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那个手腕看过去,只见男人俊美的面容阴沉沉的,酝酿着无声的风暴。
“你特么是谁,这妞是我先看上的!”见有人抢猎物,那人不依不饶的骂了一声。
闻言,陆瑾川的面容像披了一层亘古不化的寒冰,“云倾倾,告诉他我是你的谁。”
云倾倾做思考状,随即歪着脑袋道,“你是我的谁啊,我又不认识你,我们见过吗?”
陆瑾川面色更冷了一分。
闻言,那搭讪的男子嗤笑一声,打量过去,“呵,还以为是谁呢,原来也是同行啊,不好意思,这妞我要了你再去物色其他的吧。”
说着,他拉起云倾倾的另一只手,不料云倾倾反手推开他,那只手在空中旋转一圈,最后搭在陆瑾川的肩膀上。
“如果不认识的话,我不介意再认识一次帅哥”,她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宛若投射进入琉璃的珠光又折射出的彩虹,美的令人窒息。
手指划过男人精致完美的棱角,还没有碰到就被他的大手死死的擒住。
“云倾倾,你还跟以前一样不知分寸,看来是我教的不够好,让你这么放肆。”陆瑾川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已经很难堪了。
偏偏云倾倾还不自知,嘀咕道,“不让碰就不碰,干嘛这么用力欺负女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教导主任呢。”
陆瑾川捏了捏眉心,将她暴力的扯出了酒吧,塞进门外停在路边的迈巴赫里。
云倾倾被丢在了后座,撞在玻璃窗上摔的头晕乎乎的,高跟鞋挣扎的时候掉下了车,男人也没有给她捡回来的打算,直接发动了车。
“陆瑾川,你干什么!”云倾倾抓着脑袋暴怒。
“清醒了?”陆瑾川冷笑一声。
云倾倾头疼不已的抚了抚额心,一跳一跳的疼的厉害,刚才她被暴力丢进车撞在车窗上的时候才清醒,醒来就看到男人那张欠揍的脸。
知道陆瑾川从来不会怜香惜玉,可那一瞬间还是骂出来声。
“陆瑾川你放我下去,我和你已经分道扬镳了,再不停我就把你的车踹穿!”云倾倾一脸不耐烦的踹车门,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陆瑾川当做没看见一样,发动了车,车速直接飙到了最高速度,云倾倾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股恶心的感觉在胃里翻江倒海。
“你……你快停车,要不然我吐了!”云倾倾的脸色不好,扑在窗户上呕吐。
刷的一下,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她被男人拎下了车,脚踩在地上还没有一秒,云倾倾趴在护栏上吐的昏天黑地。
陆瑾川立在车旁,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眸中没有一丝波澜。
云倾倾吐够了,从车里拿出来矿泉水漱口,一脸死气的看向那个遗世独立的男人,“你大晚上的把我抓回去,除了责罚还有关小黑屋,有其他事吗?!”
陆瑾川眼底波澜不惊,“你害怕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没在害怕!”云倾倾鼓起腮帮,胸腔里憋了一口气,“慕雪柔伤的那么重,我担心你让我偿命而已!”
陆瑾川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向这个寄养在别墅里多年的女孩。
到现在,她连敬语都不会说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你和温殊是什么关系”,沉默许久,陆瑾川突然开口问道。
被那双穿透性的视线盯上,云倾倾下意识的别开眼。
当初她把温殊说成朋友关系,转眼温殊就要刺杀陆瑾川,虽然只是伤了慕雪柔,可事实摆在眼前,她要是再说是朋友,这不是把自己置于死地吗。
云倾倾酝酿了一会措辞,才道,“我本来以为他长得那么好看,准备交个朋友的,我没想过他居然是个坏人……”
说到这里,女孩鼻子一酸,眼泪要在眼眶里打转,“小叔叔,我没想到慕阿姨会因为我受伤,对了慕阿姨没事吧,我现在特别内疚。”
每当她说“小叔叔”的时候,陆瑾川都有一种她披着狐狸皮的错觉,自从她十八岁昏迷醒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陆瑾川掩下眼底的微晃,静静的看着她,“你良心不安,所以到酒吧去玩了。”
云倾倾语噎,她很想说是温殊那个坑货带她去的,可是享受其中的的确是她,还被逮住了。
对了,温殊去哪了。
陆瑾川将她带走,温殊居然没有一点动静。
就在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男人的电话突然催命一样响了起来。
随后陆瑾川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脸色骤变,猩红的眼睛盯紧她,好似要把她撕咬剥皮了一样。
陆瑾川脸色低压的如同今天的天气,黑沉沉的压抑的人喘不过气。
他快步走到驾驶座,脚步还有些凌乱。
云倾倾从来没见过一向风轻雨淡的陆瑾川和慌乱的样子,见他发动车要走,眼疾手快的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车子快到令人心惊胆寒,可窒息的氛围让她说不出一句话。
直觉,这个状态的陆瑾川绝对不能惹毛。
车子停在一处古色古香的老宅,这里的风水很好,那条熟悉的枝叶繁茂的木林树枝摇曳的遮住的小路,在朦胧细雨中,若隐若现。
这是埋葬前世她的骨灰地方,之前陆瑾川带她来过一次。
云倾倾有些排斥看到自己的墓碑,可还是下了车,紧跟男人走上前。
江北快步迎面而来,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三爷,那一帮人是有计划的,利用小姐吸引视线后,实际上是为了……挖走慕小姐的骨灰。”
云倾倾愣住了,她的骨灰被人挖走了。
是温殊,温殊刻意带她去最远的酒吧拖延时间,牵绊住了陆瑾川。
云倾倾后知后觉的看向现场,墓碑被丢在了一边,上面的照片和骨灰盒都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个黑幽幽的空洞。
陆瑾川的身影晃荡了一下,紧绷的嘴角没有一丝血色,在云倾倾的惊呼声中,男人的身影渐渐不稳,倒了下去。
“你去开车,再把医生叫进家里”,云倾倾搀扶住男人的身体,对江北急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