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说说,究竟是怎么让她一个人中了毒的?”颜洛歌止不住心中的好奇心,问道。
琥珀没了心里的担忧,心情格外的放松起来,绘声绘色地给她讲了起来。
时不时地,主仆三人便哄笑一阵。
与此同时,颜可欣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此时仍然坐在恭桶上,就像是长在了上面一样。每次她觉得快要结束的时候,刚刚站起来就又不行了。到如今,这已经是她换的第五个恭桶了。
她清晰地瞧见,第五次的时候,进来给她换恭桶的丫鬟,眼底难掩的笑意。
竟然敢嘲笑她,该死!
可她现在连弄死她的力气都没有,她甚至连瞪她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这种浑身软绵无力,却又格外难受的感觉,让她几乎是生不如死。
可到底是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呢?她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正想着,肚子里又有一股气来回地窜着,她顾不上细想了,又进入了新的征程中。
屋外,孟德超静静地站在院子里。他是不想进去,但也不能走开,不然被里面那个疯婆娘知道了,肯定会吵得他天翻地覆。就这样,站在外面看着月光,挺好。
而且今夜没有她在自己身边耀武扬威,他感觉也不错。
这些天他尝试过了无数次,即便再如何,他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变化。但他不想承认自己就这样废了,他还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到时候,他会跟别人生无数个孩子,让颜可欣知道,她和她的孩子并非是独一无二的。
他还会将颜洛歌抢回来!
他觉得,自己该去找一找楚神医,或许他会有办法治自己的病。
……
夜里,颜可欣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但她知道自己是被臭醒的。
她居然是坐在恭桶上睡着的。
似乎是触及到了自己的逆鳞,她猛地起身,大喊了一声,“啊!”
她,一个自命不凡的人,居然在恭桶上过了一整夜!
听见叫声的孟德超,下意识地皱了下眉,这个疯子,又在作什么妖?
不过以防她日后念叨自己,他又装出一副很担忧的样子,急匆匆地冲了进去,“你怎么了?”
话音还没落,他就看见一个下面没穿衣服的气急败坏的女子,屋子里还飘荡着腐烂的臭味。
他本就没休息好,自控力稍稍弱些,此情此景又是如此上头,令他顷刻间便忍耐不住,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哇哇哇!
这家伙,把他昨日一整天吃的东西几乎都吐了出来。
颜可欣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自己现在竟然让人这样恶心?
……
颜可欣身体好转之后,很快就同孟德超回了孟府。
二人离开颜家的时候,颜洛歌就在大门口的凉亭里看着,瞧见了两张铁青的脸庞。
啧啧啧,看来他们二人闹了很大的不愉快啊。
嘿嘿,真好。
“小姐,听说三姑爷今儿被三小姐恶心地吐了。”琥珀在她耳边悄声说着自己听来的消息。
小姑娘立马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时候还拼命地捶打着自己的腿。
响亮的笑声立马引来了颜可欣和孟德超的侧目,看见是她在那里肆无忌惮的笑,颜可欣的脸色由青变黑,而后狠狠瞪了一眼孟德超,骂,“她有什么可看的,赶紧给我走!”
孟德超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而后才扶着颜可欣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哈哈哈……”
凉亭里,颜洛歌更加放肆地大笑着。
……
颜昱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去找杨妙艾,这让她心里更加不痛快。
她听说,这几日颜昱每天都会去清岚院看颜正贤,有时候也会去看曹氏。虽然没有在曹氏那里住过,但一想到他们一家三口总是在一起,杨氏就觉得心里郁结着一团气。
于是,偶尔一次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见到颜昱的时候,她的脸色就越发地差,而颜昱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就更加不想跟她说话。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发地冷淡。
这个时候,曹氏就跟乘人之危似的,温柔的想能化作一滩水一样,时不时地就对颜昱发动一波温柔陷阱。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颜昱并非英雄,他只是一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
很快,他就陷了进去。
嘭!嘭!嘭!
通秀苑里,接连不断地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传出。
这是杨妙艾在发泄着心中的怒气,往常她很冷静,并不会借由摔东西来缓解内心情绪,但现在她变了,她喜欢上了这种将东西摔个粉碎的感觉。
她这些举动很快就有人汇报给曹氏。
曹氏唇角大大地上扬,“哼,我原以为她能一直得意下去呢,没成想这么快就成怨妇了。哈哈哈,到底是比不上我啊。”
她满心满肺的都是得意,随后坐在镜子面前,摆弄着自己还有点韵味的风姿。
镜中的人怎么瞧怎么好看呢,为了贤儿,她发誓这次一定要牢牢地抓住颜昱的心!
然而,颜正贤并非用功的人。前世,他就是靠着巴结孟德超的手段,才在官场有一席之地。这一世,骨子里的东西自然也是改不了的。
颜洛歌在清岚院留了眼线,据说颜正贤每日深夜都会偷偷地吃喝玩乐,根本不是那种用功读书的人。
她隐隐记得前世,有个学子同颜正贤比试,学子出上联,颜正贤却连一个简单的下联都对不出。最后还说是自己昨夜处理差事太久,脑子还没缓过来才会落败。又说那是学子故意针对他,出了一个谁都答不出的对子。
可眨眼,就有好几个人一同对出了工整的下联,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人们后来回忆说,当时颜正贤的脸就绿了。
颜洛歌是没见过他脸绿的样子,但见过他脸红的样子。
为何脸红?
是被打的。
颜正贤贪赌,前世好赌到连自己的相好都拿来做赌注,到最后赔了。赔了却仍不罢手,接着赌,又输了。他找不到可以赔的了,便被人家打了一顿,打的头破血流。
这一事,虽然被颜可欣花钱压了下去,但颜洛歌仍是知道的。
今生,她估摸着颜正贤仍是改不了好赌的性子,此事若是被父亲得知,以父亲的脾性,必定会勃然大怒。而且科考有规定,像他这种有劣根的人,是不能参加的!