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一百里之外的龙海山,有个不大不小的山寨,平日里也就拦拦路,收收过路费。
要是哪天当家的心血来潮,还会跑到附近的村子里抢上点东西,抢个姑娘。
要说他们十恶不赦,他们又达不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那种,若说他们不作恶,但是又横行乡邻,搞得民不聊生。
这是宋雪得到的消息,也是她准备试手的地方。
急行军的话,如果傍晚出发,半夜就应该能到,至于如何作战,那就看吴刚那小子了。
“吴刚,你要知道,这是你们第一次执行任务,这次可不是演练,上山剿匪,那是真刀真枪的战争,如果你们不小心,那是会丢性命的,所以,你的任务很艰巨。”宋雪难得的语重心长的交代一番。
毕竟是实战,她其实还是挺担心的。
但是具体他们能做到那个程度,也只有通过战役检验。
“大人,我想改变作战方案。”吴刚想了半晌,提了意见。
宋雪没有答话,但是她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我们先派几个人去把龙海山,把哪里的情况摸清楚,具体看看他们是不是真正的罪大恶极,还是……”吴刚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挺怕宋雪觉得他有妇人之仁的,但是不打探清楚,直接上去,那就不是剿匪,那是屠山了。
“义不掌兵,慈不掌财,你有仁心是好事,但是如果你作为一个将领,你要知道,你的决定,关联的是你手下人的性命,你的一个不慎,有可能会导致你的整个队伍全军覆没,或许你会去饶恕一个无辜的孩子的性命,但是代价就是你朝夕相处的战友们顷刻间,粉身碎骨。”宋雪其实一直以商场的方式来看待战场。
正所谓商场如战场只是个比喻,但是很多东西是想通的,又是不同的。
商场会让人血本无归,但是不至于亲手杀人。
但是战场不同,战场上从来没有不见血就收兵的。
这些人可是她耗费心力培养出来的人才,若是因为一个山寨折损了,她找谁去?
所以,就算是私心也罢,她不容许自己的队伍受到损失。
“我不管你如何作战,但是我要我的人一个不少的回来,如果有折损,第一个惩治的就是你。”宋雪撂下一句话,不在理吴刚。
“是。”吴刚头一次感受到了压力,来自于责任和担当的压力。
他刚才只想到了那山寨上可能有的无辜生命,可他不能忘了,他们一起去的队友,他们也是活生生的生命,是父母长辈的心头肉。
但是他心头的顾虑并没有因此而消除,他只是更费神,他要设定一套万无一失的方案。
反复设定修改之后,吴刚先派了五人前往龙海山,每隔一个时辰,派出五个,直到第三批次五个走了,其余的人这才全部跟进。
分批进入,目标不大,不会引起注意,只要他们行动机警,应该不会有问题。
自始至终,宋雪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对于他的安排,没有多一句话。
“大人,能否请你出面,装成大家小姐回乡省亲。”吴刚这是打算把偷袭搞成里应外合。
就这样,已经素颜一阵的宋雪,换了身头面,雍容华贵的坐在一辆奢华至极的马车里,缓缓的路过龙海山,马车外面有十来号家丁相伴,一看就是大富人家。
龙海山上派来打探的人,只听得马车里传来叫骂声,说什么她才不要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说什么等她回去,她要好好收拾谁谁谁?
还说,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人才,都是些穷鬼,她才不要嫁到这个地方。
一听这话,一个被迫回乡嫁人的大家闺秀形象跃然面前,龙海山本不想出动的,但是听说那一辆马车可相当于一般人家的十辆马车,那可不便宜。
跟别提,这马车后面可还跟着十来个家丁,这算什么?
若不是身份显贵,那会有这么多人跟着,就算他们身上没有多少油水,但是只要抓到了这女子,倒时候还怕她家人不拿钱来赎吗?
搞不好,要是这女子生的好些,留下来做压寨夫人,那就更好了。
那十来号家丁,也都是软脚虾,都还没怎么见血呢,就已经跪地投降,把马车直接留给了他们。
反倒是那马车里钻出来的女子,双手叉腰,眼高于顶,指着土匪就开骂。
她才不管来者何人,感觉就是只要她出事了,自然会有人来救她,谅这些下三滥的土匪也不敢把她咋地。
龙海山的土匪们,看着如此无知无畏的女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人到是长的挺周正的,只是这性子未免太过泼辣了些,这老大是否能吃得下?
只要老大没发话,他们还是忍着那呱噪声,把人给带回了山上。
一路上女子的嘴巴就没歇过,絮絮叨叨的,居然能没有一句重复话语的质问,颐指气使的好像在自个家一样。
到最后,大家都一致的当她不存在,只守着她,只要她不出去,其他的不管她。
待龙海山的老大出现,看着这个弟兄们说长的天仙般的女子,当听到她那娇蛮跋扈的嗓音,居然颇感兴致。
多少年了,但凡是掠到山上的女子,那个不是呼天抢地的哀嚎,要不就是像有杀父之仇般的敌意,像这次这个自然胆大的还属首次呢。
所以,感觉起来居然别有一番风味。
“设宴,今晚是我是夫人的洞房花烛夜,让弟兄们放开了喝。”随着一声令下,炊烟袅袅,大鱼大肉随即就端了上来,好酒好菜也摆了开来。
宋雪被两个婆子押着要换衣服,被宋雪躲开了。
“这都是什么破衣服,一套都还不够换她一只鞋子呢,她才不要穿……”听她到现在还在挑剔,还不明白即将发生什么,婆子也无语了,只是把红盖头硬罩在了宋雪的头上。
就在这半推搡半强迫的状态下,宋雪被押到了一个粗狂的房间里,门一关,就只留下她。
一把扯下红盖头,脱下拖天扫地的长裙,卸下珠钗环佩,不一会一个精干的宋雪在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