像是把喉咙撕开,这才哑声问道。
“有小主子的线索,主子追去了。”雷二思索片刻,宋雪也没说这个不能说,直接说了。
“你说什么?”司空肇直接起身,跨步走到雷二面前,眼里是失而复得的惊喜和难以置信。
小主子是谁?不言而喻。
如果说为了那两个小家伙,宋雪会离开,他信。
虽说这想法然他很憋屈,但是谁让人家是宋雪怀胎九月生下的崽呢。
这份情,他认了。
“主子让我们追杀马剌,途中听闻小主子的信息,我们这才回来禀报主子,主子顾虑她自行离开,会有人趁机离间中原和塞外部落的关系,半道派我回来跟皇上说一声,免得皇上为难。”这事弄得,就算再有异议,沁垣特部落的首领也只能干瞪眼。
他现在还怎么把这事赖在宋雪身上,只是什么主子,什么小主子。
司空瑢琮无语望天,宋雪你就是个妖孽,你知道为何不自己回来。
只是想到如果那两个孩子真的还活着,照目前来看,夏明朝的储君之位悬了。
“亲王善后,各位首领,朕就先行告辞了。”根本就不容雷二多说,他的儿女有了消息,他这个为人父的怎么也得去看看,总不能老是落在母亲的后头,这日后说来,他可就没脸了。
哗啦啦的帝王仪仗队一走,亲王司空瑢琮面对一干首领,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难得出来一趟,他不玩够了,他可是不会回去的。
没了皇帝的约束,亲王的纨绔、跋扈、阴险、无耻、高贵体现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让各位首领那是又爱又恨、又敬又怕。
这才是天朝的王室风范,才是皇亲贵胄的真正德行。
什么阴谋诡计,什么美人投怀,亲王殿下那叫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应付得不亦乐乎。
司空肇一行人轻装便行,他身边紧紧留了两个贴身侍卫,其他的不远不近的跟着。
只为了减少惹眼度,快速的跟上宋雪。
只是他这一路赶,一路行,心中暗暗吃惊,宋雪他们究竟走得多急,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吃力,更何况是她。
“他们没事吧?”司空肇还是问出了想问的问题。
“没见到人,不知道,只听说还活着,受了重伤。”雷二这话回答的那叫一个心焦,司空肇原本在想会是什么样,但是听了以后,这心里啊,那叫一个揪心。
受了重伤,两岁的孩子,伤成啥样?
“她难受吗?”司空肇哑着嗓子问,宋雪的人生中,好似除了宋思文夫妻也就只有两个孩子让她惦记了。
“主子很平静。”雷二看了他一眼,撇开眼之后淡淡回应。
如果之前的主子,他们不敢评价,但是难过那是绝对。
但是现在的主子,他们真看不出她的情绪变化,说她难过,那都是夸张,若说她一点都不在乎,他们看在眼里那又觉得难受。
“平静……”想到宋雪那平静无波的神情,司空肇只觉得心里发堵,堵得他难受。
“那是感情的封闭还是情感的遗失?”这不只是司空肇的疑惑,也是宋雪自己的。
看着手腕上的手串,不由感叹,她还能回去吗?
那一直躺在床上,靠营养液生存的躯体还能保存多久?
复活醒来,为何自己连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不是她不懂,而是她真正的感觉到,这一切的一切好像就那样。
策马狂奔到目的地,并没有着急的去看,等到魅影魅红汇合,先了解情况。
幸运的是,确实是麒麟和琪琪。
不幸的是,他们的身子骨很不好,相当不好。
一天中大半是吃药睡觉。
万幸的是,他们完好无损,只不过失血过多,难补。
看着收养他们的秀才夫妻,一天天的上心的抓药,熬药,给他们喂药。
宋雪都能看出那秀才夫人一脸的心疼,就算只是收养的,但是那疼惜假不了。
可是,自己呢?
明明自己才是他们的亲娘,可是看着那样孱弱得像小猫一样的两个孩子,她为何不会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