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师自以为拿下了白凌凌,得意洋洋地喝了顿酒,然后带人去了牢房,要提审白凌凌。
一进牢房才发现里面哪儿有什么白凌凌,分明只有个面色惊慌的小丫鬟。
他怒气冲冲地朝牢房周围扫了一眼,发现狱卒正趴在桌上倒头大睡,气得一脚将他踹下凳子,骂道:“人给看哪儿去了?蠢东西!”
狱卒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四下一瞅确实没了白凌凌的影子,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抱着状师的大腿哀求道:“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啊,大人饶命!小人确确实实看到那女人在里头,后来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大人饶命!”
状师恶狠狠地补了两脚,扬起袖袍大步走了出去,对着等候在牢房之外的手下喊道:“封城,给我封城!务必要找出那两人的下落!”
手下领了命令,一刻也不敢多留,不一会儿就跑没了影。
那边白凌凌和李沅早已被吕夫人藏在了一个暗室里,这个暗室只有她和太守知道。
白凌凌争分夺秒从空间里不停往外拿药物,白花花的银子瞬间流失,她咬了咬牙,狠心又拿出几样稀有的,必须保证太守尽快醒来。
约摸半个时辰后,一直处在昏迷中的太守终于悠悠转醒,吕夫人立刻凑到跟前,将他从床上扶了起来,急切地问道:“老爷,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如何了?”
“夫人。”太守用力握住了她的手,眼中满是怜惜,知道她近日没少替自己劳神。
又转头看向李沅和白凌凌,感激地道:“多谢公子和姑娘搭救,老夫这两日虽然意识不太清醒,但能感觉到你们是站在我这边的,始终尽心尽力救治老夫。”
“您醒了就好,目前情况危急,可以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白凌凌有些焦急地问道。
“说来可恨啊,那个阴险狡诈的状师,竟和府上花姨娘有染,老夫识人不清,不仅招了这么一个奸人进府,还任一个贱人在身边潜藏了这么久!”太守说得急促,气得呼吸都不稳了,不停喘着粗气。
吕夫人连忙替他顺了顺背,安慰道:“老爷别气,别气,现在不是有人来帮忙了,你快将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们。”
太守缓了一会儿后,看向李沅和白凌凌,说道:“老夫知道公子和姑娘不是常人,至于身份,老夫不敢多问。这个状师将城中男丁抓去淮安做苦工,制造假币,偶然被我发现了,所以才伙同花姨娘将我毒晕。”
“那他们为何不……”白凌凌本想问为何不直接灭口,又想到太守就在跟前活得好好的,问这话似乎不太合适,连忙将后半句憋回了肚子里。
太守猜到了她的意思,倒是不太在意,继续说道:“老夫位居太守,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若是突然丧命,朝廷定会调派新的官员来查探,最后顶替,若是换了新太守,状师做的那些龌龊事就暴露了,所以他们才没直接将我杀死。”
白凌凌顿时了然,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李沅,征求他的意见:“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李沅敛眉沉思了会儿,缓缓说道:“想个办法设计状师,先将他控制起来,再让他主动暴露,然后顺藤摸瓜寻找源头或更高一级的幕后主使。”
白凌凌咬了咬嘴唇,突然又想到个主意,道:“为了方便同状师接触,不如我扮成丫鬟跟在吕夫人身边,好随时掌握最新情况。”
李沅正要开口阻止,被白凌凌抢去了话茬:“你可别是想继续扮丫鬟,天天掐着嗓子说话不难受吗?”
吕夫人听到她说这话,回忆这几日李沅的言行举止,忍不住轻笑出声,觉得这对小夫妻实在有趣,相亲相爱浓如蜜糖的。
李沅觉得面上挂不住,掩饰性地轻咳两声,摆出一副严肃面孔,试图找回些作为男人的威严:“那你要好好易容,不要让状师看出你就是牢里那人。”
白凌凌老实地点了点头,立刻坐到妆台前梳妆打扮,不一会儿就换了副新面孔。
李沅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这张脸打量了许久,依旧清丽动人,眉眼灵动,只是这张脸,完全看不出白凌凌的影子,他试探地唤了声:“凌儿?”
“是我。”白凌凌笑着说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李沅点了点头,仍是忧心忡忡地跟到了门口,紧紧盯着她跟随吕夫人远去的背影。
吕夫人带着她去了自己的厢房,刚一进门,就看到屋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白凌凌神色微变,想着那花姨娘真是个风向标,哪儿有动静她就第一时间出现在哪里。
吕夫人面色平静地走到了她面前,波澜不惊地问道:“你这是有什么事找我?”
“我能有什么事,这不是听说老爷那边的房间着火了,想着姐姐跟他在一块,担心你受了伤,所以特意来探望。”花姨娘依旧是那副笑里藏刀的嘴脸,眼中闪着精光。
“不劳你费心了,我并未出事。”吕夫人语气不善,显出几分不耐烦。
“姐姐态度这般冷漠,真是让妹妹好一阵心凉啊。”花姨娘装出委屈的样子细声道,还反客为主替她倒了杯茶水,等晾得差不多了便给她端了过来。
吕夫人不伸手去接,她就一直端着,倒显得吕夫人多斤斤计较小肚鸡肠似的。
“姐姐,虽然咱俩平日里偶尔起摩擦,但危难关头我还是真心实意挂念你的啊,姐姐不会这般记仇吧?”
吕夫人实在没她那般能言善辩,也懒得接她的话,为了堵住她的嘴,伸手就要去接那杯茶水。
白凌凌先她一步走到花姨娘跟前,将茶水不太明显地举高了些,轻嗅了两下,觉得其中有异样,装作手一抖没拿稳的样子,“啪”地将茶杯摔在地上。
又连忙向吕夫人道歉:“夫人,都是奴婢疏忽,竟连一杯茶都没端稳,请夫人责罚。”
花姨娘气得脸都绿了,指向白凌凌的手指都在发颤,她尖声道:“罚,一定要罚!府中哪儿有你这般不中用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