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商户之女,即便她老子死了,之前她攒下的钱财也绝对是一笔可观之财。更何况,她手下还有那么多的商铺,每一年的利润那都是可观的。
然而,等她问出这话时。
颜昱整张脸都变了,拍案而起,“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你再想着让我母亲帮你闺女出嫁妆吧!”
曹氏哪里想到他会这样大的反应。
按理说,一般孙女出嫁,祖母多少都要有些表示的。
颜家这样的人家,自然也不会例外,老夫人肯定是拿过钱的。是不是这钱,被杨氏私吞了?
想到这,她根本就顾不上颜昱还在盛怒之下,直接问道:“这一万两里有没有老夫人的钱?”
颜昱怒不可遏,怒吼,“你再多问就滚出去!”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曹氏怎么就会把主意打到母亲头上。母亲辛苦了一辈子,将他们四兄弟都打发的成家立业就够了,凭什么还要管孙辈。
原本,母亲是要给一笔钱的。
但他没有都接过来,只要了一千两,算是全了母亲对于颜可欣成亲的一个心意。
他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可为了自己的孩子去啃老,这种事他才不会去做。对于孩子出嫁,他自己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量力而为。
毕竟他就是这样的人家,比有钱可比不过别人。
枉曹氏跟了他这么久,居然连他这点心思都看不透,还不如杨氏。
果真,他这些年都白疼她了。
他越想心越寒,直接就把曹氏跟颜可欣轰了出去,把门紧紧地关上了。
杨氏走过来,安慰他道:“夫君,气大伤身,你别再动怒了。”
她的声音很温柔,像是一阵风一样将他心里的躁动全都扫去了。
他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道:“好,有你在,我就知足了。”
……
门外,曹氏气得不行,若非颜可欣拦着,她指不定还得进去大闹一场。
回到丽苑,曹氏还是无法压抑自己心中的愤怒,“不行,他们不要,我得要,我现在就去找老夫人要钱去!”
颜可欣拦住了她,“娘,现在不急。”
她虽然也想要自己的嫁妆丰厚的不能再丰厚,可此时去闹显然不理智。
曹氏被她按在椅子上,余怒难消,“可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吗,凭什么你跟颜洛晗差那么多。”
颜可欣没有再说话。
这种事,她再劝也类似于火上浇油,不如就让娘亲自己冷静冷静。
半晌,曹氏才缓和了下来,道:“欣欣,你放心,娘不会让你那样寒酸的。”
办法总是会有的,她一定能想到。
……
孟家的聘礼送上门的那一天,颜洛歌专门去看了看。
好家伙,手笔挺大。
箱子都快占满整个院子了。
果真是奉子成婚就不一样,连聘礼都比寻常的多得多。
不过……
小姑娘鬼魅一笑,忽悠着颜可欣,“三姐姐,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聘礼呢,你能不能打开一个让我瞧瞧啊。”
望着这堆成山的聘礼,颜可欣早已笑的没了眼睛,随口道:“那不是有聘礼单子吗,你看看那个就行了。”
小姑娘凑近了,声音带了一丝蛊惑,说,“光看名字哪里过瘾啊,就想看看那货真价实的东西呢,比如说那翡翠白菜,我就从没见过。像白菜那么大的翡翠,一听就绝对是价值连城,三姐姐,孟家对你真好。”
颜可欣被夸的心花怒放,而后命蝴蝶打开一个箱子。
一是她也想瞧瞧,二是她想让颜洛歌长长眼,好好羡慕一下自己。
谁知,箱子打开后,东西确实是满满一箱子,却都是些滥竽充数的。
何为翡翠白菜,便是一小颗拇指大小的翡翠,被一个白菜形状的木头包裹着。
何为珍珠项链,便是一条绳子上可怜兮兮地穿上了五六颗小小的又毫无光泽的珠子。
蝴蝶眼力见高,一看箱子里装的都是些这种东西,立马就又眼疾手快地盖上了。
可即便这样,颜可欣和颜洛歌依旧是看见了。
小姑娘早就猜到是这样的情况,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三姐姐,孟家肯定是觉得你不懂得鉴赏宝物,才拿来这样的东西糊弄你。不过我瞧了那么一眼,虽说东西一般,可应该也值一点点钱。推测一下,这一院子的聘礼怎么也得值个三千两银子吧。”
颜可欣本就脸色铁青,越听她的话,心里越难受,不由面色狰狞地吼道:“滚!”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颜洛歌往外轰。
小姑娘一边往外退,一边说,“三姐姐,你也别这么生气,反正你肚子里那是个真货,等他生下来,孟家的那些他的亲戚肯定是要给见面礼的。看在他的面子上,他们出手绝对会比现在阔绰些,到时姐姐就真的发了。”
“三姐姐,你如今还怀着身孕,可别气坏了,不就是聘礼不如意嘛,你可以跟孟公子说啊。你不是说,他很疼你吗。”
最后,颜洛歌还高喊,“三姐姐,你可千万别生气哦。”
话音刚落,颜可欣生气的背影还在视线范围之内,小姑娘就丝毫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
响破天际的笑声落在颜可欣耳朵里,差点把她当场气晕,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而前一刻在她眼里还格外喜庆的聘礼,如今在她眼里全都成了耻辱。
她万万没想到孟家会这样对她,简直欺人太甚!
聘礼,聘礼侮辱人;嫁妆,嫁妆太寒酸。
这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
小姑娘在丽苑外笑够了,直接就去了容府,将这稀罕事绘声绘色地讲给了容烨听。
“师父,你说可不可笑。她本来还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来着,没想到变成了丢人现眼,哈哈哈。”
小姑娘又笑起来,前仰后合的。
容烨抿着唇角看她,直到她笑完了,才说,“等我娶你的时候,聘礼一定会让全城的女子都羡慕你。”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小姑娘当场愣住了。
许久,她才娇羞着,说,“谁稀罕你的聘礼啊?”
他笑,“是我稀罕给你。”
这话……太好听了吧。
小姑娘一颗心都似乎被糖塞满了,权臣大人,居然也有这么会说的时候。
但她还是故意说,“我家里可不一定会把我嫁给你,你不要想美事。我告诉你,我很是吃香的,就现在,去我家说亲的人都能把门槛踩烂。”
“没关系,我有他们比不上的优势。”
“嗯?”小姑娘眼睛中透着不解。
“我是近水楼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