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高高兴兴地离开之后,容清立马回了屋子。
屋子里,安秀娟在等着她。
她掏出怀里的小老虎摆件,递过去。
那小老虎是玉雕琢而成,哪怕是安秀娟,也一眼就看出它的不凡,立马喜笑颜开的接过来,“清儿,还是你有办法,这东西得卖多少钱啊?你说这么好的东西,容烨那小子怎么就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给那丫头了。而且还送了那么多,唉,想起来我就心疼啊。”
她左右看了看,又道:“清儿,你就拿回来了这么一件吗?”
“娘,颜洛歌不是个傻的。我若是要的多了,她必定会疑心,届时再想像今天这样,拿一个小老虎回来就难上加难了。”容清缓缓地坐在椅子上,道:“我要做的是博得她的同情,让她主动把东西送给我。”
安秀娟仔细地想了想,才想通其中的奥妙,夸赞道:“还是清儿聪明。”
说完,她又端详起那个小老虎来,眼里几乎都是银子的形状。
容清静静地看着她,而后眯起眸子,打量着这比起自己从前住的地方,不知豪华了多少倍的房间,眼睛里不知道在闪烁着什么。
翌日,颜洛歌真的送了容清一套昂贵的笔墨纸砚,还琢磨着送她进私塾读书的事情。
见状,安秀娟对这个女儿更是刮目相看。
……
孟家。
冯悠婧虽然跟颜可欣达成了某种约定,但她骨子里是看不起她的,也不会想着让她做孟德超的正室夫人。
故而,她不停地相看着其他大家闺秀,但孟德超始终都不配合,仿佛除了颜家的姑娘,他就再也看不上其他家的似的。
冯悠婧一度很烦心。
而更让她烦心的是自己家的某个小贱蹄子!
孟云茵,孟泓跟某个小妾生的女儿。
其实,她知道孟泓有不少的女人,可没有一个,像孟云茵娘亲一样让他那样牵肠挂肚,直到死了,他依旧没放下她。
冯悠婧恨极了那个女人,如今更是把恨蔓延到了孟云茵的身上。
孟云茵生来体弱多病,前几日不幸落水,原本她以为这小贱蹄子会死了。却不料前日醒了过来,醒就醒吧,偏偏这小蹄子还性情大变。
昨夜竟然还整夜未归。
此时刚刚回到孟家的孟云茵正想着回自己的院子休息一下,就被一个丫鬟迎面撞上。
丫鬟见到她有些震惊,“小姐,你怎么这副模样?”
孟云茵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破烂,鞋子更是惨不忍睹,不用照镜子,头发肯定也是凌乱不堪,脸上更不用说,这样的自己任谁见了都会惊讶吧。
不过这丫鬟语气中一丝担心都没有,想必也不是个忠心的。
“如兰,给我打盆水来。”孟云茵自动忽略她的话,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却见里面乱糟糟的,明显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端着盆进来的如兰注意到孟云茵打量房间的眼神赶紧说,“我想着前些日子天气有些潮,便想着今天把小姐的被褥全都拿出来晒一晒,还没收拾完小姐就回来了。”
一边说着,如兰一边表情不自然地拽了拽被子。
尽管只是一小角,但孟云茵还是注意到了,那被子下是一个包袱,看来如兰这是知道些什么,认定她永远都回不来了,所以打算把值钱的东西装上带走。
不过眼下她还不会拆穿如兰,只作出一副很疲惫的样子,不停地揉着腰。
兴许是做了亏心事,如兰密切关注着孟云茵的一举一动,见状当下便问,“小姐这是怎么了?”
“我腰酸腿疼的厉害,昨夜我……”说到这里,孟云茵突然止了嘴,脸上露出又难为情又有些害怕的表情,搪塞道:“如兰,你先下去吧,我想睡会儿觉。”
如兰转了转眼珠子,猛然想到什么,待关好孟云茵房门后,脚步往西一拐。
沉香园,冯悠婧目光凌厉地扫过去,瞪着如兰再次确认,“你当真?”
如兰拼命地点了点头,“奴婢确定,昨夜奴婢虽没有亲眼所见,但的确听到大小姐房里出现了男人的声音,起初奴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在意。可今儿一早大小姐并不在房里,是晌午从外面回来的,还一身狼狈,腰酸腿疼,这分明是……”
如兰没有接着说下去,可冯悠婧明白她想说的是“分明是和男人私会去了”。虽然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本该死的孟云茵回来了,她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如兰说的话。
不过,她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被一个小丫鬟的话牵着鼻子走,当下冷喝,“茵儿何等身份,岂是你一个小小奴婢妄自揣测的!毁了茵儿清誉,你可知该当何罪?”
如兰这下子懵了,连忙解释,“奴婢只是不想毁了孟府声誉,毕竟六小姐代表的是孟府,若是此事传到了外人耳中,那咱们整个孟府的小姐们怕是都要被人看轻了。到时候若是影响到了小姐们的亲事或是公子的,怕是会因小失大。”
被戳到内心的冯悠婧再也保持不了冷静,一拍桌子,白皙的脸上笼上了一层怒气,“休想!”
冯悠婧到的时候,孟云茵刚醒不久,着了一件红色绸缎长袍,脸上虽未施粉黛,却自然流露出一丝媚态,让人见了便觉震撼。
尽管知道孟云茵空有一张面孔,可这样的容貌还是让冯悠婧心生嫉妒,当初这小蹄子的亲娘就长着这样一副样子,而孟泓偏偏就喜欢,气死了!
如今这个孟云茵若是仗着这样一张脸,勾搭了外面的男子,爬到她的头上……
不行,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孟云茵必须死!
瞧着她眼里的狠色,孟云茵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母亲这是怎么回事,盯着我也不说话,我的脸是……太漂亮了吗?”
这不太符合以往的谈吐让冯悠婧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冷笑了起来,“古往今来,以容貌自居的女子皆是下三品,茵儿竟是要自降身份,不顾祖宗廉耻了吗!”
“廉耻?母亲竟是要跟我讲廉耻吗?那不知谋害子女是不是罔顾祖宗家规?”
冯悠婧心头一颤,死死地盯着孟云茵,似是要从她眼中看出点什么,莫非她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啊。
难道……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